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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坐家20041027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0月27日14:39 京华时报

  作者: 来源:湖边记 江川澜较少受欺者

  今天去花卉市场买花。不觉得姹紫嫣红,满眼看到的都是百合,一层层地插在架子上。而且我的眼睛常常只能看到纯白百合,如同《圣经》中的《雅歌》: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中。玫瑰则是成堆地捆放在水桶里,卖花女热情推荐:香槟玫瑰,15元20支。表达爱情原来也可以如此廉价。强烈建议收到玫瑰的女孩子们不要激动,庸俗建议选择
接受五星酒店的烛光晚餐或者旅游的来回机票比较合算。

  买了一个插百合的水晶方瓶,没有任何装饰,三支百合,两支水竹,20支一扎的黄玫瑰,两个微型盆景,一个12头的水仙球茎。回来发现,玫瑰只有17支,而且里面有两支的花蕾非常小,一看就是快凋谢的玫瑰剥离下来的小花心。想起小姐们的笑容何其灿烂。我倒不是很生气,因为也就是几块钱的事情,我只是想自己为什么看起来像一个容易让人欺骗的人,难道是因为我脸上的眼镜或者愚钝的表情?

  想起菲利普·拉金的诗歌《较少受欺者》。拉金毕生谨小慎微,号称隐士,不喜与外界交道。去买东西也总是担心别人,诸如肉店的老板会把马肉当成牛肉卖给他。他的生活愿望之一就是力争做一个较少受到欺骗的人。

  大概文人都是如此。玛格利特·杜拉斯最后一任小情人,照顾酒精中毒生病在床的杜拉斯时,总买回来些不新鲜的肉。他到肉店,老板们总给他这样的货色,而他总是忍气吞声。有一次,杜拉斯再也忍不住了,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臭肉扔到了垃圾箱,然后两人满眼泪水:他们在生活中遭受的欺骗太多。杜拉斯的母亲受骗买了一大块总被太平洋淹没的土地,屡次申诉无望而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妇人;杜拉斯辛苦写了《广岛之恋》的剧本,由于没有弄懂合同的欺骗性,影片屡获大奖而她并没有获得应有的收益。

  我们呢,作为普通人,沉默的大多数,也是同等微薄的希求:购物的时候尽量不要买到假冒伪劣,交易的时候最好能多知道点信息,感情方面、人际关系,力争成为一个较少受欺者。云中漫步铃儿时刻准备着

  今天我的任务是主备份———穿工装,化工妆,提工包,于早上6时30分报到。一切按出差规格准备,之后回家待命,保持通讯畅通。设备份组的目的,是以防临时有人请假、飞机备降、执行后续航班的乘务组滞留外站、紧急加班……在关键时刻,备份组的人员能解燃眉之急,救航班正常于危难之中,所以,备份并不是闲着。天气不好或旅游旺季,有可能人还在路上,就接到电话:“你被备上去飞东京了。”

  真的被备上,也就踏实了。毕竟,军令如山倒,总不能影响航班吧。告诉家人:“我不回来吃饭了。”整理一下情绪,把家中好吃的东西忘掉,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也有可能,一整天也没被备上。那这一天,心里面装着的,除了电话,还是电话。有一次,我竟出现了幻听,正在拖地,忽听得铃声响起,扔下拖把飞奔,从卧室到客厅,连滑了三跤,结果,什么动静也没有。

  今天备份,对我来说,和往常不太一样,我心里装着一桩心事:母亲做完手术已第三天了,我还没顾得上去医院看一眼。

  端了一锅汤,我拎着一双工作鞋,背着一套工装,肩挎小工作包,臂挽大工作包,丁零当啷去坐车了。这样,一接到任务,我可以毫不耽搁地赶赴现场。怕听不见铃声,我左手始终抓着手机,一刻也不离,隔几分钟,看一眼。

  到了医院,我一看母亲,身上连着无数管子:排液管,输液管,尿管,氧气管,母亲的脸苍白倦怠。我打开保温杯,一勺勺喂她喝汤,希望这些汤能补补她,也能弥补一下我“远游”的歉疚。

