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对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女人说:哭出来吧,会好过一些。
女人回答:不,如果我哭了,世界就会好过一些。
《安魂曲》以这样惊人的深刻与反思性的台词挑战北京观众的接受力。
这是一次真正的话剧演出。光秃秃的舞台简洁而寓意深长,不断地用人物充当道剧,如马、树都是人扮演的,程式化表演模式,如众人虚拟坐在马车上的动作等,都让我们想起自己的戏曲。死神一趟一趟上来,三个疲倦的天使尾随其后。
先是一个老妇人,再是一个孩子,最后是老头。隐含的死亡则不断被提及,马车夫的儿子被众人漠视的突然死亡,以及被遗忘的才生下来七天的小女儿的死,这些或表或里的死亡提示着深刻的存在主题:我们为什么不思考死,只想着活?
演员的表演虽然是二分式的:一是享乐主义者,二是为生活所苦的人。对享乐主义者的展示显然过于简单,这可能与以色列作家哈诺奇·列文改编此剧时患病有关系。面对死亡,他才特地把生命表现得更富于反思,而对待享乐主义者则更少让步。这样,我们得出了一个悲观的结论:享乐无意义,但是不到死亡那一刻,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本可以活得更简单和更幸福。
显然,安魂曲,只安那些悲哀的人的灵魂。
这种曲子,那些追逐快乐的享乐主义者既不愿听也听不到。
于闽梅(学者北京)
相关报道见C5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