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二勇是个挺奇怪的歌手,名字怪怪的,专辑名字也怪怪的。这个来自哈尔滨的朝鲜族汉子告诉我说,“二勇”其实是他在家里的小名,因为排行老二,名字里又有个“勇”字;而那个《一百万》的专辑名字,来自专辑里头的一首歌,“假如我有一百万的时候”。
也许,这是每一个平凡的人心中的一个美丽的梦,而唱歌的二勇也一样,做着一百万的梦。专辑里的每一首歌,听起来都很朴实——“我想做个好男人”是这个东北汉子的心情
表白,《伤心的人跟我唱》是对性情中的男人女人的一种慰籍,“不见不散”则是有情人的痴痴等待。而坐在面前的二勇真的看起来也是一副很朴实的样子,白衬衫和黑裤子,就这么侃侃而谈,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二勇说,他想要纯粹的音乐。
曾经有过自己的乐队,唱过摇滚的二勇,一直沉醉于自己的音乐中,他喜欢他们本民族自己的歌手崔健,他一边做着歌手的梦,一边执着地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是,偏偏馅饼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砸中了他。
香港回归的那年,一个在北京开酒吧的朋友的邀请让二勇从哈尔滨来到了北京,不久之后,朋友的酒吧关了,可是二勇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北漂”。“在北京,你实在难以相信想做歌手的人会有那么多,歌手的数量几乎是酒吧的十倍甚至二十倍。”就在这样的艰难下,二勇不得不和他的乐队一起四处演出谋生——他们去过安徽、浙江、河北;而在北京的日子里,二勇则总是会骑着一辆改装过的二手脚踏车沿着三环路在各个酒吧里唱。2000年,已经签约出专辑的哥们儿“羽泉”把漂泊不定的二勇介绍到了他们曾经驻唱的五月花酒吧,顶替马上要离开的他们在那里做驻唱歌手。二勇说,唱歌就像呼吸一样自然。那时候,他就决定安心在酒吧里唱下去,他随五月花从西单搬到木樨地,继续唱歌,而出专辑在他看来就像天上的馅饼,倒不如踏踏实实照着这条轨迹走下去了,唱到三十岁,然后开始做人生中别的事情。
可是,在酒吧唱了一年多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二勇的歌被丰华唱片的老总听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歌手在现场演唱时候的那种感觉打动了他,于是,2002年的元旦,二勇居然就成了一名真正的签约歌手,又是很快,二勇也有了自己的《一百万》。
专辑的录制特地选在了马来西亚,来自最北方的东北汉子的梦想终于在热带的异国他乡实现了。专辑录得格外顺利,几乎录每一首歌都不会超过3个钟头。那天夜里10点,坐在开往吉隆坡机场的高速公路的车里,二勇听着自己录好的歌,心情真的就好像要飞了起来。
二勇说,其实在这张专辑里自己也有遗憾,譬如没有自己的创作作品,譬如错过了好朋友羽凡为他写的歌,又譬如没有用他的母语朝鲜语演唱的歌曲。在下一张专辑中,这些遗憾将被二勇一一弥补。
那天,二勇在北京电台里用朝鲜文唱了韩国歌手金玄植的一支老歌,朋友在旁边弹着吉他伴奏,二勇那朝鲜族男人被烈酒浸透了的沙哑苍劲的歌声一响,电台的录音棚瞬间就变成了汉城某条巷子里的小酒馆……(高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