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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G熊晓鸽:我投什么样的文化公司?
熊晓鸽协助美国国际数据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麦戈文先生在中国创立太平洋风险技术基金(现更名为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目前在中国管理着25亿美元以上的创投资金,成为最早将西方技术风险投资实践引入中国的人。有人说他是中国风投第一人,也有人说他是中国风投第一傻。本报记者独家对话熊晓鸽,看看他眼中的文化创意产业的投资机会有多大。
我投入文化产业最深入
1993年时,熊晓鸽做了第一个基金2000万美元,在当时已经是很大规模。“那时候谈不上激动,只是看到美国风险投资的操作,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于是老想在国内折腾一下。”那时他就和阎焱很熟,阎炎正在AIG管理大基金。记得当时有人说他是中国风险投资第一傻,第二傻说的就是阎焱。熊晓鸽有点像游击队出身,从2000万美元慢慢到今天100多倍。而阎炎一开始就是正规军,那时候在AIG基金做27亿美元,在当时是亚洲最大的资金。那时候在中国做风险投资发展空间巨大,IDG常做第一轮,翻了四五倍以后卖给阎炎做第二轮,因此阎炎经常说“给IDG做托儿很多年”。
从上世纪80年代,IDG就投资过《计算机世界》这本传统杂志,提起这20多年来中国文化环境的变化,熊晓鸽用一句“天上地下”来形容。早前那时候没有外资进行国内投资,没有竞争性,而且负责审批的职能部门也没有现在这么门类清晰,决策过程还挺快的。
20多年前就投资文化企业,到近几年文化创意产业蓬勃发展期间,熊晓鸽也在投文化产业,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国内风投界对文化企业投入最深的一个人。虽然承认在中国做文化创意产业有很大空间,但熊晓鸽认为,投资文化创意企业依然风险很大,投资同样要掌握艺术法则。
机构投资者尚没大举投入文化企业
“投资跟拍电影一样,电影是一个遗憾的艺术,投资就是一个遗憾的行业,你永远跟遗憾打交道。你投了赔了,那当时为什么投了?投了赚了,那当初为什么投少了?”熊晓鸽认为,国内文化创意企业虽然很火爆,但风险也很大,目前还没到大的机构投资者广泛进投的时候。
“别看中国电影几百部,能够拿到市场上去放的并没有几部。”熊晓鸽说,对于文化方面的投资,一定要把问题想得简单。文化产业无非是几个方面的事情,无非是拍摄什么内容,抓住什么人,拿什么给人消费,这是一个根本的东西。所以他在过去一些年里,投的项目都是实实在在的商业模式比较清晰、知道怎么赚钱的项目。“投资忌讳一窝蜂。对我来说,电影产业还没到值得大举进入的时候。王中军的成功只是给大家增加了很多想象空间,它到底有多少可复制性?能拍商业片还能赚钱的导演又有几个?”
像熊晓鸽这样,北京软银赛富投资顾问有限公司首席合伙人阎焱和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创始合伙人沈南鹏也在探索性地投资。投资盛大、完美时空的网游挣了大钱的阎炎也投传统产业,曾跟熊晓鸽一起做了很多项目,他们最经典的案例是十分钟决定投资神州数码。沈南鹏投资的卡通动漫《虹猫蓝兔》产生过非常大的影响,而且他至今还在投资保利博纳等传统的媒体公司。几年前,沈南鹏开过一个玩笑,说国内的电影票房还不如如家一个酒店的销售额,但如今这个情况正在改变,而且成长速度惊人。但他的投资依然谨慎。“在文化创意产业里面,你不能只做制作,你今天做了一部电影,成了,但下一部电影就可能不行,未来无法预知。”沈南鹏也正通过投资的保利博纳来做打造一个电影行业完整价值链的尝试,他所投资的东方风行也在从纯广告的业务模式转变为能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一种产品。
总而言之,熊晓鸽表示,对于从事文化创意产业的公司,必须要为投资商规避风险,先建立起比较好的传播内容的平台,再去寻找投资人。在投资商的时间和资金都有限的情况下,会选择有清晰商业模式和有良好的平台和市场的项目,而且也很看重文化公司管理团队的水平。
下一座金矿仍是数字媒体
熊晓鸽在互联网领域投资经验也极其丰富,他认为,现在的传统媒体也在往网络方面转型,他的兴趣也仍是在数字媒体。与电影有关的行业将会有很大的发展,另外如果把传统的演艺、出版等做法与互联网数字出版结合起来,将会有最大的发展空间。
