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静感激康杰的体谅,她双手环抱着康杰的脖子,难舍离别之情。皎洁的月光下,一对行将别离的恋人尽显离愁别绪……
次日晨,浦东机场。康杰送蓝静去海南岛。登机前,康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他告诉蓝静,他也买了一张明天去海南岛的机票。
望着康杰,蓝静流着泪水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勇气看。”
康杰温柔地轻捋蓝静额前头发说:“昨天晚上你提出要回海南岛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失望,可是后来我又想了想,终于明白你的心情,你是让我履行我九年前的诺言……是吗?”
蓝静被康杰说穿心事,不禁泪涌,她哭泣地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能够再一次把我忘记,不能再一次失约了,所以,你一定要胜出,知道吗?”
“放心,我有十足把握打败雷霆,比赛结束以后,我会马上赶来!”
蓝静含泪而笑,两人双手紧紧握着,不愿分开……
“我走了,明天见。”
“康杰,你一定要来啊!”蓝静边走边回头。
康杰强颜一笑,猛力地点点头,他又看了一下手中的机票说:“你看机票上注明时间,我会一直把它放在身上,肯定不会忘的。你在机场等我,中午就可以看到你了。”
蓝静返身跑到康杰面前,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中国散打王——世纪之战”赛场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雷雳独自坐在中央,想着这些日子来所部署的一切,今天,将是大功告成的时刻。蓝静的面容一次次显现在他脑中挥之不散。他拿出手机,拨号……机场内,蓝静独步走向检票口,手机响起……
“蓝静,你今天到场吗?”
“不。”
“为什么?”
“不想看!”
“你怕康杰会输?”
“我从来不在乎输赢……我只在乎他!”
会场内,雷雳心下一沉,他知道蓝静故意在伤他,不禁冷笑说:“他究竟有什么好?”
手机里传来蓝静冷冷的声音:“我没计算过他的好处,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即使他今天会输得很惨!”雷雳恨恨地问。
浦东机场内,蓝静紧皱双眉,雷雳的话戳痛她的心,她坚定地说:“他尽了一切所能去做,无论结果怎样,别人都会敬佩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雷雳的口气明显放软。
“康杰有病,可他还是坚持出赛,只为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天下人,散打是一项运动,不是一种商业工具。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运动员都应该保持发扬武术的体育精神,而不是用它来得到个人的名誉和利益。”
雷雳苦笑说:“你把他想得太伟大了,蓝静,我这次回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
蓝静双眉紧皱,想不到她一直怀疑的竟是事实,就在沉默之际,手机再次传出雷雳的声音:“我要证明你选错了,我要证明康杰终究是一个临时工,给不了你什么幸福……”
未等雷雳说完,蓝静大声说:“你错了!就算他以后不能在我身边,我仍然觉得爱上他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蓝静已走入检票口,她吁了一口气,对雷雳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蓝静,你去哪?”
“再见!”蓝静决绝地挂断手机。
赛场内雷雳望着擂台发呆……观众进场了。
雄狮馆全体成员在万桐的率领下悉数入座,康杰的朋友们都来了。赛场爆满,气氛喧嚣,前所未有。
铃声一响,比赛开始。雷霆使出看家本领,率先以重拳开路,不料却被康杰轻易弹退避过。观众只觉康杰步伐就像跳舞,口中念念有词将踢、打、拿、摔配合得浑然天成,就像化散打为舞蹈艺术般,看得人心旷神怡。雷霆在不知所措之下,让康杰连连取得高分,胜出第一回合。
康杰和雷霆被裁判分开,雷霆不禁回望台下的雷雳。雷雳也啧啧称奇。
第二回合,康杰继续以音乐节奏的打法进攻。雷霆被逼得急了,心理受困扰,铤而走险做出几次犯规行为,康杰中了几拳……
台下安全等人大声疾呼“犯规”,场内出现一片嘘声。
雷霆阵脚大乱,被康杰有机可乘,又轻易胜出第二回合。
擂台上,康杰在一分钟休息时间内显得有点疲态。雷雳看出康杰的神态有变,不禁想起蓝静的说话:“康杰有病,可是他还是坚持出赛,只为一个目的……”
铃声又响,第三回合开始。只见擂台上,雷霆被不利的处境逼得急起来,向着康杰穷追猛打,康杰终于中了重重一拳。康杰有点晕眩,瞬间眼前闪过母亲的形象,他使出终极一招,整个人跃起至半空中,一记侧腿踢中雷霆头部,再以一重拳击落,雷霆中拳,被打倒在台角。
在全场观众轰鸣般的呼叫声中,神智不清的康杰被裁判茫然地举起手。
医院急诊室外,万桐、立华和康杰的朋友们焦急地等待康杰的消息,一脸疲惫的大夫终于出来了,众人急围上前。当他们得知康杰已没有生命危险后,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大夫告诉万桐,他大概失忆了,连自己是谁也一时不晓。
康杰病房内,安全搬来蓝静留下的录像带、照片和录音带让康杰重温旧事。康杰一边看一边听安全讲解,不断地点着头,似乎明白又不明白。当看到蓝静的身影时,安全告诉康杰这是你的小羊。
“我的小羊?”康杰斜头向安全,“她在哪儿?”
海口机场出口处,蓝静独自等待康杰的出现。她用叶子吹着《小羊之曲》。旅客陆续走出,蓝静怀着期待目光,翘首祈盼。出口处,人去无声,康杰的身影还未出现。
蓝静没有接到康杰,她预感事情有变,即刻用手机拨通了小凯。得知康杰在战胜雷霆后再次旧疾复发,她火速赶到康杰家。
下午就要飞回上海了,在杰父的陪同下,蓝静来到杰母墓前。她在墓碑前献上一束鲜花,跪拜在墓前说:“妈妈,对不起,康杰没来。我回去了,我们一定还会来看您。”
波音707昂首驶入长空。与杰父同坐窗口的蓝静望着海南大地默默地念着:再见了,我的故乡!我们还会再来的。
刚下飞机的蓝静和康杰父在万桐和小凯的陪同下来到康杰的病房。见到儿子病容,紧张的杰父没有落泪,他为生有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蓝静坐在康杰的床边,长时间审视着康杰那微笑的面容,迷茫的双眼……望着眼前的情景,万桐百感交集,拉着小凯悄悄退出房门。
数日后,应雷雳约请,蓝静与雷雳相见在饭店。这是雷雳初次请蓝静吃饭的地方,只是景色依旧,物是人非。雷雳告诉蓝静,爱情这东西确实太玄妙了,不是我们可以计划、可以控制的,一切好像早已经安排了一样。他祝蓝静和康杰幸福美满。
蓝静淡淡一笑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你现在能不怪我,我心里会好过点,我也祝你幸福。”
浦东机场,蓝静和康杰送雷雳回美国。雷雳紧握康杰的手说:“康杰,谢谢你让我跟蓝静一起吃饭,我这次回去,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再见面,祝你们幸福快乐!”
康杰握着雷雳的手说:“谢谢!”
“再见!”
“再见!”
新春之际,康杰和蓝静的婚礼在雄狮馆举行。礼堂内贴满了中国散打王康杰的照片,《小羊之曲》反复回荡在场内。
蓝静终于选择患了部分失忆的康杰,再一次跟他从零开始,重新建立他们的新生活。这种独特的爱情,实在让人羡慕,仿佛在任何时空里面,只要他们碰上,就会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