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忆:《实话实说》仍是一个“人民节目”
今晚9时45分,CCTV-1将播出《实话实说》新主持人阿忆接棒后的第一期节目。与当年和晶从崔永元手中接过的话筒一样,阿忆一开口也必将伴随褒贬与争议,而与和晶不同的是,在《实话实说》收视率与关注度都今非昔比的情况下,人们对阿忆无疑寄予了更多的期待。
我敢说——至少我是一个想像力丰富的人,常常会让旁听观众感到意外和兴奋。
记者:今晚播出的《实话实说》是你正式主持的第一期节目,新主持人通常都要一招鲜,那么今晚的这个话题是根据你的特点设计的吗?
阿忆:那是我正式主持的第一期节目,谈论的是交通问题。由于接手仓促,目前剧组仍无暇研究新人特点,只是全力以赴地抢录节目。这个交通话题,原是为和晶报批的,只是录制前,我提了两个临时建议。一是把观众分为开车人和不开车的人,铺设了两个不同的“利益视角”。二是设了把空椅子,随机产生一位“观众嘉宾”,增加普通百姓的表达空间。
记者:在关于你的很多报道中,你很强调幽默,这是您入主《实话实说》的先决条件吗?
阿忆:不是“我很强调幽默”,而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凡是电视谈话节目,都必须具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冲突,二是幽默。如果我们看哪个谈话节目不好看,那一定是缺少这两样东西或是缺少这两样东西中的一样。而《实话实说》之所以还能看,实质原因是两个基本要素做得很饱满。所以,一个主持人不幽默,不要说不该进入《实话实说》,他应该不进入任何一个电视谈话节目。我不敢说自己是幽默的人,但至少我是一个想像力丰富的人,常常因为对嘉宾回答的歧想,让旁听观众感到意外和兴奋。可能《实话实说》认为我这方面尚可造就。但策划和撰稿功底,恐怕没什么用。《实话实说》的策划力量一直很强,不需要我来指手画脚。优秀的谈话节目,也不需要设置撰稿人,我们都是即兴发言。
我以为——《实话实说》的内容始终在读书人和芸芸众生之间保持着健康的平衡
记者:几年前,你在黄集伟主持的《孤岛访谈录》里提到,你很赞同法国哲学家萨特的一句话:“学者不要张口讲话,因为一张嘴就低于你的水平。”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走进《实话实说》这么一个谈话节目?
阿忆:谢谢您记得这么清楚,这的确是我在黄集伟节目中说过的话,出自我特别崇拜的伟大哲学家萨特之口。直到今天,我依然认为,这是一个真理。学者所思所想,常常需要一段完整的时间、一个巨大的篇幅、一群安静的听众才能表达清楚,显得深邃。如果时间有限,篇幅狭小,听众只愿意听只言片语,学者的完整思想便会被曲解,反倒显得荒谬滑稽。不过,“张口讲话”和“张口提问”是两回事。我想,《实话实说》是请我来提问的,不是请我来讲话的。而提问,不会显得水平低,真的。
记者:到《实话实说》之前,作为一个学者和电视策划人,你是怎么看待这个节目的?
阿忆:上个世纪,就参加过《实话实说》策划会,但没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新世纪还做过崔永元的嘉宾,但表现不是很好。我始终认为,《实话实说》是内地最好的电视谈话节目。它不仅是电视节目类型上的一个杰出先驱,内容上始终在读书人和芸芸众生之间保持着健康的平衡,而且生产制作上有着一套十分稳定的模式。
我期待——《实话实说》仍是一个“人民节目”
记者:崔永元说他第一次主持《实话实说》后,马上有很多电话打进来。有的说,央视没人!有的说,难得这么一个不一样的人才!你第一次亮相,如果也面对两种异端的评价,你会怎样应对?
阿忆:我猜想,也一定有许多电话打进办公室,但这个节目组非常成熟,非常注意保护主持人的情绪,因此拦住了许多过激非议。我间接遭遇的过激电话只有一个,当时我正好坐在电话旁的电脑前,听执行策划人接观众电话,对方明显是在宣泄对我的不满。但执行策划人放下电话,死活不承认那是一个攻击我的电话,说是在攻击白岩松和王小丫。这样的心意我领了,这里要说声谢谢,但大家把我的神经想得也太脆弱了。总有一部分观众会不喜欢自己,这太正常了,这是人家的权力,无懈可击。
记者:对自己主持的《实话实说》,你的期待是什么?您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
阿忆:1997年我去上海拜谒黄蜀芹导演,她对我说了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她说,我拍电视剧,不是拍给阿忆你这样的人的,我是拍给那些下了班没钱出去消费只能守在电视机前的普通老百姓的!她的眼睛十分明亮,我不知道明亮的眼睛是不是总会显得有那么一点泪光,还是黄导真动了感情。总之,这句话让我觉得她十分尊贵,一个为人民拍戏的人!如果问我对自己主持的《实话实说》有什么期待,我期待着,它仍是一个“人民节目”。我只要求自己,尽力而为,与普通百姓同喜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