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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狼的禅者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0月08日09:54 新京报

  看雪漠小说之前,正好是北京书展。从书展上回来的朋友,叮嘱我写一个关于“禅”的书。他说,“快写吧,现在禅火得很!”我说,“不写,坚决不写!等我写出来,所谓的‘禅’早就臭掉了。”朋友点头道,“是啊,这次书会,一个是禅,一个是狼,看着就快恶心了。”

  雪漠亦不能免俗,赶上了这股“狼风”来卖他的《狼祸》。我不知道这本书卖的业绩 如何,不过,这本书拿到我手里的时候,倒没有那种很“恶”的感觉。看完了前言或曰代序,我反倒很佩服他。我确实很关心“禅”的问题,从代序中知,雪漠老兄也热衷于这个。并且,他也并非是一个摩登人,而是相反,他大概是一个土人。摩登人说话自有一套规范,前几年的摩登是一张口一套卡什么卡或者是什么赫斯的名词,这几年则是成套的流氓话,装痞子的同时,突然之间来点良心发现,让人产生点低级感动。

  雪漠兄是个土人的明证是,他这些话说得太实在也太用力,并且是发自肺腑地说,没有那种摩登人的圆润和柔和。什么是“死亡的声音”?什么是“善知识”?这些东西其实不怎么堂皇不怎么漂亮,说到幻灭,很多年我们看到多少骗子在说它,说得我们都不怎么相信了。今日雪漠那么认真地说这个事,他的态度是那么地“土”,让我觉得,他还真的是个有想法的人。

  孟八爷是个英雄,猛子他们也算得上是英雄。可归根到底,还是孟八爷是英雄,因为他是维护生态环境的。

  这本书围绕这个问题产生冲突,让人在阅读的时候,产生看《林海雪原》那样的快感。

  正如雪漠老兄在代序里头说,一部作品,最终是作家人格的反映。看到这么句话,多数人的反应是,又来骗人了。

  没错儿,好多人骗人的招儿就是假设自己特别崇高,可是,这让我们忘掉了一个人确实应该追求追求崇高的。雪漠他怎么在这个问题上骗人呢?他说自己是个生态主义者,可其实他不是?我倒宁可相信,他是,因为我———一个读者,我是个非常热切的生态问题的关心者,如今,看到有这么一个小说,像写《林海雪原》那样,来写在大漠中的生态保护问题,让我特别的喜欢。

  雪漠在文字上有力气。

  你可以说他粗,但是不能说他不净省。我说他像《林海雪原》,是因为他那里头,有两拨人,一拨是进步势力,一拨是反动势力,他们在不停地冲突,不停地打架,围绕着一个中心:是把狼都杀尽还是保护狼。所以,这书有起伏,有悬念,好看。另外,在这两拨人外,还有一拨狼。他把狼也当成人来写。我真挺喜欢那些狼的,我们得关心点野生动物,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经常把自己比喻成某种野兽,鹰啊熊啊狼啊,那样的话,他们就跳出了“人”

  这个角色的局限,拥有了某种野兽的气魄。而今日则是所有人远离野兽的时代,致使这些野兽受了人的暴虐,被追来赶去,赶尽杀绝,同时,损失更大的是人,因为假如人仅仅是人的话,只是凑在一起过些文明生活,那是件多没意思多无聊的事。

  雪漠对大漠特别地了解,对那里面发生的事情,样样都很熟悉。怎样打猎,怎样行走。一个人,假如对沙漠、野兽这些东西很熟悉,那么对文明一定就有一定程度的隔阂。所以,他虽然是个作家,却跟一般的作家很不相同。因此,我对他后面,非常费力地跟很多报纸的人,来解释他有一个怎样的世界观念、生活方式,觉得不是很有必要。倘若他真是一个禅者,那就要说,“该写书时,就写书。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不过,雪漠是个热切的人,热切的人总是要说的,他进入大漠,就过冷静的日子,出来了,就接受采访,如此而已。

  书评人胡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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