我喜欢听音乐,听音乐如同吃肉,香。
我去江边一个剧场听美国人的铜管音乐会,虽然不是大菜,但也是可口宜人。尤其小号,动听而嘹亮。再加上这些美国人全上了点年纪,风度翩翩,一副老绅士的派头,其中一人特别像《肖申克的救赎》中的弗里曼,大个子,适度地鞠躬,有节奏地向左右观众点头,嘴里说着thankyou———这是我从口型上辨认出的。
在场的观众也很棒。不仅没有冷场,也没有接听手机的。孩子们也比较乖,不乱跑,也不大声说话。掌声也决不吝啬,哗啦哗啦,和下雨似的。想想前些年,剧场里乱糟糟的,音乐家在台上生闷气,比如我就看过孔祥东停下演奏,等大家安静,当时我还恼他不给哈尔滨人面子,但话说回来,剧场像自由市场,那真是没法子弹巴赫。现在哈尔滨人安静多了。其实,青年宫剧场并不适合演奏音乐,尽管台上放了几个反射声音的大纸板,但观众的热情反应完全可以弥补这个不足。作为一个哈尔滨人,在台下坐着,不仅自己享受,同时也觉得很有面子———我们哈尔滨人真的是不俗气的。
热情也应该是有度的。大劲了,就有问题了。比如吹到某一个小节,比如吹到某一精彩的乐句,大家应该静静地继续听,而不是大声鼓掌,甚至是欢呼,和听京剧似的。这一夜,我感到了一些遗憾。热情是好的,但音乐修养其实更重要。在演出前,或者每次“哈夏”前,做些普及工作还是必要的。(黑龙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