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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霑遗稿:多余事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1月25日08:52 新京报

  今时今日,你在香港街上随手捉住一位青年人问,什么歌曲可以代表香港啊?我相信十位有九位都会说:Cantopop!

  粤语流行曲!

  不过,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香港,就算是排位子都轮不到粤语流行曲。那时,官方语
言是English(英文)!当然啦,管治都靠它的呀!Chinese(中文)只是第二语言,SecondLanguage.会讲英文,做警察都威风。肩章红色(就是所谓的“红肩膀”),每个月除了薪水外还有额外的津贴。

  一流夜总会,全部只演奏欧美歌曲,二三流的,才有旧国语时代金曲听。那么粤语歌曲呢?哈!对不起,出不了大场面!

  据“粤语流行歌之父”播音人、商台大哥周聪先生讲,他那时的确和吕文成先生的大千金吕红小姐合作过很多,用小曲填上广东词的通俗唱片。但只是这类唱片,主要买家是东南亚的人。他们文化水平不算很高,一般文绉绉,开口就说“萧郎引凤始”,闭口又说“巫山神女梦”,很多典故的歌词,那群大哥们不明白,也不太喜欢听,所以都愿帮衬我们的周大哥。

  不过因为市场真是小,所以制作成本惟有将就。周大哥也好坦白,当年接受“中文大学”音乐系陈守仁博士访问,就说得很明白:“即使唱错,只要不太明显,也要推到市场上。”

  品质欠佳难免受到歧视,而且填词的前辈,为了迁就南洋的听众老板们,力求通俗,有时一不小心,未免平庸。通俗变成了庸俗,粤语流行歌的地位,就怎么努力都提高不起来。因为一直都“哥仔吖靓就靓得妙”或者“飞奇跃落坑渠”,老老实实,除了当谐曲唱一下,除了笑,也好难登大雅之堂。

  记得自己初入填词行,是填国语歌词的。那时,我的普通话比现在的新扎新人还差,只好找个说国语的人依靠,每一个字都问发音对不对。

  而讲出来又好笑,请我填词的老板,并非别人,正是专和周聪大哥合唱“粤语时代曲”的吕红小姐。连她是老板都不出粤语歌,香港本地方言歌地位,可想而知。

  她也不是第一个音乐界同行这样子看广东方言歌。记得当年“商业电台”要推出一套长篇广播剧,要找主题曲。于是请他们的广告总监邝天培先生亲自执笔写旋律。歌是青春女歌星林洁唱的。那套剧很好,那首歌也好流行,但是奇怪的是那首主题曲是唱国语的。

  那套剧粤语对白,主题曲却是国语歌词,世上无奇不有之事,这件都算是十大之一了。

  今天,上了年纪的听众,听见“你问,我想什么,我怎么对你说”,一定知道是当年名曲《蔷薇之恋》,而填词的还是“粤语时代曲之父”周聪大哥呢。

  歧视粤语歌的传媒,不仅“商台”一间。TVB、RTV全部一样。顾嘉辉做“无线电视”音乐主任,为该台在上世纪60年代末写的主题曲《星河》仍然是用国语唱的。

  要到上世纪70年代,身为非广东人的监制王天林振臂一呼,力排众议,电视台才有广东话主题曲。

  这首就是仙杜拉演唱,叶绍德填词,顾嘉辉作曲的《啼笑姻缘》了。

  “我们交由仙杜拉主唱,原因是她在乐坛以唱英文歌及国语歌为主。由她唱出这些粤语歌曲,起码不会给人老套的感觉。

  可见那时信心实在不大。”这是后来顾兄在《金曲十年特辑》接受“港台”倪秉郎访问忆述的话。

  但天时地利人和三配合,《啼笑姻缘》一出,歧视马上消失无踪,以后人人Cantopop!什么“难登大雅之堂”、“老土”,没有人再提起!

  黄霑2004年11月17日

  黄霑与我们交往的日子

  请霑叔写专栏,实在是有缘。当初我们并不相识,我冒昧打了个电话,留言给他,结果他就回复我。来回几个电话一谈,就此定了写专栏的大事。记得当时霑叔说,香港有周刊出八千元一篇请他写专栏,他没答应。甘愿屈就于我们报纸,一来因为我们百万大报读者多,能够吸引他,另外则是因为我们言谈甚欢,十分投机。这一写就是一年多!后来经霑叔特许,他的专栏也顺利在兄弟报纸《新京报》开出,这样,北京的读者除了他的好歌,更有机会直接看到他的妙文了。

  霑叔写专栏最令人放心之处,是你无需担心他会不交稿。他的勤力助长了我的懒惰,慢慢也就不在每天都追他交稿,通电话的机会也随之减少。但仍旧会十几日便通一次电话,不然便会很想念他,想和他聊天。

