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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岁出卖自己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0月29日09:00 新京报

  潘然

  故事有些飘忽,有些昏暗,有些像个影子,轻轻地,无声无息地从纸间蔓延到你的周围。你感觉有点儿迷惘,有点儿潮湿,你正在和你现实中的生活僵持不下。于是你合上书,你吁出一口气想,终于结束了。可几乎是立刻,你发现它并未完结。恍惚间,你又置身于英国潮湿冰冷的马厩里,置身于商店展示银狐大衣的橱窗前。你在恍惚间转动手指上的钻戒,
发出一声叹息。

  《喜宝》。一个自幼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女子,在生命的第21个年头上,终于走投无路地出卖了自己的青春。她并不反对出卖,因为“青春不出卖也是会过去的”,但她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对自己的鄙夷,她鄙夷自己对富足生活的习惯,鄙夷自己对高价购买她青春的人的依恋,还鄙夷自己的怯懦,放弃与命运抗争的怯懦。

  “要有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钱也是好的。如果两者都没有,那么我还有健康。”你在不知不觉间总会吟哦出这段书中反复出现的语段。你有时心灰意冷,不知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你有时不自主地反抗一下男朋友的浪漫。你有时现实得不得了。你有时痛斥社会,愤恨命运不公。终了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书中那个女子以灵魂模样,始终跟随你,告诫你:任何人任何事,终归是一种苍茫天地间的幻觉。

  在《喜宝》之前,你从未读过言情小说。你也不习惯肥皂剧中男女主角时时的执手相看泪眼与无语凝噎。你觉得言情小说太过粉饰,太过造作。所以你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翻开了《喜宝》。你被击中了。

  你百感交集。你明知一切是空,却终究尘缘难了。你惊叹原来一个人的一支笔可以这样直爽简洁,原来一部言情小说可以将社会底层小人物刻画得这样深刻。

  她是至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子,小说也并不比现实更波澜壮阔。她生活于万人之上的金钱中,却更执著地把爱放在人生至重要的第一位。她强烈的不可满足的爱,即是她永恒不变的信念。

  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一切都是虚空。”因为相信,执著着什么,也是悲剧的一种。尽管她自林黛玉处承继来了一身的冰雪聪明、卓然不群,却不得不睁着眼睛跳向火坑。沧桑即是她、她们脸上最最基础的粉底,描画其上的,仅有生命的焦虑,以及穿堂而过的风。

  书中的结尾这样写道:“勖存姿的故事是完了,但姜喜宝的故事可长着呢。”你却如此清醒地感觉,姜喜宝的故事确乎完结。长夜尽逝,芳华也不过刹那,这个故事已然走到了尽头。

  它熄灭了。《新京报》新闻热线:010-96096333页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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