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输在你们之间那些无法忘记的过去!”小凯苦笑答道。
“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看谁跟康杰的缘分够深?”
小凯突然停车,回头说:“你什么意思?”
“我们来个公平竞争,看最后谁是这段爱情的胜利者?”
“不可能……”
“外国有一句话,叫The night is young,我们又何必太早下定论?”
小凯想一想,蹙起一条眼眉说:“即使我不择手段?”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可是有个君子协定,无论结果如何,也不能损害我们的友谊。”
小凯心里想,这个蓝静真有意思。她痛快地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说罢,启动车,继续朝蓝静家驶去。
甲壳虫驶到蓝静家门口,只见雷雳车停在此处。看见他在车内坐着,蓝静和小凯都感到吃惊。小凯对蓝静说你要应付的人,似乎不止我一个。蓝静坚定地说那也是过去了!
蓝静抱着王海走出车门,雷雳迎了上来。他有礼貌地向车内的小凯打了招呼,小凯看了他一眼,开车离去。看到蓝静抱着海的吃力样子,雷雳要把海接过来送她进门。蓝静谢绝后问他有事吗?雷雳说我有话跟你说。蓝静想一想说那你在这里等我。
十分钟后,蓝静走出院门。雷雳紧忙下车打开车门请她上车。蓝静望着雷雳说:“有什么话你说吧。”
雷雳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些许后,他说:“我可以接受!”蓝静低头猜度雷雳这突然其来的话,没有立即作出响应。雷雳看她没有回答,又说,“我们可以带王海去美国,在那里重新开始。”
蓝静想不到雷雳可以为她作如此牺牲,她惊愕地问:“为什么?”
“留在上海,对大家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我值得吗?”
“我知道你欺骗我是环境所逼,这些天我想过,我们的感情来得那么不容易,我不想因为一个其实并不重要的原因而放弃。”
“雷雳,你所指的是我欺骗你,还是我已为人母的事实?”蓝静的目光直视雷雳的双眼。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放不下你!”雷雳的语气异常坚定。他握起蓝静双手,眼神充满真诚。“蓝静,给大家多一次机会,别让我们将来后悔,好吗?”
蓝静望着雷雳的深情告白,不禁有点动容。
雷雳深吸一口气把蓝静拥进怀里。在她怀中的蓝静眼神充满矛盾……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大,从昨天开始,康杰是春风满面。今天,他又得知一个好消息,全国散打锦标赛预赛,雄狮馆参赛的8位选手都出线了,这里有长胜、方彬、大勇……当然还有康杰。队员们都很高兴,只有安全有点不痛快。他也想参加正式比赛,可是没有机会。
上午训练休息时间,立华告诉大家,馆里接到一封邀请函,请我们派三名选手参加一个商业赞助的比赛,分别是56公斤、70公斤和80公斤。立华又说馆里目前没有80公斤选手,准备放弃这一级别,说着,他把目光投向安全。随着馆长的目光,众人也都看安全。安全似乎明白点什么,他站出来说:“馆长,弃权多可惜啊,我现在体重83公斤,我能减肥,你让我参加80公斤的比赛吧,保证不给雄狮馆丢脸。”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馆长,给我一次机会吧。”听安全这么一说,许多队员也纷纷请馆长给安全一次机会。立华其实已定了让安全参赛,只是他不能轻易出口。他看着安全说:“名可以先给你报上,不过要是减不了肥,不好好练,到时候非但不让你去,还得罚你。”安全连连点头。
高尔夫球场内,万桐正接受电视台主持人凌先生的专题采访,立华和叶冰等人也在场,摄影师从不同角度,摄下这次采访全过程,准备在电台的人物专访节目中播放。采访中凌先生问万桐:“今天我们的访问,主要是想知道余先生为何那么有兴趣赞助国内散打运动,并且将在散打方面会有什么大的计划?有人说,余先生是想借着赞助,在上海打出名堂,同时为你旗下的万同保险做广告,增加在国内的知名度,你对此有何想法?”
