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31日,著名男高音歌唱家范竟马将在装修一新的北京音乐厅举行在国内的第二次个人独唱音乐会,这将是北京音乐厅重新装修后第一场独唱音乐会。2004年的最后一天,范竟马的演唱会将从晚上10点开始,陪伴观众度过新旧年交替的时刻。
作为男高音歌唱家,范竟马并没有威风的将军肚,更没有习惯性的严肃拘谨,只有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范竟马说:“我希望大家都能十分随意地摊在椅子上听我
唱歌,觉得好就大声鼓掌喝彩。”没肚子也能唱好男高音
记者:印象中好像男高音都是大胖子或者至少有个大肚子。
范竟马:(笑)对,我在国外看到的歌唱家也都是胖的多。大概是很多人觉得应该保护嗓子,所以动不动就老睡觉,也不运动,怕伤了嗓子,所以就胖了。当年在音乐学院的时候我们也天天盼着长肚子,每天吃好多猪油,然后躺在床上等着长肚子,可是就是不长。在国外演出时也很尴尬,和我合作的女高音也都是胖子,我却那么小,唱的还是情歌,两人一抱都抱不过来。医生说那些没有科学依据,所以我现在还是坚持锻炼,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声音。有人说什么大肚子是个大音箱,这也不对,脂肪是根本不震动的,何况音箱应该是空的。而且我很注意自己在舞台上的形象,胖了以后特别难受,活动也不方便。在意大利的时候体重也长到过180磅,那时候我连镜子都懒得照。现在我的体重是75公斤。
记:您这次将用四种语言演唱,包括英、俄、意、中文,听说您还会法语,很有语言天赋啊。
范:我刚到意大利的时候一句意大利语都不会,三个月以后交流就没问题了。我把所有能看到的物品都贴上小条,学语言其实就是个符号转换过程,只不过我们把这种原始的学习能力忘了。
我住在意大利帕尔马的布塞托镇,是著名歌剧作家、歌剧《茶花女》、《阿依达》、《吟游诗人》作者朱塞佩·威尔第的故乡。我住在一个小阁楼上,楼下是个餐馆。阁楼是斜顶的,里面最高的地方也站不直。后来居然成了小镇的旅游景点,餐馆老板非常自豪地把小阁楼保护成原来的样子,我贴的小纸条也都在。他告诉游客,曾经有一个中国歌唱家在这里住过。
记:当年您获得了英国“卡迪夫世界声乐比赛”的水晶杯奖,也就是男声组第一名,但是您把奖杯用来吃饭了是吗?
范:唉,那时也不懂,后来才知道杯子是英国那个专产水晶的地区特别好的水晶做的,非常昂贵。音乐不是比谁唱得高
记:您是第一位在美国肯尼迪艺术中心做独唱音乐会的华人,如何被西方世界接受的?
范:我不认为西方音乐只有西方人才唱得好,音乐是无国界的,语言只是载体,真正感动人的还是旋律本身。当然我在国外也受到过冷遇,当时很少有黄皮肤的东方人唱歌剧,他们觉得我不是真的奥赛罗,但后来也都接受了。现在很多人非要争什么华人第一,我觉得都是炒作,我不喜欢这样标榜自己。音乐是艺术,不是竞技体育。有人还喜欢比谁唱得高,把音乐都扭曲了。
记:这次的曲目好像并不是最经典和大家熟悉的作品,而且只有三首中文歌,不担心观众不能接受吗?
范:其实我的曲目都是著名歌剧中非常知名的作品,可以算是流行歌曲了,北京观众欣赏水平很高。比如提到《图兰多》大家都知道《今夜无人入睡》,但其实还有一首非常好听的咏叹调,就是我要唱的《柳儿,不要哭泣》。
记:今年有很多国际知名的高音歌手来华演出,比如波切利和莎拉·布莱曼,您觉得目前国内高雅音乐的市场怎么样?
范:其实在国外交响乐在逐年萎缩,很多歌剧院倒闭,乐团缩编。人们的心境都十分浮躁,已经没有心情静下心来欣赏高雅艺术。反倒是国内的市场还好,中国是世界上唯一还在大兴土木修建歌剧院、话剧院的国家。高雅艺术炒得正热,很多国外已经过气的歌唱家在中国又找回了自己的青春。这是必然过程。晨报记者 杨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