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来源:域外杂记 刘 媛自然的儿子
和来法度假的同胞喝咖啡,杯里转来转去的依旧是娱乐圈事件。皮埃尔问,你们聊什么呢?“一个自然的儿子。”我对他说。在讲究修饰的法语中,私生子被美化成自然的儿子,也就是非经过婚姻手续的孩子。皮埃尔耸耸眉头接着问,是不是中国也出了伊夫·蒙当事件?
法国人家喻户晓的明星伊夫·蒙当不仅拥有《枯叶》等诸多名曲,更以私生女案闻名于世。这件扯了九年多次路转峰回的公案,像一出高潮迭起的电视连续剧,看得全法人民心潮澎湃。伊夫·蒙当不仅红遍本土更杀入好莱坞,曾与玛丽莲·梦露搭档,并传出绯闻,后来他终于与法国影后丝诺丽结成连理,丝诺丽过世后,他又以70岁高龄续娶30岁的女秘书,并生下一个儿子。
1989年,伊夫·蒙当突然接到法院传票。一位名叫特罗萨的演员说她的女儿奥莱丽是伊夫·蒙当的孩子。特罗萨向法庭和媒体详细描述了当年她与伊夫·蒙当因拍摄电影而相识相恋并孕育出爱情结晶的故事,伊夫·蒙当则坚决否认与特罗萨相识。瞬间,法国公众及好莱坞都大为诧异,大家期待一次缜密的亲子鉴定。伊夫·蒙当却说,为了不向敲诈勒索低头,他绝不接受鉴定。在特罗萨的眼泪和人们怀疑的目光中,三年时间过去了。伊夫·蒙当心脏病突发去世,身后遗留大批财产。法庭以容貌极其相似为由,判定奥莱丽为伊夫·蒙当之女,并依法继承部分财产。
伊夫·蒙当遗属上诉,要求进行基因鉴定。根据近亲基因比较法,奥莱丽与伊夫·蒙当的血缘关系为千分之一可能。为了达到百分之百准确,法庭在1997年打开了伊夫·蒙当的棺木。此举在天主教国家内引发极大震动。1998年6月,鉴定结果出炉:伊夫·蒙当与奥莱丽不是父女。为此案牵心动魄将近10年的法国公众,看到了一个最为意外的结局。自此,私生女事件中所有当事人都受到了伤害:伊夫·蒙当死后不得安眠;特罗萨被公众唾弃;奥莱丽则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自己的父亲。
我告诉皮埃尔,中国这件事不是这样的。皮埃尔却说,谁都有生身父母,不管怎样当自然的儿子太悲哀了。正在白话 郑平有点精明有点笨
经济学老师讲资本集中的时候,举例子说,在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想挣到一千万元最容易的办法就是从全国人民每人身上募集一分钱———那时候中国正好十亿人口。然后就让我们进行资本行为分析。我们把题目歪曲成了一个段子:东北人说,一分钱够干吗的?咱要就要一毛,这就能挣一亿了;上海人说,最多只可能有9999999.99元,我自己那一分不能算进去;广东人眼睛转了转,说,从全国每个人身上要一分钱所花的成本将超过一元钱,也就是要花10亿多才能挣到那一千万,这事不能干;北京人躺在那儿动都没动说,我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反正肯定是不对劲,要不早就有人这么干了。
当时同学里的广东人、上海人和东北人都有点急,说糟改他们,只有北京同学呵呵乐了,说:我听不出来你们这是夸北京人聪明还是损北京人笨,懒得跟你们计较。
刚来北京的时候常常见到公共汽车售票员跟逃票的乘客吵架,心里有些奇怪,搞不懂北京的公共汽车为什么要等车到站了,乘客下车的时候才查票,上海的公共汽车上车就要买票验月票,这样中途查出没票的,你也甭狡辩说一会儿再买,你那就是逃票,补票没商量,罚款没商量。想,可能是北京人实诚?哪有客人一进门就问带什么礼物的?说实话,这倒是比一上车就被目光炯炯地盯着跟要债似的感觉舒服多了。生活几年之后,对北京有了些印象,但一到外地,别人谈论北京人的精或笨,我依然毫无感觉,实在说不清楚。
