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停停达5年之久,《2046》就像王家卫与影迷玩的一个游戏———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偏不告诉你,等你累了、倦了,甚至快要忘了的时候,我却悄然出现,一下子让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但游戏不仅仅是游戏,其实是一种寻找的过程,这5年来,王家卫始终在寻找一个出口,或者说一把破解人类情感编码的钥匙。这把钥匙他是否能找到我们不得而知,能够知道的,只是这场寻找暂且告个段落。
《2046》最早是西方歌剧
———最开始《2046》的故事比较简单,是讲三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从西方歌剧来的。
熟悉王家卫电影的人,一定知道他的影片在制作上有几大特点,首先是没有剧本,全凭每天现场的随机反应;第二是最初的设想往往与最后成片的内容大相径庭。王家卫告诉记者,《2046》一开始的故事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比较简单,是讲3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从西方歌剧来的。不过因为这部片是跟《花样年华》同时拍的,在拍《花样年华》时,我看到有个房间号码是2046,我觉得这两件事好象有关系,所以那时故事就开始产生了变化。”
从这时起他就有拍一个和数字有关的故事的想法,“因为用一个数字去讲一个爱情故事很有趣。我们每次跟人发生感情,都免不了要问:他会不会变心呢?我会不会变心呢?这个世界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吗?这部电影就这样从2046这个数字开始。”王家卫表示,故事的灵感仍由其御用男主角梁朝伟阐发,“其实从一开始,故事主角就是梁朝伟,主要讲这个人如何面对他过去的感情,所以这个角色里头有一个是他现在的感情状态,另一个是他想象当中的人,就是未来,然后又有一个过去。木村这个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其实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他因为见到木村,觉得这个人很勇敢、坚持,跟自己不同,希望自己像木村那样,所以他用木村这个人物去投射一个未来的故事。”
“大部分时间花在等待上”
———其实拍这部戏最困难的地方,就是我们有很多演员,这些演员每一位都很忙,每次要集合他们来拍片,就得花一番工夫。
在许多人看来,这部和时间有关的电影最大的焦点恰恰是时间。回顾华语电影史,拍摄周期长达5年,不断有新人加入,又不断调整剧情转战各地,恐怕也只有王家卫做得到。他坦言,拍摄周期过长正是《2046》遇到的最大困难,“其实拍这部戏最困难的地方,就是我们有很多演员,这些演员都很忙,每次要集合他们来拍片,事前就得花一番工夫。
尽管大家都说这部戏拍了5年,但其实并不是5年之间每天都开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等待上,等到人齐了,才可以拍一段。”
王家卫深知,作为一个导演,他在这种揪心的等待中所起的作用:“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你必须要保持大家的士气,而要做到这个,首先就是工作人员之间要有一种信任,大家对这件事情有一个信念在,这是很难得的。不只演员,这部片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也来自许多不同的国家,幕前的演员有中国内地演员、中国香港演员、日本演员、泰国演员;幕后部分因为这次有特技,我们是跟一家非常好的法国特效公司BUF合作。至于在录音部分,除了之前台湾地区的老搭档外,还请了一位美国混音师,所以每次开工都要集合这一大批人,单这件事,就是个大工程。”
电影拍摄耗时多年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于王家卫对电影的特效制作务求尽善尽美,尤其是片头、片尾的特技效果。王家卫表示:“整个过程相当复杂,因为影片中的计算机特效,必须同时调动法国、香港和中国内地3个地方的特效公司,把原本并非在同一场景的画面衔接在一起,很多时候为了和影片的背景协调,我们必须一再重拍许多画面。”
《2046》不是科幻电影
——《2046》不是科幻片,只是一个活在60年代的人对未来的想象。
《2046》与王家卫之前的电影最大的区别,无疑是运用了大量电脑特技,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在臆想世界中自由穿梭。片方请来了曾为《黑客帝国》等影片制作电脑特技的法国BUF公司,花费上百万美元,动用了超过100名特技员工。王家卫显然对影片的特技效果相当满意,“先前我们曾经在拍广告时合作过,他们也做过许多部很成功的电影,例如《蝙蝠侠》、《骇客帝国》等,最近还有《亚历山大大帝》。他们跟一般特技公司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不会为了特技而做特技,他们告诉我,这部电影是他们的第一部中国电影,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是非常投入的,花了很多的时间仔细斟酌。至于混音部分,我跟Claude在拍BMW广告时在美国合作过,他之前做过《ThePeaceMaker》、《TheThinRedLine》等片,这次因为用到特技,所以特别请他过来帮忙。”
许多人称《2046》是王家卫的第一部科幻片,但王家卫本人否认了这种说法,“由于这部电影讲到未来,大家会问:“《2046》是不是一部科幻片呢?”其实这部电影中的科幻,全部是梁朝伟一个人的想象,一个活在1966年的人对于未来世界的想象,所以这样的未来跟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科幻片一定不一样,需要花一些功夫去处理。记者黄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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