  听他的医生说,今年3月霑叔的肺癌复发,但我是在今年10月才知道。就像2002年他被查出患肺癌时连子女和好友都不告诉一样,今年他再次向朋友隐瞒了病情。直到今年的9月30日,我们的十一长假前,他发来传真给我,告诉我们他实在需要放假,所以想从10月1日起告假一个月,11月再恢复写专栏。当时未作他想!十一期间,我打电话给他,秘书台告知他不在香港。长假结束后,他来电话,问他去哪里旅行,他说并没有离开香港,只是身体不好,不想朋友打扰。当时他咳得很厉害,不忍心跟他多聊,请他安心治病,他则嘱咐我保密,因为不想朋友知道后都上门看望,那样反而不利于自己休息。

  之后,仍旧经常通电话,每次都问及他的病情,他每次都说恢复良好,但也承认这病已经没有治愈可能,只能延长生命,但治疗的过程很痛苦。

  听过这话之后,心里很难过。又隔几日没有收到他的电话,便传真给他,告诉他我们很担心他,他则实时回电话感谢,并告诉我下周就可以正常写稿。

  上周三(2004年11月17日)晚9点多钟,接到他的电话,刚一开口说话便咳个不停,他挂断,说等一下再打。两分钟后,再次打来,他跟我聊起我们报纸前几日刊登的一篇有关他的文章。然后又对我这个不懂音乐的人聊起音乐,说起华语音乐界对音乐有很多误解。比如认为音乐人都是全才,什么都要会,这完全不科学。兴之所致竟然聊了二十多分钟。听到他在电话里气喘得厉害,不忍心耽误他休息,嘱他早休息,下次再聊。他也意犹未尽,说下次找时间好好聊。我告诉他第二日要去香港采访,他则邀请我去他家见面。第二天因采访耽搁,没有打电话给他,第三天(11月19日)上午,我两次打电话留言给他,都没有收到他回电,我误以为因为我不停穿梭于大厦和地铁里,以致电话信号不好,所以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因有事在身,匆匆赶回广州。不想,我竟就此错过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

  回到广州,才发现他17日晚与我通过电话之后,竟又挥笔写下七页谈论音乐的文字传真给我。可以想象,他当晚的谈兴有多浓!那七页纸也就成了他传给我们的最后的文字!今日捧读那几张纸上的文字,仿佛看到他仍在眼前谈笑风生。但,一切成空……

  泊明(作者为《南方都市报》“娱乐大手笔”编辑)

  缅怀

  霑叔走了,君子坦荡荡

  霑叔走了!这个消息来得突然。

  在电影圈、文化界,我们这些后辈都爱尊称黄霑为霑叔,因为这里面包含了一份亲切。

  但其实,大家和霑叔都不太熟。那份亲切,主要来自阅读他的文章,及平时在荧屏上见到他的形象所累积而来。

  在七十年代成长的一群,几乎都读过黄霑的《不文集》,听过他写的歌词,看过他拍的电影,和在媒体上听闻过他不加掩饰地讲粗口。

  霑叔的亲切,正来自他的不文和粗口。大家都承认他是文思横溢的才子,但他却没有一般所谓才子的目空一切高不可攀和自以为是。

  黄霑更像一位有文化有学识的街坊。所以他年轻时,人们爱大声叫他“不文霑”,然后附带多一句“几时讲个咸湿古仔听听!”(什么时候讲个黄色故事来听听?)

  到他“德高望重”了,人们改叫他霑叔,仍不失一份随和,随便及随意。

  黄霑是“八足咁多爪”(多才多艺)型的才子。脑筋灵活刁钻,行为率性放任。他曾公开过自己的恋爱史,从前妻到女朋友,他每次谈情说爱,都是真心痴情,百分百投入。

  他也坦承自己事业上的挫折,像拍电影,他曾找温拿乐队主演由他执导的《大家乐》,这片可以说是香港青春片的先驱,可惜他的电影梦无以为继,电影公司终以倒闭收场。霑叔从来不隐瞒这份遗憾,近年来,更以此为自嘲的话题。

  黄霑对人可以说喜怒形于色,像他和蔡澜、倪匡的深厚交情,人尽皆晓;但他对那些不欣赏的人,却也毫不掩饰,随时疾言厉色,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哪怕你是什么达官贵人。在虚伪矫情的娱乐圈,霑叔这份率真,也算是罕有。

  忽然想起一句话:“君子坦荡荡!”黄霑叔绝对是这类人。也只有他这样的性格和胸怀,才会谱写出像《沧海一声笑》如此豪气干云的歌曲。

  黄霑走了,他最后的岁月用文字和《南方都市报》的读者交流,分享人生经验。我的专栏和他老并排在一起,如今他走了,我当然感到无比寂寞!

  文隽(作者为香港电影金像奖主席)报料线索一经采纳,奖金至少百元 ,还将进行线索评奖,奖金最高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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