  中午,和远道而来的大哥就近吃饭。电话响了。是女儿,不敢和她聊,怕占线误了大事。电话又响了:签派。

  我大哥到底是军人出身,一听到我喊了声“签派”,就扔下了筷子,“蹭”地一声站起来。上了路,我一边补妆,一边回忆刚才我们是怎样离开餐馆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分钟,两分钟,我数着时间,啊,十八分钟,我赶回来了。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在协作室坐定。内心充满了欣慰。

  这时,态度最好的签派员咪咪来了:“对不起,你们不用去飞了,还是原组人员去飞。”

  解散,继续准备。准备,也是任务。古典宝贝 侯虹斌丑人多作怪

  “恐龙守则”上这样说,一个女人,如果不性感,就要漂亮;如果不漂亮,就要有气质;如果没有气质,就要很可爱;如果不可爱,就要很温柔;如果不温柔,那就要年轻;如果不年轻了,那么———也许你会当皇后,如果你是贾南风的话。

  晋王朝的皇帝司马炎的姬妾多达一万余人,以致使他每天发愁,不知道到谁那里睡觉才好,就乘坐羊车,任凭羊停在何处,他就在哪里过夜。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了一个白痴的嫡子司马衷,是合法皇室继承人。听见青蛙叫声,他问:“它们为什么叫?为公?为私?”听见有人饿死,他大惊说:“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粥?”

  连老爸司马炎也想废了他,便出了份试卷给儿子。太子身边的一群侍从官员答题,时任太子妃的贾南风一看就摇头:“不行。答得这么好,皇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她找了几个呆头呆脑的太监代为答题,让司马衷笔录。晋武帝一看:嗯,儿子是笨,不过,有点常识,还算头脑正常。就安心地死去了,这个白痴就做了皇帝。

  这一次,是贾南风的小试锋芒。

  贾南风生得粗、短、黑,面貌奇丑,眉后有疣痣,而且性格暴躁、妒忌心重,残酷冷血。她不适合当皇后但她当了皇后,她给自己的封号是“美艳绝伦学富五车秀外慧中大圣皇后”,简称“美智皇后”。

  谁敢不这么称呼,她的手轻轻在脖子上做个手势,那个不肯昧良心的人头就落地啦。所以贾南风走到哪里,后面总有一队精于业务的刽子手跟着待命,因为有需求,一时间刽子手就成了热门行当。

  白痴皇帝对贾南风怕得要死,也不敢和别的妃子有染。贾南风就不同了。她不仅和太医公开偷情,还派人去宫外物色猎物,看到英俊少年就连哄带骗,蒙上眼睛打个包裹寄到皇后房间里。后生看到雕梁画栋,丝缎绫罗,只当自己来到天堂;然后,一个中年丑妇出场了……这些不知情的小伙子在仙宫里欲仙欲死。几天之后,又蒙上眼睛,装进包裹,特快专递邮寄到刑场,上面写着寄件人对邮件的处理方案是:“即刻问斩。”所以,那些年轻人刚刚从包裹里钻出来,那边就刀起刀落,他们眼睛睁开来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自己已经没有头颅的身躯,迷迷糊糊就上了真正的天堂。

  例外也有,有一个小吏一夜暴富,华服美食,奢靡无比,被当盗贼抓起来了,经过审讯,这个小官吏才知道他夜夜承欢的原来就是皇后,官员也就把他放了。域外杂记刘媛塞莉纳

  十月,老李告诉我,打工的餐馆聘了个混血妹子,这可把他愁坏了。

  没多久,在餐馆厨房里,我看到了这个叫塞莉纳的姑娘。她是法国和印度的混血儿,大概一米五左右,肩膀上挎着条灵蛇般的辫子。塞莉纳爱笑。她的笑容常让我想起加菲猫。当塞莉纳的五官乐成一团,调侃人的歪主意就会新鲜出炉。塞莉纳喜欢在面包炉前指着老李大声说:“他非常像我的梦中情人。”塞莉纳把情人读得和汉语的第三声般重且曲折,总能引出一阵欢笑。而旁边的老李只得跟着傻笑,看心意恨不得把塞莉纳按进桌上的蛋糕盘。

