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米哈尔科夫:来自俄罗斯的灼人太阳
http://ent.sina.com.cn 2000年10月18日14:55 音像世界
尼基塔-米哈尔科夫1971年毕业于莫斯科电影学院罗姆工作室。他1945年出生于莫斯科一个艺术家庭。父母亲都是俄罗斯著名的作家,而他的哥哥则是享誉当代世界影坛的著名导演。1995年,米哈尔科夫编剧、导演、主演的《太阳灼人》一片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和戛纳电影节大奖,引起了令人瞩目的“尼-米哈尔科夫现象”,给近年来受到好莱坞冲击而处于危机中的俄罗斯电影带来了复兴的希望,而米哈尔科夫本人也成了俄罗斯当代影坛的风云人物。1998年,同样由米哈尔科夫编剧、导演的影片《西伯利亚理发师》再次于各大电影节刮起飓风。
●耀目的《太阳灼人》
关于影片
米哈尔科夫曾把这部影片说成是“一个被太阳灼盲双眼的人的悲剧”。在影片开始的一个场景之中,由导演本人扮演的气度不凡的科托夫同志,斥退了想践踏农民麦田中收获在望的庄稼的红军坦克。这让人能错误地感到,在困境中要保护政治上的正确性只需要威风、豪气和乐观劲头。然而,渐渐地,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便可以发现,这个充满田园风韵的乡村别墅并不像表面上的最初感觉那样平静。一些不祥的动机在隐约地闪动。琐碎之处能演变成深刻的启示(比如,河边的一片绿色玻璃片不可避免地会让某个赤脚的人物踩在上面)。在空镜中时常划过银幕的火球是在预告灾难的来临。
“这个不愉快的故事发生在各民族的领袖斯大林诞生后第五十八个夏天、耶稣诞生后第一千九百三十七个不祥、炎热、孕育可怕将来的年头。”
1936年炎热的夏天。在俄罗斯的一个小村庄里,苏联红军英雄科托夫与妻子玛露霞、女儿娜佳正在度假期间。这时,许多辆军队的坦克正升火待发,准备践踏农民们待收的庄稼。科托夫出面干涉,士兵们慑于他的威望撤走了。玛露霞的少年恋人德米特里乔妆打扮成一个怪老人回到这个家。10年前,德米特里神秘失踪,玛露霞曾为他自杀。德米特里的归来,全家都给予了热情的欢迎,只有科托夫心存疑惑。
在科托夫家里,德米特里弹琴唱歌花样繁多,给娜佳讲动人的自传性童话故事,跟玛露霞似乎也旧情复燃了。科托夫与玛露霞产生了矛盾。后来,两人终于在小阁楼上重归于好。
作为秘密警察的德米特里向科托夫单独透露了此行的目的:科托夫受到怀疑,德米特里负责押他去莫斯科。当天晚上,一辆黑色轿车开到科托夫家门口,从此,这一家便走上了不归之程。
影片字幕告诉观众,科托夫不久被枪毙,直到50年代才得到“死后平反”。影片最后,德米特里躺在浴缸里,用剃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遥远的《西伯利亚理发师》及其他故事
影片故事发生在一百多年前,俄皇亚历山大三世统治的最后年代。“西伯利亚理发师”是一种蒸气动力伐木机。幻想家和冒险家麦克拉肯企图从俄罗斯国家有关部门得到生产这种伐木机的订货。为了促销并吸引新技术管理委员会的官吏,麦克拉肯派出珍妮,并让珍妮以他女儿的身份出现。珍妮结识了军官学校士官生安德烈。军官学校校长拉德洛夫将军随即成为珍妮在莫斯科的目标。拉德洛夫兼任新技术管理委员会副主席。他爱上了这个妩媚动人的异国女郎。然而珍妮一见倾心的是安德烈。
结局终于到来……在剧院。安德烈在学生演出的戏剧《塞尔维亚理发师》中扮演费加罗的角色,他妒火中烧,扑向拉德洛夫。很不幸,安德烈被起诉,往日的士官生镣铐加身,发配西伯利亚。安德烈能否有朝一日见到珍妮和……他的儿子?
第一作者谈《西伯利亚理发师》的第一作者鲁-伊布拉吉姆别科夫是米哈尔科夫长期以来的剧本合作者,两人的心灵状态十分接近,所以不断创造出令人惊喜的电影剧本和电影。
--与米哈尔科夫一起工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电影剧作者与导演的合作,因为他始终是享有同等权利的剧本合作者。而妥协在我们合作的第一阶段就已经开始了。我们的合作以信念为原则。我从不违心赞同不信服的东西,米哈尔科夫也一样。为了取得一致,有时只要3分钟,有时却要一个月。
--关于这部电影,我们考虑了很久,什么样的浪漫故事能确切地体现出对我们来说极重要的东西。我和米哈尔科夫竭尽全力使影片具有一种特殊的激情。我俩都倾心于营造艺术氛围。
--米哈尔科夫拍摄《黑眼睛》时,有人指责他故意迎合西方观众的口味,而我觉得他首先是拍摄了他本人喜欢的东西,只是在某些方面适应了西方观众的接受心理。
我本人更欣赏他的另外3部影片:《一首未完成的机械钢琴曲》、《五个夜晚》、《奥勃洛莫夫生活中的几天》。这些影片体现出某种揭示的热情,而这种热情唯有正在进行创造,并力图使自己震惊的人才拥有。
美国演员杰克-尼克尔森曾经赠给米哈尔科夫一张他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赠言是:“送给影片《爱情的奴隶》的导演,我已成为该片的奴隶。杰克-尼克尔森。”这是一位大师对另一位大师的承认。
●米哈尔科夫讲述的一堂电影课
“我觉得当今最大的问题是:从剧作的水平来讲,我们已将尊重观众的概念抛诸脑后,即我们开始去迎合某些不思考的观众,他们不去分析电影,为什么作者在某处这么处理,而不那么处理,……我想,从阐述导演构思的角度来讲,这具有极大意义。我的一位兄弟当年曾从科波拉的《教父》脚本中撕下一页,上面每一个镜头都有5列阐述:造型、规定、服饰、整体效果、可能出现的失误。不仅仅是科波拉如此写剧本,从我自己来讲,每一部影片的脚本我都写得比最终实际投射在银幕上的详尽得多。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是为了让你有可能在纸上‘拍电影’。
“还记得特吕弗的神来之笔吗?泪流满面的女人跳进车里,关上门,发动引擎,开动雨刷,因为眼泪使眼前的道路变得模糊不清。她非常激动--导演的生理记忆强烈--机械地打开雨刷,雨刷就在干燥的玻璃上来回滑动。我认为,这是真正艺术的最佳典范。
“写了4张纸的书面描述可能通过一次转头,一个眼神就能表现出来。我们拍摄《没有陪嫁的姑娘》时,彼得连科所扮演的角色几乎没有一句台词。他就是这么坐着,就这些。但所有人都看着他,被他吸引了。我们要不就在挖苦嘲弄,要不就在忙忙乎乎,而他就那么坐着。
“任何一种职业,任何一种工艺,其内涵是如此深远,它需要尊重,需要一丝不苟的态度。
“对我来说,和演员打交道我有一个原则。对他们无以复加地去爱。这种爱是真诚的。
“我认为,演员是个女性化的职业,对施瓦辛格来说也是如此,它与发达的肌肉无关。首先,演员最怕自己的同行。其次,每当他赚回自己的那片面包时,他看导演的目光,看他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小狗的眼神。
“对我个人而言,拍摄中首当其冲的任务是使演员们相互熟悉。有很多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一起读书,喝晚茶或踢足球。”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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