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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长荣:《廉吏于成龙》 劝当官者非我之有莫伸手(图)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12月04日02:17 北京娱乐信报
  中国京剧节还没开幕,上海京剧院的参评《廉吏于成龙》便已是一票难求。作为主演尚长荣,虽然说起排新戏来依然激情满怀,但他又说这出戏将是他接的最后一出大戏了,毕竟年龄大了,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昨天,记者在尚长荣的盛情邀请下,在他的家里与他从戏曲新编戏开始聊起。

尚长荣:《廉吏于成龙》劝当官者非我之有莫伸手(图)
尚长荣饰于成龙演《廉吏于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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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编戏是顺天应时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现在可以说是排新编戏最多的老艺术家了,您怎么看新编戏这个问题?

  尚长荣:(以下简称尚)实际上新编戏是观众的需求,市场的需求。京剧的最大优点是民族个性,既有阳刚豪放之美,又有阴柔抒情之美,所以观众喜欢它,艺术家要不断完善它,这就是京剧过去进步很快的原因。我经常把这个历程戏称为“顺天应时”,它顺应了时代和观众审美的要求。所以到了20世纪初,我们京剧艺术的先贤们在竞争中不断出现新作品。到了20世纪末,我觉得创排新编古代剧目,是我们演艺界重要的转折。我主张一手抢救传统剧目,一手要在主题内涵上迎合现在观众的需求,创作出精彩的新编剧目。

  记:可是很多老观众不接受新编戏,您觉得新编戏怎么才能吸引住新老观众?

  尚:这应该说是各有所好。现在有的新编剧目老观众还是认可的。从一个剧种来说,我们应该顺应时代,观众面应该广一些。我赞赏在守护我们民族艺术基本风格的同时,推动它的发展。但是我反对走火入魔。

  过去的服饰现在很前卫

  记:您说的走火入魔是指什么?

  尚:有一阵子戏曲要用迪斯科的旋律或者是现代舞,我说不要猎奇。因为我们的传统积淀是非常深厚的,是用之不竭的,就看你能积累多少。我们能不能花功夫把积累的传统东西激活?

  记:接这出新编戏时有顾虑吗?

  尚:一点都没有,因为我受到前辈的鼓励。马连良先生不断地出新,到了(上世纪)60年代他还移植了秦腔《赵氏孤儿》;梅兰芳先生66岁了还推出了从豫剧移植的《穆桂英挂帅》,他这一辈子推出了那么多的新戏、好戏。那时候的老先生们都很大胆,为推动京剧是立下了不朽功勋的,包括那时候的服饰现在看上去都是很前卫的。所以我没有顾虑。

  “打戏”是恨铁不成钢

  记:尚长麟老师的戏好像不只有尚派的?

  尚:虽然我大哥尚长春是演武生的,我学的是花脸,只有我二哥尚长麟继承了尚派,但是我父亲没有门户之见。我二哥有五张照片,可以说是师承五位宗师的戏,有梅派、程派、荀派、我父亲的尚派,和筱翠花先生的筱派。

  记:您小时候父亲管得严吗?

  尚:非常严!学戏时候也挨打。应该说挨打最多的是大哥、二哥。我虽然5岁就上台,也赶上父亲创办的荣春社科班后期,但是正式学戏是在1950年,那时候我已经10岁多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打戏”了,民主多了。不过我认为还是应该客观看待挨打。小孩子总有懒的时候,总有不专心的时候,打虽然不民主,但也是一种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对你寄予希望,盼着你快点成长,别说打了,说都懒得说你。

  30岁才接受《红楼梦》

  记:您小时候和现在的性格差异大不大?

  尚:有句老话,老要张狂少要稳。我小时候很内向,有些寡言,好像很有个性一样,20多岁就老气横秋的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失掉了些年轻人的朝气,但是老成些对演戏是有好处的,这和我学的行当有一定关系,老是项羽呀、老包呀,老往凝重威严那儿追。我20岁时特别爱看《水浒传》、《西游记》,惟独《红楼梦》看不进去。30岁以后我才接受了《红楼梦》,甚至连着看了两三遍。

  记:尚小云先生是因您的性格才让您去学花脸的吗?

  尚:父亲曾经不想让我当演员,他深知吃这碗饭很不容易,既然有大哥、二哥在学戏就想让我去上学,还给我请了古文老师,教我书法和绘画。后来解放了,新中国的戏曲艺人受到了尊重,地位和旧中国有了天壤之别,又多亏了吴素秋师姐向我父亲提出建议。那是1950年夏天,素秋师姐对我父亲说,您看大弟武生、二弟旦角,现在花脸太少,不如让三弟去学花脸吧,他也挺“虎劲”的。我父亲说好呀好呀,我就正式拜师学艺了。也幸亏那时候我学的是花脸,所以现在我65岁了还能在台上折腾。

  父亲最怕中午鸡叫

  记:父亲给你的印象什么最深?

  尚:我们家教很严,从小就懂得生活艰苦的道理。我父亲最害怕中午公鸡啼叫,那是因为尚家祖上很穷,我爷爷去世后,家里常常断炊。到中午时,鸡一叫孩子们的肚子就觉得特别饿,久而久之,在父亲的心里留下了扭曲的烙印。所以父亲规定我们,不准看不起穷人。有穷苦亲友上门告贷,父亲总要我们当场认亲。而且常对我们说,你们长大了如果吃喝嫖赌,就会像穷亲戚那样四处告帮,这手背朝下的滋味多难受呀!在家里我们是不许说我不爱吃什么这样的狂话的,吃饭一粒米也不许剩。我记得荣春社坐科学生里表现好的,常常有机会被带去吃西餐作为奖励,但我们兄弟几个从来不敢争这个权利,争了也没用。

  扎上胖袄像守门员

  记:您认为现在花脸为什么比较少?