万桐气色很好,他侃侃说道:“凌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问题一针见血,其实,我并没有这种动机,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向来对运动都很有兴趣,这次赞助散打馆,是因为一个偶然机会,结交了一位好朋友,他对散打非常熟悉和热衷,有他帮助和引介,我开始对散打发生浓厚兴趣。”
“你所指的好朋友,是你现在的得力助手郭立华?”
“是的,在这方面,他的确是我的指路明灯。”在旁的立华被万桐如此吹捧,暗下高兴,摄影师也不失时机地将镜头转向立华。
采访结束后,立华离开众人去安排打高尔夫球,听到叶冰在后面叫他,他有点不自然地回过头,叫了一声:“叶小姐,有事吗?”
叶冰听见立华称呼其为叶小姐,面色一变。她说:“上次,你好像找我有什么事……”
“哦,已经没事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去那边替老板准备一下!”立华说罢离开。
立华对叶冰如此地冷淡令她不解,但她永远能克制内心好奇,她把目光转向远处正陪同电视台客人的万桐身上。素来对立华抱有成见的陆正祥趁机走到叶冰身边说:“那个郭立华越来越不可一世,以为自己真的成为董事长身边红人啦!”
“他不是吗?”
陆正祥一愣,叶冰一笑离去。
陪电视台的客人吃完晚饭后,叶冰独自一人漫步街头,寒风袭来,她不禁拥紧身上长褛。她失落地走回她的吉普车。车开了,她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一首浪漫情歌。她叹一口气,关上收音机。车疾速地行驶在繁华的马路上,朝夜总会驶去。
夜总会内,立华独自在吧台喝酒。服务员告诉他叶小姐来了。他暗下吃惊,但没有回头。叶冰来到立华身后,他缓缓回头说:“叶小姐,欢迎欢迎。”服务员听老板一反往常称叶冰为叶小姐,感到奇怪。
“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白兰地吧。”叶冰坐下。稍停一下,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立华装作不解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叶冰有点生气了:“是我得罪你了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立华摇头一答,语气很冷淡。
“你今天……”
立华打断了叶冰的话,他说:“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你知道,这次电视台访问老板,我忙了一个多星期,真是烦人,唉,总算完成任务了。”
“是吗?”
“你养尊处优,当然不会了解我们这些打工卖命的人……哎,困死了,你的酒,算在我账上,你慢慢喝,我先走了,再见!”叶冰刚想说什么,立华像没看见一样,拿起外衣,快步离去。
服务员递来立华替她要的白兰地,叶冰赌气一饮而尽。她说:“再来一杯。”她越想越气,知道立华是有意躲避她。
离开夜总会,立华的心情很不好。他喜欢叶冰,也一直认为叶冰对自己挺好。自从发现叶冰和万桐的关系不一般后,他对叶冰是又恨又爱。想到自己与万桐的地位相差如此悬殊,他想自己应该放弃对叶冰的情感,可又做不到。叶冰在夜总会的出现使他更加烦闷。回家后,他打开电视机,拿出酒来继续喝。
问铃响了,开门后他看到是带着一脸怒气的叶冰。
“进来吧!”
叶冰步履蹒跚进了屋,醉眼惺忪地打量各处。
“你好像喝多了点,我给你倒一杯热茶!”
叶冰坐下,见立华桌上的小吃,感到他宁愿一个人回家吃这些,也不愿留在酒吧和她喝酒,她气愤地说:“你在逃避我?”
“我可没想那么多!”立华将茶递给叶冰说,“喝茶吧。”
叶冰接过茶说:“你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他告诉你的?”
立华看着叶冰说:“你可以放弃吗?”
叶冰摇头说:“五年了,这五年来,我一直过得很好。”
立华苦笑说:“我们不但在同一处境上,其实也同属一类人!”
“同意。”叶冰点点头,他拿起茶杯敬立华说,“来,为我们同属一类人干杯!”