  我和塞莉纳的工作都是给法国面点师傅打下手,间歇时我喜欢掏出便笺本记录些工艺要点。那天,塞莉纳突然大叫了一声:“哇,你用中文做工作日志。为什么不用法语?”然后她开始笑。这使我有点反感。于是,我严肃地说:“我的中文写得比法文快,另外中文的美丽也包括书写时的龙飞凤舞。”塞莉纳听得有些入神。结果,她拉着我的胳膊表示特别喜欢这个话题,并要求写几张中文给她。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面点师傅表示没有多余的时间。

  每周末塞莉纳会穿上印度服装问大家好看不好看。无论老李如何回答,塞莉纳都会追着他多问一次。前不久,塞莉纳把一叠漂亮的信笺放在我面前,每页背面都有不同的印度花纹。老李凑过来看,他打趣道:“送给刘媛的吧。”塞莉纳眨着眼睛说:“你做我的男友,这些就都是你的了。”老李听完抱头而逃。我告诉塞莉纳老李的女儿都和她差不多高了。塞莉纳勉强笑了笑,然后说:“中国男人和印度男人不一样,他们对妻子都很好,而且还会做饭。送你两张信笺,剩下的我留着给未来的中国男朋友。”

  最近,餐馆老板说:“店里预算紧张,准备把塞莉纳辞退。你干两个人的活应该没问题吧?”我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第二天,大家和塞莉纳告别。我给她一张信笺,上面抄了李叔同的《送别》。塞莉纳和我热烈拥抱,然后走向老李。“你也很像我的梦中情人。”老李对她夸张地说。塞莉纳笑了一下,泪水从她眼里流了出来。正在白话郑平都市里的村庄

  我刚来北京不久,一个夏天的下午,我推开建国门附近的一个居民小院问路。快六点钟,小院里阳光温煦,一个大爷坐在树下独斟独饮,我说想去社科院打听考研的事,老人看了看表告诉我现在人家已经下班了。不过老人又说自己的儿子就在社科院工作,一会儿就会回来,你问问他也是一样的。于是拿出一杯子给我,那是我在北京第一次喝二锅头,真冲。

  院子碎砖铺地,缸瓮凌乱,跟我老家农村的一个普通农民院落无二,只是缺些农具,这姓余的大爷光着膀子搭条毛巾,也跟乡间老农极为相仿。一个从小到老都在胡同长大的老北京人跟一个从小跟庄稼打交道的老农在很多时候在外表上看不出多大区别。现在在北京街头还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老人,前些年北京报纸上大张旗鼓地批评“膀爷”的时候,我心底里有些不以为然:没有膀爷还叫北京?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跟所有大城市一样或多或少都有些排外,但北京人口中说起乡下人的时候,绝没有某些城市语言中的说起这三个字时的蔑视和轻侮。

  十多年前,我陪一个外国商务考察团在中国的几个城市转了一段时间,临离开的时候请他们谈谈对三个城市的印象,老外说:广州是个大市场,上海是个大城市,北京嘛,是个大村庄。当然今天的北京是个十足的国际化都市,但跟明显西化的上海和生意味浓烈的广州相比,北京人的骨子里,多的是乡村化的朴实与可亲。上海弄堂里逼仄狭小的阁楼以及广州私密独立的民居都是典型的城市化居住特点,向空要空间,而北京的平房四合院跟农村庭院最为接近,都是尽最大可能接触土地,这种特点跟北京的“土气”不知道孰因孰果,但的确是北京与广州、上海一类城市的显著区别。

  我当年第一次喝二锅头的余大爷家那个小院的位置大约位于现在的华润大厦。现在余大爷一家想必也隐入了鳞次栉比的高楼或整齐气派的小区当中,家中大概也跟大多数北京普通居民一样,被装修得像卡拉OK包间一样。而真正的老式四合院现在都身价百倍了,一个叫老北京的网友六年前花二百万在府学胡同买了一座几乎荒废的院落,如今挂上重点保护的牌子之后,有人出五百万也没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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