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雕》
作者：海飞
版本：学林出版社2004年7月
定价：16.00元
《花雕》是浙江青年作家海飞的首部长篇小说，讲述一个年轻女子进入大户人家做三姨太出轨的故事。其故事框架令人想到苏童的《妻妾成群》、曹禺的《雷雨》，叙述带有潮湿、阴沉的南方风味。
海飞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东浦镇，这是一个水乡，有乌篷船、乌毡帽，盛产花雕酒……时间是上世纪的四十年代初叶：“花青把一只脚伸进温热的水中，然后另一只脚也伸进了水中，花青就把自己整个地伸进了一九四二年东浦镇的冬天……”
花青是《花雕》的主人公，故事集中发生在花青嫁入宋家后的一年时间里。宋家是东浦镇首富，酿造“花雕”酒是其主业。花青是以三姨太的身份嫁给老爷宋祥东的。那一年花青19岁，宋祥东时年50有余了，这样一桩婚姻，必然会发生许多可以想像的暧昧故事。开始是太太和酒厂的开耙师傅毛大，再是二太太筱兰花和镇上的旗袍裁缝师傅“小宁波”，后来，宋家少爷宋朝从日本留学归来，还带来一位与其相仿佛的日本同学香川照之，这是二位必然要与花青发生点什么情事的人物，事实也是发生了。故事多少显得有点流俗。
海飞是非常了解女人的。《花雕》与其说是充满了花雕酒的气味，不如说是充满了女人的气味。旗袍与筱兰花，不乏王家卫《花样年华》的影子，旗袍的扣子、图案、颜色，其款式、开衩的高低，还有穿旗袍、扣扣子时的动作，穿旗袍时的走路姿态等等，写尽了筱兰花的脾性、风情及其欲望。
还有花青，花青是从一个农家姑娘进入大户人家的，花青作为女人的欲望也是在阴郁、沉闷的宋家大院里开始生长起来的，无根的欲望终究是无穷无尽的，花青的欲望只好在宋朝和香川照之之间来回飘移、游荡。后来，花青还是将欲望浸泡在“花雕”酒中。海飞在《花雕》中有大量关于花青饮酒的描述，更多的是花青深夜在房中顾怜独饮，还有花青与女人对饮……迷人的还有花青的醉酒，花青醉酒在故事中发生了多次，绯红的脸庞、温软的身体、迷离的目光，“花雕”即是花青？“花雕”与花青浑然一体，我还没有在小说里看到过将一种南方的酒酿造得如此风情万种。
《花雕》中有两个男人，我觉得也是被海飞所着力雕塑的。一个是老爷宋祥东，另一个是宋家的管家段四。属于南方小镇的东浦镇，除了生长“花雕”之类的酒，同时，生长像宋祥东、段四之类的男人。宋祥东处置情敌的手段，阴而毒，且不动声色。段四为了日本人的赏金，割下了其跟随了一生的老爷宋祥东的头颅，这是我觉得最为精彩的一段人性描绘。至于一心想当东浦镇维持会会长的宋祥东，会帮卞北方实施全歼东浦镇日本驻军的计划？我难能认同，似乎游离于整个宋祥东的个性之外。且卞北方的出现似乎也显得突然，有一种凌空而至的感觉。
海飞在书中还有一处情节我也难以认同，故事收尾时，花青对太太说：“我想投奔卞北方，和他一起去枪林弹雨里钻，那样的话活得痛快，死得也痛快”。留下了较重的人为雕刻的痕迹，似乎与一个三姨太的生活轨道有着不近的距离。
海飞的语言显得空灵、优美、留有弹性。不过，需要提醒的是，海飞需要的是节制、内敛和语言的不事张扬，过于铺张是可能削弱海飞语言原本的魅力的。
书评人布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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