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笑言“搞艺术像喝酒”
http://ent.sina.com.cn 2000年06月13日12:30 四川青年报
记:请讲讲你的大学生活,很多人都觉得大学里就是漂亮的女生和白发的先生。
高:白发的先生倒多,而漂亮的女生就没有了。我在西南财大演讲时往下一看,还真羡慕,下面坐着一半女生。我在清华那会儿,学校里的女生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但都长得像科学家。从早上上课到晚上回宿舍都见不着女生,我已经失去了洗脸的动力。白发的先生我挺尊敬,当初我父母说上清华就得听院士的课,他们帮我选的电子工程系偏偏只有一个院士教雷达专业,我进了这个专业但还是没能听到院士的课,在我9月入校前,院士于8月已去世了。
记:大学里和老狼他们干什么?高:组了乐队后,乐队成员全住在我们宿舍楼顶上,他们把我的被褥全搬上楼顶了,反正我也不嫌脏。每天早上太阳出来时,就有一个人大叫:“快起来快起来,太阳出来了?”于是我们就起来对着朝阳歌唱。
记:听起来像旭日升广告。
高:是啊,那时候我还编校报、写诗,觉得自己快成大师了,结果被各种女人给打击回去了。
记:哪些女人?高:首先是我妈。她看了我写的诗说:“你整天惆怅什么啊?你吃好的穿好的,家里还有保姆,整个一公子哥儿,你哪有真正的诗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忧国忧民的才情?”
记:你怎么反驳?高:我和家人打赌。我妈说让我不带1分钱出去1个星期,能满载而归就算赢。
我特别软弱地选择了天津,因为那儿离北京近。我只带一把琴到了天津,找了一废纸箱上面写着“讨饭”两个字,唱了一天歌,嗓子都哑了,才讨到5毛钱,有3毛2是一个北京人给的,天津同胞只给了1毛8。晚上我睡在火车站,还带着德国睡袋。第二天我决定到善解风情的大学去唱,没想到在天津大学就被研究生举报了,这下被收容了。被收容就有两个馒头吃,我还问警察叔叔:“有菜吗?”最后“交待罪行”时我只能说我是谁谁的孩子,我们家的人就把我领回去了。从那次我知道,我成不了诗人,只能是个爱吃红烧肉的俗人。我就是一个公子哥儿。
记:听说你妻子是“骗”来的?高:对。去年7月3日,刚从外经贸大学毕业的沈欢站在校门口打的,我冒充野的司机把她骗上了车,使出浑身解数讨她开心。我觉得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放在社会上……不大好,所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保护了起来,我们认识的第三天就谈婚论嫁了。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知识女性,个人经历丰富,思想特别飞扬;她是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人,现在是,将来也是。《那时花开》剧本中女主角的名字本来叫“琛子”,认识沈欢后,我连夜把剧本中的“琛子”全改成了“欢子”。
记:你结婚后有什么变化吗?高:从前我花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就知道要精打细算了,因为我是有家的人。我现在已不大爱出门,没事就在家给花浇水和养鱼,陪着欢子。
记:进入搜狐公司有什么感觉?高:我喜欢和人潮一起涨落,一起上班下班。做网络这行的人素质都很高,没什么愚蠢的人,而音乐圈里到处是愚蠢的人。我在搜狐当娱乐事业发展总监的年薪和美国大公司同样职位的经理一样高,这是我的事业。以后我不打算写歌了,写歌是一种艺术,只能当酒喝,拿它来赚钱不好;人为了生存什么饭都得吃,有点馊味也得闭眼睛咽下去。我拍电影写小说,是我看青春最后一眼的纪念。我写的歌像是用小针扎你,人家崔健是用大刀砍你。
(杨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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