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听“小芳”和“一封家书”,认为这就是最质朴的平民式的生活和感情,但现在我一听这两首歌就腻烦,因为越听越觉得矫情,尤其是前者,其中暧昧的情感让我反胃。
现在又有了雪村和他的音乐评书,对于这种音乐,我依然没有听完一遍听第二遍,看着歌词吃酸菜的兴趣,因为我觉得它也是矫情而造作的,如果需要理由:
1、平民化和市井气的区别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词,自然是很口语化的,在这点上,雪村是做得很不错,但是,整首作品描绘的一幅社会图卷却是古怪又滑稽的,至多只是雪村自己臆想中的人与事,这样的臆想,在“小李飞刀”等等作品中也有体现,而体现出的情绪,则是调侃讽刺挖苦搞笑等等的成分要远远大于写实。说句老实话,雪村的歌曲,在本质上是哗众取宠的音乐小品,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赵本山唱歌怎么样,不就是雪村的音乐嘛?!都说赵本山的创作具有乡土气息,但这种流于油滑的靠挖苦农民生存状态来博取城市平民和农民自身茶余饭后消遣时一笑的东西,肤浅到了极点,也无聊到了极点。
我从来都十分推崇平民化的音乐人,但平民化与市井气是有着根本区别的,举个其它的例子,《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让我感动了很久,但李小龙的那首插曲实在是让我倒胃口,前者即是平民化的,因为它是生活,让我哭让我笑让我从内心深处产生共鸣,但后者是市井气的,因为它是一个已经脱离平民生活的人靠晚上泡在三里屯靠臆想创作出来的,油滑而没有内涵。
现在,雪村也误会了平民化与市井气的概念,他是从一个城市混混的心态来看这个社会,而且沾染上了北京痞子的一系列痼疾,所以看出来的一切,总是可笑,但永远不可怜可悲可喜可贺可赞可叹,而真正的音乐,不可能只表达出一种油滑的情绪。描摹市井当然是一种创作方式,但靠这样的方式来勾勒社会,显然是力不从心的。
从写作手法这一点看,雪村在瞎写。
2、听众群的无奈和反差
雪村认为自己的作品是写给老百姓听的。但是,让他无奈的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恰恰是在网上流行开来,而不是从收音机中传播向社会的。而且,即使在它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热点的同时,它也只是在年轻的知识人群中流行,广大的普罗大众,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这首歌曲。
见怪而不怪。一类油滑肤浅的作品,只能是作为低廉的快餐化的文化消费形式而存在,它的功用,只能是博衣食无忧的人群在消遣时一笑,而热衷于网络冲浪的所谓时尚男女,正是这一人群,他们需要这样的东西来作为聊天室的话题和FLASH的对象,他们并没有把“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看成是音乐,而是把它看作是一种时髦、一次猎奇,或者一次笑柄。
这也许是雪村的悲哀,如果他把自己的作品还当作音乐来看待的话,如果他把他的作品当作文化来看待的话,那他更悲伤,因为听它们的人群,实际上是在糟蹋他的作品,他们对它们的态度,是很不严肃的。
更深层次的悲哀是,雪村希望听到他作品的人群——广大的平民,根本没有对它们产生太大的关心。可以到上海的杨浦、闸北、普陀等平民聚集的地方去作一次调查,相信听过“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人,不会超过10%。
广大的人民群众,还在为生活而奔忙,他们不需要也没空享受音乐评书,他们当然有这方面的需要,但这种需要他们可以从评书或者滑稽戏里得到。
从写作对象这一点看,雪村在白写。
3、民间音乐是什么
雪村对于“民间音乐”的理解肯定是有偏差的,所以他只是从一个城市平民,或者更坦率地说,是从一个小市民的角度来创作音乐的,所以他的歌曲,只得到一些城市俗文化的皮毛,也就是曲艺的成分成为了他主要的创作源泉。
而曲艺只是民间音乐中的沧海一粟。
我们可以从东北鄂伦春人的歌唱中找到感动,冰天雪地的平原仅仅靠二人转是容纳不了的;我们可以从江南的紫竹调里汲取情感,小桥流水的人家仅仅靠评弹是述说不完的;我们可以从塞北的信天游里听见生命,西北汉子的情怀仅仅靠秦腔是宣泄不尽的;我们可以从川江号子的吆喝中寻觅激情,巴蜀儿女的豪放仅仅靠川剧是描摹不成的。
所以,只要勤快,就可以从中国的许多民间找到好的音乐,哪怕是在日益现代化的中国,也依然能够。但是,倚靠在皇城根,流连在三里屯、鬼街、即使是远到昌平,也还是到不了广大而深邃的民间的。
从写作源泉这一点看,雪村在写却等于没写。
所以,以音乐的名义来看,“东北人”是可笑的,而且是可耻的。(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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