立华拿起酒杯,与叶冰碰杯。叶冰喝了一口,立华一饮而尽。
叶冰拿起手袋,潇洒离去。立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叶冰倚靠在车身上。他也拿起外套急忙追出去。强打精神准备开车门的叶冰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慢慢地回过头来。
“我送你回去吧!”立华温柔地对她说。
叶冰投向立华的目光充满欣慰和温柔……
听说哥哥要结婚,雷霆从美国回到上海。这天,他和雷雳开车一起来到万同保险公司楼外,等候蓝静下班。随着人流走出公司大门的蓝静见到他们,感到很意外。雷霆亲热地叫了声“蓝姐”。蓝静说你回来了。雷霆说哥哥结婚,我怎么能不在。蓝静强颜一笑。雷雳说咱们为雷霆接风,说罢拉开车门请蓝静上车。
五星酒店宴会厅,雷的父母已在等候。见到雷的父母,蓝静很感压力。雷母对她很亲切,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雷父也问了她近期情况。见到二老亲切的面容,蓝静的心情稍许平静些。雷母问蓝静,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蓝静不知什么意思,她看了看雷雳,雷雳说爸、妈打算在这里为我们举行婚礼,你同意吗。蓝静没有回答。雷父亲切地说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你的儿子,听说八岁了是不是?蓝静说是的。雷霆高兴地说太好了,向来家里我最小,现在终于有个比我更小的啦。
蓝静面对这异常的气氛,显得很不自在。
海近来的学习成绩大有提高,钢琴练习也很认真,在老师的指导下,他准备参加上海青少年钢琴比赛。
这天蓝静到学校接海。看到儿子这些天的变化,蓝静很高兴。母子俩有说有笑。看海的情绪很好,想到雷雳态度的变化,她对海说:“雷叔叔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你以后可以在他面前叫我妈。我们一起去美国好吗?”海犹豫未答。蓝静看海不说话,又说,“如果你不喜欢,妈就不去!”
蓝静后来的话海没有听见,他的脑海里浮现外公曾经说过的话:“这样做是为了你妈妈的幸福,你想想,你妈妈还那么年青,她应该有一个丈夫去爱护她,照顾她……将来你会长大,然后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可是你妈妈呢,她就会一个人,无依无靠,所以,你妈妈需要的是一个陪她度过往后日子的人,就好像外公跟外婆一样!”
海从回忆中转过神来,他看着妈妈亲切的面孔说:“喜欢”。
“真的?”
海坚决地说:“真的!”
海穿着整齐的服装,头发梳理得很熨帖,拉着妈妈的手来到一家餐厅。餐厅内,雷氏一家四口已在等候。见到海,雷雳堆起亲切笑容说:“王海,好久不见。”
“雷叔叔,你好!公公、婆婆、叔叔,你们好!”
雷父母露出亲切笑容。雷母说:“听雷叔叔说,王海的钢琴弹得很好,是不是?”
海轻轻点头说:“老师说我是班上最好的一个!”大家闻言一笑。
雷母对蓝静说:“找个机会,跟你父母吃个饭,见见面。”
蓝静轻轻一笑说:“好!”
海闷得发呆,双手托着下巴放在台上,听着各人谈话。雷霆发觉海闷状跟他聊天,问他喜欢什么运动。海说足球。雷霆说你跟我一样,除了散打,足球也是我的强项。海一听雷霆是全国少年散打王,就问他那你参加不参加全国散打锦标赛,我有个朋友已经入围了。蓝静一听儿子这么说,赶紧叫了声“王海”,海好像明白什么似的,住了口。雷霆不知原委还问你的朋友是谁。海不敢说,看着蓝静。雷霆说王海真可爱,下星期我们带他一起去看散打好不好。雷雳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向雷霆使了个眼色后说小孩子看什么散打,怪吓人的。蓝静看在眼里,感觉雷雳心里仍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
蓝静瞥见雷父母互望,他们的笑容有点牵强。再看海好像不知所措,没有了笑容。她心下一沉,感觉这顿饭是来错了。
“全国散打锦标赛上海区选拔赛”在江湾体育馆开幕了。
这次比赛是由上海各散打体育学院派出选手参加,每个组有三十二名选手,分为四轮,以单淘汰形式进行,最后四强将代表上海出战,竞逐全国散打王宝座。
后台,康杰、长胜、大勇、方彬等选手准备就绪,铁标、安全和威在旁辅助。
铁标指出今天无论如何要打出水平,争取出线机会。他说:“康杰、大勇,你们同属65公斤组别,这组别的竞争对手特强,你们可要小心应付,如果能够一同出线,进入最后四强,我们雄狮馆的名声就更大了,知道吗?”