最近,网上“北京人怎么了”的主题讨论热度早已超过了当初的“河南人怎么了”,片面的偏激的很多,说北京人笨的懒的傲的牛的都有,好像倒是北京人自己不怎么太在意,顶多有回一两个“呵呵”的:北京不好您别来啊。
我认识一个叫西南皮皮的网友曾经也骂得很凶,其实一次没来过北京。上个月终于有机会上首都来了,我们几个北京网友请他吃饭,小子大概自己也知道把这帮北京的得罪得不善,低着头吃饭低着头说话,做良民状。皮皮一口川话把大厨招出来了,俩人碰杯认了老乡,皮皮气壮了些,又吹:我说吧,瞧我们四川人的饭馆,啧啧。厨子四下看了一眼,说:老乡,小点声,我老板可是正宗的北京人,在四川发了财,才回北京开饭馆的。八卦之声陈白村她不红
老女失嫁,踏地呼天———这不是我说的,是古诗。老星不红,有时也如此。
欲望不散发出去,难免捂馊掉,变质,变味。渴望成名,但没有机会实现,恐怕渐渐就成了心理上的癌。年轻时候没红起来,又加上岁月流逝人老珠黄的担忧,垂死挣扎那是必然。
最近有一女歌手,就是绝好的例子。我上高中时候,她就出来唱歌,而且有点名气(现今我快三十,你想想她多大岁数)。那时,她背着才女的头衔,据说还有本科文凭,学理科,自办公司,唱歌不过是副业,更让人增添几分敬重。也有过几首脍炙人口的歌,《再见某某花》等,只可惜,歌红了,人却没红。
十数年过去了,此女突然性情大变,似练习了半部葵花宝典九阴真经,没得真传只练就一身戾气,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先是情海生变,她果断地失明、自杀,这也还都招人同情,她若聪明,到了这一步,款款收住,隔半晌再弄点声响,不愁没人记得。但她忍不住,立刻抛出新歌,还声称“不是影射”,隔三差五发表声明,不几天,又给人揭出“我外祖给我留下了钻石集团”“黄埔六期”“远东纺织”都是谎言,她又要跳出来打官司。表现之踊跃,性格之活灵活现,跃然报纸上。
奔四十的人了,保养得还算好,自己不说“我们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大约也没人过问,一再叮咛嘱咐,便激起民愤。自己不假造贵族出身,也没人在意,偏要披挂假珠宝上阵璀璨夺目,难怪人家刨根问底,终于出乖露丑。若这是自我炒作,这招数就叫低智。不红,又没耐性,又不聪明,便没了分寸,务必要引人注目,所以战略战术大乱,一出击就像是最后一役,拿出孩子套狼,倾尽老本押大小,披头散发赤身肉搏。走出第一步,越发想得开,越发豕突狼奔丑状难言,优势成了劣势,卖点成了笑点。
我有一常州朋友,常自夸常州治安好,民风淳朴,人都有文化,性格温厚平和,“少有球迷,也没有摇滚乐队”,适合安居乐业。可是,自从这位小姐表演人格裂变之后,他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该女就是常州人,且曾和他大学同学谈过恋爱(他1966年生人,大家可以倒推该小姐年纪)。
他的常州风情画从此便宣告破产。明月江南 华明玥派对之伤
一次做一个有关派对的策划,和摄影记者一起去拍社交名媛的衣橱。打开既深又宽的六门橱,里面扑面而至的,真是森森的香糜之气,还有一股子寂寞深闺的清冷味道。女主人,说:这个橱子事实上就相当于冷宫,因为礼服从来就不可以穿第二次,尤其是不可以被同一拨圈内看到你穿第二次,否则就会成为笑柄。由此社交名媛衣橱里的储藏,只能等待某一日她成为更高档次的名流后,有机会获得慈善拍卖的机会。在整个拍摄过程中,绸缎锦绡堆满一床,像过往的锦绣岁月。
社交名媛蜷坐于锦绣之间,一点点疲倦之色浮上眉梢。她说:有时我问自己,我花这么大代价去出入派对,我花150元人民币接一点彩发,我训练从水晶盘里拈葡萄的姿势,我买一件穿不了第二次的礼服,购一双出镜率极低的鞋子……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我快乐吗?我真正享受这种生活吗?
