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克弦乐四重奏组昨晚在音乐厅北京国际音乐节进行的是这个重奏组1957年成立以来的第3714场演出。

　　经验特别丰富的第二小提琴手格扎-哈尔基泰一眼就看出台下中国观众的心理：第一首第一乐章对他们来说是个问号——拉的是什么东西？以后就是品味和沉浸，直到后来的欣赏。他对记者说，中国的观众最后是非常理解了巴托克。

　　其实，台下最多也就六百多人，在有着一千一百多座席的音乐厅，显得稀松了些。连专业的人都说弦乐四重奏太专业，这场演出观众应当算是“铁杆”了。记得去年鲍罗丁四重奏组在此演出，人数也差不多这么多。前年，朱丽亚四重奏组倒是爆了棚，人都坐到台子上去了，那是聪明的主办者宣传得好：“一生能听几回‘朱丽亚’？”

　　世界上哪种乐手最敬业？四重奏组。比如在泰坦尼克号上，冰海沉船，要是一个人拉琴，恐怕就跑了，要是一个乐团也许早就散了。只有那重奏组的四条绅士可能每个人都在想，我要是逃生了，音乐的结构不就失去了完整？

　　音乐结构的完整性就是这样让弦乐四重奏像手足一样生死相依，这是四重奏最完美的审美魅力。四位巴托克成员、李斯特音乐学院的教授演奏了贝拉-巴托克的第一、第二和第四《弦乐四重奏》。而这几首乐曲创作跨度为20年，展示了巴托克从风格的确立到完全成熟的创作经历，作者恣意纵横的写法是毫不顾忌演奏的难度的。从四位的演奏中我们听出他们找到了一个巴托克无法难为他们的方法，就是从身心甚至到呼吸的一致。所有的气息都在浓重厚实的和声和东奔西走的旋律中得到统一的体验和传达，它交代给观众的就是一个完整的音乐结构。

　　音乐会后，记者问格扎-哈尔基泰，你们怎样理解巴托克音乐？哈尔基泰倒反问我：“你是问我怎样来理解，还是我的乐队，还是匈牙利人民？”记者当时就笑了：“当然问的是匈牙利人民。”哈尔基泰说：“你知道，匈牙利语第一个音是重音，巴托克音乐抓住了这一特点，他的第一音往往是重音。巴托克的音乐体现了匈牙利民族音乐风格。”(本报记者白宙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