  尚:京剧界里有个说法儿,叫“千旦百生一净难求”。花脸这个行当难度大,以前唱红的就很少,现在仍是这样。我们脸上抹得五颜六色,还要画图案,带着那么长的胡子,扎上胖袄以后,就跟那个美式橄榄球运动员差不多,浑身都给包装得那么严实。形象倒是很魁伟,但你的动作、你的七情六欲的传感点,都给框住、包住了。再说我们花脸要求嗓门得大;还有,人家其他行当一转眼珠观众就能领会,我们的黑老包就剩眼睛里有两点白了,还有好些脸谱画得很花,你的眼神就不容易让观众看清楚,需要花脸演员运用各种手段演出人物的性格、气质、心理活动。所以出一位好花脸,要有许多先天的生理条件,还要有天赋。但是我可以很骄傲地说,没有花脸,戏曲就会大大地逊色。花脸演员角色的绚丽多彩,性格鲜明,也是让社会、让外国人印象最深的,已经成了中国戏曲的代表形象。

  记:有人说杨赤现在铜锤、架子两门抱是种失误,您怎么认为?

  尚:杨赤是很优秀的新一代花脸演员,非常好。作为一名戏曲演员,应该文武兼备,应该全方位发展,应该一专而多能。所以我认为杨赤的两门抱绝不是失误,应该鼓励他继续攀登。

  京剧的生存状态是最好的

  记:您对京剧的前景怎么看?

  尚:还好!我对前景很乐观。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要断章取义地去看。前几天上海有个记者也问我,你觉得现在的戏曲形势是不是不好?我反问他什么时候好。他说上世纪最好。我说(上世纪)20年代的北京,剧场多、戏园子多,那时候还没有电视、电匣子(收音机)。直到50年代,北京谁家有个电匣子还很时髦。那时候有歌厅、家庭影院吗?现在电视进了亿万家庭。时代不同了,人们的娱乐活动可选择的方式太多了,人们的生活结构也不同了,这样势必和过去的剧团布局有所不同。今后最重要的应该是在“精”字上下工夫,要精品、经典。从全世界古老艺术形式的现阶段生存状况来看,京剧还是不错的。上海办了那么多的博览艺术节,日本的能乐没来,在日本国内也不常看到能乐;尽管歌舞伎一演出盛况空前,但那是几个月一演,天天演也不行。古希腊的舞台剧呢,演出也绝没有像京剧这么多。我觉得中国戏曲活得还很旺,还有那么多观众,那么多剧团,那么好看的剧目,而且到世界各地演出还那么受欢迎,我们可以更加自信地去干。

  警世醒世劝世三部曲

  记:在您演过的新编戏中,您最喜欢哪个角色?

  尚:都喜欢。1981年我就想演魏征,18年后才圆了这个梦。中途几经周折,是因为本子都不理想。五年来,我们对《贞观盛事》一直在不断修改。我曾经说《曹操与杨修》是警世之作,当领导的不要像曹丞相那样多疑,被领导的不要像杨修那么多刺和自以为是;《贞观盛事》则应该说是醒世之作;《廉吏于成龙》是劝世之作,劝当官者非我之有莫伸手,身败名裂的祸因都是伸手造成的。戏里有段唱我们打磨了很长时间:“欲如水不遏则灭顶,贪如火不遏则燎原。”这种私欲不能克制,结果只能是受到惩罚。

  记:您在排演新编戏时有过很难的创作经历吗?

  尚:我排第二部新编戏《延安军民》时24岁,当时演惯了古装戏,所以一到排演场突然感到百样不是,习惯了的表演手段又出来了:八字步、凝重的架势、扬眉瞪眼的表情。我就和剧组的同志到部队里扎了营。第二天一出操,我们这些演惯了帝王将相的人就出了洋相。

  记:能具体说说吗?

  尚:那天夜里,突然一声巨响,把我们全惊醒了,是训练弹的爆炸声。战士们在漆黑的营房里打好背包,三两分钟全连就已经全副武装地在屋外集合好了,可我们连被子还没有叠好。

  记:到部队去体验生活对您创作人物有帮助吗?

  尚:我反复思索终于悟出了道理,艺术确实是高于生活的,但不要忘记,它是源于生活的。不懂艺术规律,不按艺术规律办事的人是要碰壁的。演战士不能像张飞,我演的周大勇为什么不像,就因为同戏中人物存在着出身、经历的巨大差距,缺少军队生活的体验,没有兵的思想感情。找到了症结,问题自然就好解决了。

  我的路子难推广

  记:您认为尚派为什么学的人少?

  尚:尚派的难度比较大,人选太少,得有嗓子、能做,还得有武功。我有一个感觉,我自己追求的戏路子今后未必能够传播很广,我的路子和我父亲的流派是有相似之处的。

  记:您现在教学生了吗?

  尚:我的大徒弟是陈霖苍,还有台湾的。通过三年的考验,今年我收下了东北的杨占坤。其实我对学生也是很挑剔的。我对于那种拜师、镀金、图虚名的事很反感,师生也应是朋友。前不久上昆排《龙凤杉》找到我,我就很高兴地同意了,我更希望给年轻人来点实在的。

  最遗憾被“文革”耽误10年

  记:您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尚:我最遗憾的就是在“文革”中被耽误了10年,损失太大了。在我26岁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候,却被耽误了。其实我现在应该干的是50岁人干的活儿,但我的身体精力达不到了,这个伤痕是很重的。

  记:您当时想过以后还要唱戏吗?

  尚:没敢想。我那时候伤痕累累,甚至都想过改行修自行车去,因为我对拆装自行车一直比较有兴趣。

  信报记者唐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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