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个中国歌迷与世界三大歌王愿意共同看见的场面终于出现在北京紫禁城午门外广场：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这三位长期以来被认为是西方歌剧男高音典范代表的显赫人物，用他们华丽而高贵的声音打破了紫禁城宁静的夜晚。

　　就像3年前《图兰朵》在太庙的上演，世界三大男高音放歌紫禁城很早就调集起人们的兴奋，东西方文化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似乎令很多中外人士格外感兴趣，因而昨晚的音乐会不仅吸引了众多中外观众，同时还有不少领导和明星。较之3年前观看《图兰朵》时的激动、新奇和仪式感，昨日之中国观众们似乎显得平静和老练了许多。午门特有的宏大庄严和舞台的壮观美丽虽然造足了这里作为一次世界级音乐盛会的氛围，但在此结队拍照以及激动得打手机向亲友汇报的人显得不那么多了。不过许多人却从容地穿起了平日不太见的漂亮晚装，中国观众表现出一种见过世面的自信。不少外国观众则穿起中国礼服，在紫禁城里找感觉，与台上站在蟠龙大柱和汉白玉栏杆中间高唱的三大歌王相映成趣。在如此的热闹之中，巨大辉煌的紫禁城默默无语，唯有梁间的燕子们被惊得纷纷飞起，用呢喃婉转的清脆嗓音与三高一争高下。

　　昨晚三大歌王的表现并未使人失望，虽然他们均已年过六十，虽然他们演唱的曲目和过去我们通过电视听到的没太多不同，但卡雷拉斯的抒情大气、多明戈的优雅从容、帕瓦罗蒂的大将风采都博得观众们一片喝彩，三人之中尤以多明戈表现出色，不仅演唱从容，歌剧唱段的戏剧色彩浓厚，还时有发挥，在三人联唱的《月亮河》中竟让他唱出一句“三大男高音出发看世界”，一时台下欢声一片。同时，三位男高音看似轻松随意的演唱、娴熟的技巧把握、对作品的深入理解和优雅的台风，也足以令台下踌躇满志的中国男高音们臣服，那种深厚的修养是他们应终身追求的目标。

　　尽管如此，昨晚的音乐会并非如人们事前想像的热闹，轻松、惬意是昨晚现场主导观众们的情绪。或许由于音响的原因，或许在后面更能感觉整场音乐会的整体气氛，后场的观众们对歌王们的演唱反应更为热情，掌声总是更热烈地从后面感染至前排。音乐会的第一个小高潮出现在帕瓦罗蒂演唱著名的《今夜无人入睡》时，但在掌声之后短暂的静场时间，场下一个大喊“刷牙了，老帕刷牙了！”的声音令人莞尔的同时又感觉怪异。不过，三位歌王的流行大联唱很快攫走了观众们的兴趣，显然，这是大众更为欢迎的三大歌王演唱形式。

　　于是，热闹在音乐会后半场开始了，三大歌王《你不会孤独》的歌声一落，观众热烈的鼓掌、欢呼与跺脚声迎来了返场演出。高音在此时更令观众感到刺激，当帕瓦罗蒂唱响他拿手的《我的太阳》，多明戈与卡雷拉斯与他赛起高音时，场内欢声雷动。在这样的高潮中，中国三位女高音王霞、幺红、马梅风光上场，在一曲《饮酒歌》中，在三大男高音的陪伴下，三位女高音把自己准备已久的声音好好在此释放，在分不清到底给谁的热烈掌声中，这次演出已成为她们受用终生的经历。

　　尽管接下来全副武装上台献花的京剧将帅们令人眼花缭乱，但在观众期待着“再来一首”的高潮情绪中，三大歌王走入后台，留给观众一片没听到他们演唱中国歌曲的遗憾。但无论如何，面对大师，面对如此引起世界关注的东西文化盛会，中国观众用他们冷静的反应，显示了自己的进步——毕竟，近年来文化市场的开放让我们的眼界不断开阔，中国观众的高品位艺术欣赏正在向国际水准靠拢。文/本报记者刘净植 摄影/本报记者卢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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