“知道了”。大勇和康杰同声答道。
安全对康杰说你的小羊也来了。康杰喜出望外说“真的?”
“是老虎发威的时候了,让她看看你的本领。”
听全这么一说,康杰会心一笑,信心大增。
观众席上,万桐、赵菲和小凯,在立华陪同下到场观战。万桐说今天的场面可真不小。立华向他介绍:“这个比赛历时几个月,今天每个组别会有四强诞生,上半区的比赛也就完成了,然后和其他省市选出的代表,进行另一轮比赛,再选出最后四强,争夺散打王宝座!”小凯问立华康杰和大勇是不是很有机会出线?我从来没有为他们两个担心,立华告诉他们。小凯暗下露出笑容。万桐告诉立华,他已经在宁海订好庆功宴。立华笑着说今天应该不会让老板失望!
赵菲似乎完全不能投入这赛事气氛,颇觉沉闷,她突然眉头一扬叫道:“叶冰”。万桐和立华心下一颤,都不作太大反应。只见魏姬和叶冰找好座位。叶冰发现华和桐,故作轻松一笑。
叶冰与万桐的座位相邻,她暗下偷望万桐,他正集中精神看着擂台上,似乎不想让人感觉到他与叶冰的暧昧关系。叶冰也装作若无其事,望向擂台。
另一边,雷霆、雷雳、蓝静和海也到了。雷雳拉着蓝静的手,雷霆拉着海的手,海和蓝静都显得浑身不自然,不时互相对望。
65公斤级别就要开始了,蓝静听到扩音器报出的参赛选手中有康杰的名字,不禁心头一颤。海也说:“妈妈,有康杰啊。”蓝静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听到海说康杰那高兴的样子,雷雳心里很不满,面色铁青。
比赛开始了。一对对选手上台拼打,胜者被裁判高举起手臂。……大勇获胜了。轮到康杰出场与陆东文对打,这是康杰首次正式参加公开比赛,台下不禁紧张起来。
万桐感觉到小凯专注起来。
擂台上,康杰的对手率先以重拳开路,康杰凭借腿法得分,动作爽快利落,陆想作势反击,却被康杰屡次抓住机会,康杰几乎完全控制了场上的比赛节奏,胜出第一局。
万桐说:“看来这个康杰真的不错哟。”
小凯自豪地说:“那还用说!”立华但笑不语。
第二回合开始:康杰这次以“摔”为主。一招揭腿摔,将陆摔倒在地,陆想借势反摔康杰,但再被康杰来一记贴身摔,躺到台边。康杰抓紧机会,咄咄迫近,陆突然改变战术,借身高臂长优势采用游动进攻,令战况紧张起来。游动中,康杰抓住机会发挥摔法特点,再度将陆反摔在地。陆已无反击之力,康杰胜出第二回合。
万桐情不自禁大喝一声“好!”立华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安全、魏姬、铁标、小凯等人欢喜若狂,跳起呐喊。
大勇被康杰身手所吓住……
康杰这精彩表现引来全场掌声,双方牵手向观众致敬。
扩音器传出:“确实非常精彩,散打界新秀康杰,只用了6分钟就结束这一场三局两胜的比赛,成功进入最后四强。”
康杰被裁判举起手,他露出胜利的微笑,面向群众致意。他的目光落到前排蓝静的身上。
海高喊康杰好捧哦。蓝静很觉尴尬。雷霆高兴地对蓝静说这个康杰确实进步了不少啊。
蓝静像没听见,雷雳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