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彩照人的明星演员群体已在上海芭蕾舞团“孵化”成形。短短半年里，在世界顶尖的保加利亚瓦尔纳和法国巴黎两大国际芭蕾舞比赛上，上芭4位青年舞蹈家以力夺“三金一银”这一至少在亚洲尚无先例的骄人战绩，震惊了国际芭坛。而接纳了不下20个世界著名芭团的上海大剧院不久前与上芭签约，并将从2月起让新星们集体“发光”，则又标志着这一具有世界影响力的芭蕾大舞台看好这批新人。

　　温室里“养”不出明星

　　年轻的艺术副总监辛丽丽深有感触地说，自从她和杨新华在巴黎国际芭蕾比赛中夺得双人舞大奖后，上芭已足足有12年没有与国际大奖沾过边了。对于一个知名艺术团体来说，缺少享有国际声誉的明星，怎能撑起荣誉的标牌？更何况包括莫斯科大剧院、丹麦皇家、法国马赛、美国ABT、英国皇家、基洛夫等在内的外国芭蕾“军团”频频来到家门口亮相，曾经以《白毛女》傲视舞坛多年的上芭如何还能坐得住？

　　挑战面前，舞团领导层提出：“上芭重振雄风，除了要积累新的保留剧目外，必须树起舞团的灵魂人物———明星。”去年初，一个致力于培养21世纪上海芭蕾明星的“造星工程”正式展开，在展开全团考核竞聘上岗、尖子演员低职高聘、大师名家为新星们“开小灶”等新尝试后，一批为国内专家看好的新人在艺术上有了新的飞跃。然而，当辛丽丽、杨新华“转岗”淡出舞台时，这些被视为“接班人”的新人忽然没了自信，纷纷恳求他们晚点退。这一幕，深深刺激了芭团领导，看来明星不能在“温室”里造就，只有通过实践压担子、壮胆子、练性子，才能让他们更快地成长起来。

　　把新人“逼”上赛场

　　去年的两次世界芭蕾大赛被上芭视为锻炼新人的良机，几位选手几乎是被“逼”上舞台的。文化部选拔赛上分列一二位的孙慎逸、范晓枫，在瓦尔纳大赛前的严酷集训中曾不止一次动过“弃权”的念头———他们必须将身上多余的肌肉、自鸣得意却不合规范的舞蹈习惯和意识彻底“减”掉；为校正仪态，即便同伴在练的时候也得认认真真地陪“站”；实在太累的时候，甚至会流着泪求辛丽丽“让我睡一会儿吧”。老大姐的回答却是一连串反问：“世界上哪一个芭蕾明星不经过千万次的摔打？”“你爱芭蕾吗？你愿意为它付出吗？”“你想为上海芭蕾、中国芭蕾争一份荣誉吗？”闻得此言，选手们莫不擦干眼泪，咬一咬牙。结果，孙慎逸、范晓枫分别在赛场上克服了脚扭伤和后跟开裂等不利因素，双双夺得大奖，国际评委给出了“对欧洲传统舞技有所发展，上身解放出来，脚底能够说话”的高度评价。上月初，当季萍萍、付姝来到以“门槛”高著称的巴黎国际芭蕾舞比赛时，她们碰到了一无翻译、二无华人评委、三无人管吃住行的棘手问题，还要克服年轻选手上场时常有的脚下打飘现象。带队的辛丽丽“激将”与“激励”双管齐下，她拿出了自己以前参赛的所有经验，不断嘱咐队员：“相信自己，你们不仅是上海最好的，也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年轻演员。”每一轮比赛上场前，她都要与演员四目相对，传递自信和坚强的意志。赛场如考场，季萍萍、付姝在一路过关斩将中自信了、成熟了，从法国总统夫人手里接过金银奖杯时，她们自豪地笑了。而当赛后去年世界主要芭蕾大奖选手应邀汇演巴黎时，国外同行破天荒看到了来自上海一家芭蕾舞团的四位大奖明星出尽了风头，演出后很多世界著名芭团总监和经纪人则主动找到辛丽丽，希望与上芭明星们同台献演、交流演出，并为上芭走向国际市场助一臂之力。

　　让“星光”亮在剧目中

　　“赛场和舞台上半年的摸爬滚打，比关起门来读四五年书收获都大。”上芭明星们对这一点太有同感了。舞团领导清楚地认识到，初露锋芒的年轻明星离不开大量剧目的实践，应该让他们的星光闪亮在舞台上，口碑流传在观众中。去年，在原创舞剧《蝶恋》、《鹊桥》，贺岁舞剧《胡桃夹子》以及《“足尖神韵”新人专场》、《金奖之夜芭蕾专场》等多台大戏中，人们看到了上芭“以老带新”以及新人独挑大梁的崭新阵容，尤其是范晓枫、孙慎逸、季萍萍、付姝几位大奖明星屡经打磨，舞台表现更为自信、从容，并在票房上表现出“明星挂牌”的号召力，一些国内同行甚至想以高价把上芭明星“挖”走。他们评价说，上芭已经形成了由明星、优秀主演、领舞、群舞组成的“金字塔形”演出阵容，其中一批明星级演员已经具备了共同打响上芭品牌、进而走向国际舞台的实力。

　　“造星工程”步入了良性轨道，据了解，上芭在三月参演堪培拉艺术节之后，将连续为明星们度身打造6部大戏，其中《吉赛尔》、《天鹅湖》、《胡桃夹子》全剧将在大剧院复排，《葛蓓莉亚》是首次排演，《蝶恋》将推翻重写，《白毛女》面貌也将焕然一新。近日，包括张艺谋在内的知名艺术家也跨进了上芭，商议起联合创排新作的可行性……(本报记者伍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