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坛出了一个张惠妹”,黄舒骏在“改变1995”中如此唱道。无论歌者本身语调的揶揄与否,至少在他如同记叙般的演唱中点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不知何时起,我们不得不对这样一种声音侧目,它激情狂野,浑然天成,一经爆发即有穿顶之势。至于这些声音的发源地,则来自台湾原住民。一方山水,一方人,独特的人文地理环境,使得这些歌手拥有一把得天独厚的好嗓子。
张惠妹:荣登《时代》封面的原住民歌手
说到台湾原住民,不能不提及张惠妹这位开风气之先的头号人物。1996年,A-MEI签约丰华,推出个人首张大碟《姐妹》。沙哑而又高亢的嗓音,充满乡间田野的野性活力,初次登台,即让人记住了这位有别于一般的来自台东卑南族的女声。
如果说,起步之初的她,在音乐上还需张雨生的点拨,才能走红歌坛,那么之后的发展更多仰仗的则是她的个人魅力。松糕鞋,挑眉毛,曾几何时,她成了多少人的效仿对象。至于音乐,自“姐妹”、“BAD BOY”之后,她又勇做尝试,抒情、摇滚、爵士、民谣,少了张雨生后,经短暂过渡,她在音乐上越走越独立,越唱越自我。
2002年的阿妹,喜事连连。不仅被《时代》周刊 (Time) 选为亚洲最具影响力的二十大知名人物,并成为封面人物,而且,入围了5年台湾金曲奖之最佳国语女歌手奖的她,终于抱奖而归。
温岚:最摩登的台湾原住民
若不是小妮子自报家门,眼前的温岚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居然会是台湾原住民!
在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摩登元素,清汤挂面的直发,一刀欧式刘海,映衬出她那骨干瘦长的脸颊,一双兰色的眸子,增添了些神秘。也是,谁说原住就不能摩登呢?不仅外貌如此,小妮子的R&B也是唱得如此有声有色,拿捏自然。
温岚是台湾土著泰雅族的,问她为什么这些年来,从台湾山林里也走出了不少歌手?小妮子的回答倒是独创一脉--因为从前长老发号施令的时候是从来不允许说话的,所以大家就只能唱歌,这是我们的唯一语言。
小妮子的胸前还黥上了蛇的图案,据说那是家族的图腾,保佑着这个家族的女儿在外面的风风雨雨中能平平安安。
原本以为温岚的摩登多少是得自浑然天成,比如说她那小麦色的肤色,就一度让我认为那是长于山林的女子所独有的健康之美。谁知,温岚却向我投诉说,以前在族里,自己是最白的!妈妈一直以此为荣,并将此归功于自己的秘方——怀孕的时候猛吃鸡屁股可以让自己的女儿有白皙的面容!可是为了唱歌,为了配合有点野的形象,终于还是不顾妈妈的反对和心疼钻进“烤箱”!不过,小妮子对自己如今的形象还是很满意的。她说,与别人的整形瘦身相比,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怎么大受罪,美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温岚还有个小她十岁的弟弟,还在念国中,“大家都说他长得活脱脱一个小陶喆 ”。这倒好,不晓得陶-听了是心花怒放呢还是警惕长江后浪推前浪。
高慧君:最念家的原住民歌手
高慧君曾经这样区别自己与阿妹的不同:“阿妹是阿妹,而我是我,我们的风格完全不同,阿妹 象太阳,给人的感觉是红色的,能让大家快乐,积极。而我自己则比较偏向黑色,很多情绪都会隐藏在心里,没有阿妹那样的外向与开放。”
虽同为台湾原住民歌手,但与阿妹相比,高慧君的身上少了乡野的狂放,更多的则是都市女子 的知性与成熟。来自嘉义邹族的高慧君,父母都是公务员,所居住的达邦村亦开化得很早,十多年前,就装了小耳朵天线,至于高慧君本人更是从小就受到了比较正规的音乐训练,钢琴、小提琴她都驾轻就熟。但同时,在她的外表之下,你又可见她骨子里的邹族本性。邹族人重团结,讲孝道,这些在高慧君的身上都清晰可见。从17岁时,组团在PUB演唱,开始过独立生活到如今签约唱片公司,通告演出不断,高慧君一直坚持每天在固定时间和父母妹妹打上一通电话。她说,很多同乡人无论工作地点离家多遥远,宁可每天上山下山,来回奔波,也不愿和家人与村民分离。邹族人之间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道的。
动力火车:最不善言辞的原住民歌手
1997年“动力火车”推出首张专辑《无情的情书》,18度的音域,粗犷的外型,现场爆发力十足的演唱,飙歌至high的大快人心,尤秋兴、颜志琳,两位台湾俳湾族的歌手从此走入人们的视线……
嘿!别看这两个男子在舞台上是如何的威猛,其实生活中的他们是如此的不善言辞,虽已入行多年,但你若是要他们为自己的唱片音乐自我吹打一番,他们的脸上居然有你久违的尴尬与腼腆。
回忆起童年时光,“动力火车”说,印象至深的就是那段打光脚的日子。“当时大家都很穷,直到读书后,我们才有了各自第一双鞋子。”也正是有这样一段底层经历,在“动力火车”的身上几乎看不到娱乐圈的浮躁,朴素得如同圈内的稀有动物。说起他们那两把好嗓音,他们说只是因为自己幸运,在他们眼里村里的左邻右舍,每一位都有歌手的潜质。“在我们那里唱歌就象说话一样,大家都觉得是最普通自然不过的事情。”
戴爱玲:最值得翘盼的原住民新声
来自俳湾族的戴爱玲仿佛让我们看到了昨日的阿妹!
张惠妹的狂野和力度,李玟的风情与甜美,加之顺子的醇厚与技巧——音乐人姚谦如此评价戴爱玲的好嗓音。可是谁能想见,如今在舞台上发光发电的她以前居然是一个有自闭倾向的小女生呢?自小,戴爱玲就不爱说话、与人交际,比她大两岁的舅舅是她仅有的朋友。舅舅极喜好音乐,经常带许多唱片给戴爱玲。渐渐的,她在音乐里找到了自己的天空。每当逢年过节家里有客,或是族里的庆祝祭典,只要在许多人面前表演,戴爱玲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害羞怯场,反而非常放得开。性格中属于原住民天生野性和奔放的那一面被彻底激发!
可能是初出茅庐的缘故,戴爱玲的一举一动中仿佛都脱不了原住民的干系。村里特制的小米酒是她开嗓前的必需品,至于演唱到最high时,她更会兴之所至就地脱去鞋子,赤脚于舞台上,自由奔放尽情表演。
个人首张专辑《Magic》仅是这座声音活火山的冰山一角。戴爱玲的魔力究竟如何?她能否赶超阿妹?让我们拭目以待。(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