“在公司形态上,一定要追求综合形态发展。”熊晓鸽说,光靠一种形态是不可能挣钱的。国外的公司也是上下游发展的。虽然美国《反托拉斯法》有限制院线公司转做内容的法令,怕拥有了影院渠道后不利于别人的放映,违反了自由竞争的法则,但中国的影院还太少,好影片也太少,尚不存在这些问题。
阎炎也认为,像电影等文化行业,过去演员能赚钱,导演能赚钱,惟一投资人不赚钱,起码还不能保证能赚钱。从投资人角度来讲,一些大型投资机构尤其国外的投资机构来投资传统媒体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软银赛富也主要是在边缘领域做一些投资,他认为,未来有可能中国会在数字媒体方面引导世界的潮流。
另一位机构投资大佬沈南鹏则对文化创意行业保持了很大的耐心。“曙光在前面,华谊兄弟100倍的市盈率未来在很多公司都会发生,文化创意可能是中国最疯狂的事情。”他说。
一位年轻动画师的中国梦
作为动漫产业发展国际论坛演讲嘉宾的Mathieu Burri目前在ACG国际动画教育从事特效教学。在论坛的间歇他告诉记者,之所以选择来到中国工作是源于一年前的一次旅行。当时他从英国伦敦直飞香港,本以为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出乎意料的是,香港的一切就好像伦敦的翻版。之后的两个月中他的脚步遍及西藏、西安、北京、厦门各地,虽然在北京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游玩的也只是故宫、天安门、颐和园这样的经典线路,但北京鲜明的异域风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一种深厚的文化内涵让他一下子就有了来到这里工作的想法。一年之后,曾经在英国著名特效公司Framestore工作,参与过多部大型CG动画特效大片制作的Mathieu开始了他在中国的工作和生活。
当被问及对于中国目前动画行业的看法时,Mathieu表示,在一开始和中国动画接触的时候,他认为在中国学习动画的学生数量非常庞大但质量并不尽如人意,能力不足,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国内对于学生的教育方法和评测、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使得学生就像是用错了地方的工具,能力很强但很多时候被扼杀了天分和创造力。“其实技术上的教育都是基本的,更重要的是学生应该更多地依赖于自己民族的文化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动画,而同时又能让外国人看得懂。”
“中国的动画产业有着无限的潜力可挖,但文化的内容却很少得到开发,创意也不足。作为一个传统的设计、造型、绘画都有悠久历史的国家,不去利用和开发这些传统的形象,对于中国来说是很大的一笔精神财富的浪费。”
我帮中国动画支个招
“会不会长期在中国发展,这取决于我的护照什么时候到期。” Rolf Giesen在和记者交流时总是笑意盈盈、“包袱”不断,这位在动画领域已经工作了50多年的“老”动画人,身上洋溢着年轻人一样的朝气。
五年前,Rolf第一次来到中国,当时是来参加大连国际数码艺术周的活动,从那以后,这位对动画产业发展颇有研究的德国电影博物馆馆长和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参加了中国传媒大学主办的首届中国北京大学生动画节后,他成为了那里的客座教授,开始了和中国动画的更深入接触。
“动画产业说到底还是内容产业,但很可惜,中国的动画发展最首要的就是没有非常好的内容做支撑。”在采访中,Rolf几次提到了“内容”对于动画产业发展的重要性。“我们需要的是出色的创意和想法,这是一切发展的前提。”对于中国年产数万分钟动画片的巨大数量,Rolf表示,在“量”的方面,中国应该说走在整个产业的前列,但“质”却并不如意,这也直接导致了收益上的受损。
谈到如何能从根本上解决这样一个“量有余而质不足”的情况,Rolf告诉记者,有这样一个方法,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中国值得进行尝试,那就是重点培养有创意的写故事的人,“我们需要的是思维活跃的编剧,同时这样的编剧又应该有着相当的动画制作知识,他应当知道如何在这二者之间进行转换,这样才能更好地为动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