她真正羡慕的人,是在不同场合穿同一件小黑裙,穿了七八次仍理直气壮的一个女孩。那是一个时装记者,所以,尽管她如此不合礼仪规范,大家也只有笑着谅解她。女记者大概不会想到这些聚会上真正珠光宝气、不可一世的“派对动物”,心目中的理想人物是她———她是为时装杂志的下个专辑而来,而她们,不过是在守株待兔,还煞有介事穿着盛装。只有她知道应该从派对上得到什么,而且,她保证自己拿得到。
所有的“派对动物”都在垂钓机会,她们希望在某一派对上,被举足轻重的人士看中,成为他的品牌代理、公关经理,成为他的第三任未婚妻或扶植对象———也许他会资助你去欧洲生活多少多少年呢。所有的传奇文本,都在宣扬这样的故事。其实,哪儿有这么容易的?
而当你穿着喧哗的礼服顾盼生辉时,也许会有这样的疑问:我是谁?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向人炫耀的妩媚与成功,真是我最想要的吗?
杨二车娜姆当了这么多年的“派对动物”,最近,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她说:如果再选择一次,我会留在我的家族里,走婚,生一大堆孩子。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古典宝贝 侯虹斌最具可怜相的黑道老婆
梁冀是东汉以外戚人掌朝政的著名权臣,一姐两妹都是皇后,还有六个姐妹为贵人。一生历仕四帝,做大将军执掌权柄达二十余年,其中有三个皇帝是由他一手操纵扶上台的。
但就是这样作威作福的人还有涎着脸挨骂、被人打得跪着求饶的时候。他的对手就是他的老婆孙寿。
孙寿容颜娇艳,体态婀娜,而且还善作各种媚态。这位美貌的悍妇,对梁冀,是“我的野蛮老婆”;对外,则是“我的黑道老婆”。她一切都率性而为,发乎本性,而且,她的本性是坏的,所以,野蛮起来,就不只是把手下当烟灰缸那么简单了。
孙寿天性极妒,对梁冀管束得特别严格。梁冀服丧期间,在城西偷着包了个二奶。孙寿伺梁冀外出,带领众多奴仆,把二奶抢过来,剃光头发,严刑拷打,还打算上书皇帝告发梁冀的花花事。梁冀听了,只好在老丈母娘面前,又磕头又作揖地求情,孙寿才放他一马。梁冀糊涂胆大,照常与二奶私通,生了个儿子伯玉,藏在夹壁墙里,见不得光。孙寿唆使儿子梁胤杀死二奶,老公连吱一声都不敢。孙寿也不是什么贞妇,趁机和一个叫秦宫的监奴勾搭上了。梁冀不是不知道,只是哑着口,不敢说而已———老虎、棒子、鸡,一物降一物,真是报应不爽啊。
夫妻俩贪污腐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梁冀把皇帝给毒死了,还不许人救。孙寿也跟梁冀一个鼻孔出气。
不过,孙寿还是为中国历来的美容美发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风俗通》描述了她的打扮就是“愁眉”,眉毛像皱着;“啼妆”,眼睛像哭过;“堕马髻”,像刚从马背上摔下来;“折腰步”,腰肢细得好像要折断;“龋齿笑”,一副牙痛相,笑也在哭。这种“可怜相”的打扮,男人不得不由怜生爱。自此,中国女子普遍盈盈不堪一握,眼角眉梢羞怯不自持,柔弱慵懒得像只波斯猫,让男性萌生一种想保护、想强暴的冲动。他们都是一群需要用别人的弱小才能来反衬自己强大的生物。美的标准就是这样产生的:哪怕你的纤纤玉手像赵飞燕、孙寿一样,杀过无数的人,抢过无数的钱,搂过无数的男人,也一定要表现得娇羞无力,风一刮就飘走。
今天孙寿的打扮也没有过时。那些烟视媚行的,谁敢说不是美女?那些杏眼圆瞪、活蹦乱跳的,只好做小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