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毕飞宇曾获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推拿》以一个盲人群体生活和情感世界为主题的故事打动了无数读者,也收获了众多期待和瞩目。
    国家大剧院和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联合制作的的话剧《推拿》正在热演。《推拿》的电视剧版刚收官,娄烨执导的电影版已完成拍摄,2013年成了不折不扣的“推拿年”。
    话剧版《推拿》以“沙宗琪推拿中心”解体吃散伙饭时,老板沙复明的突然吐血为序幕,推拿中心百态鲜明的人物故事自此逐一展开:胡可的都红、王一楠的金嫣、刘小锋的沙复明、吴军的张宗琦每个角色的故事既独立存在,又相辅相成,在不断交织、切换中展开。直到最后以胡可饰演的都红悲剧性的断指终结。
    和影视浓浓的家常风不同:
    话剧版《推拿》在酝酿策划之初就确定了要用充满现代感的风格来展示这台“关乎黑暗和光明”的情怀之作。[阅读全文][往期回顾]
    毕飞宇对这部话剧版《推拿》格外关注。他笑称:“小说就好像是我的女儿,而编剧喻荣军把她的披肩长发慢慢盘起,让她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我的心情就好像嫁女儿一样既高兴,又依依不舍。”
    毕飞宇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是南京市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的老师,他许多学生的职业正是推拿师。毕飞宇平时也经常做推拿放松,因此盲人这个群体对他来说非但不特殊,反而十分亲近。他曾说:“无论是健全人还是残疾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我们和盲人没有什么不同。”谈及改编,毕飞宇大方的说:“编剧和导演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而本剧的编剧喻荣军不仅是一位在京沪两地佳作众多的导演,更为难得的是,这位“名编”居然出身于运动医学专业,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推拿”的故事。
    几年前,毕飞宇在外地一家推拿中心时突然遭遇停电,整个推拿中心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在漆黑的走廊里摸索了半天,这时候有一个盲人推拿师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出了大门。这件小事对毕飞宇有很大的触动,他说:“我们这个时代也是盲目的”,希望《推拿》通过盲人们的故事,能够更好地折射出现实,让健全人更加珍惜生活。
    和电视剧版浓浓的家常风不同,话剧版《推拿》在酝酿策划之初就确定了要用充满现代感的风格来展示这台“关乎黑暗和光明”的情怀之作。
    话剧《推拿》主要的表演空间是推拿房,这里用灰色和黑色为主色调象征着盲人“视觉世界”的单调逼仄。随着剧情的推进,推拿房会化身为推拿师们的休息室,进而逐渐延展到他们的其他活动区域。与简约的舞美布景形成强烈互补的是充满想象力的多媒体投射。舞台空间上方将随着剧情变化,出现生动的人物剪影、发芽的种子和舒展的大树、广阔的草原及奔跑的骏马等影像,这些影像并不具体,设计者不用它营造时间、空间,但却直指人物内心,用影像表达了盲人的恐惧、欢乐、纠结,折射出盲人内心世界的丰富和绚烂。
    排这部戏最为艰难的要数演员,《推拿》有长达四个半月的排练和演出周期,郭小男导演曾经把排练比作一条“穿越黑夜的漫长旅程”。
    话剧《推拿》剧组7月建组后,首先去上海体验生活,下生活的过程分的很细,先后进了上海市盲童学校和专业的推拿中心和盲人朝夕相处。演员们首先去盲童学校,看盲人在学习生活技巧中时是怎样的状态,然后再跟教授盲人推拿的老师交流,接着是到真正的盲人推拿中心,和盲人推拿师们进行衣食住行的贴身学习,导演郭小男甚至要求演员们“争取达到盲人推拿师的同等水平”。然而这还不够,最后还把各个专业的盲人推拿师们请到排练厅现场,让他们听排练,提意见。
    话剧《推拿》中有一段情节是讲“美”是什么,剧中刘小锋扮演的“沙复明”“摸得到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却怎么都摸不到美”为了弄清盲人们的感觉,剧组让男演员们坐成一排,请一个盲童小姑娘来挨个摸。先摸了胖胖的郭林,然后再摸瘦瘦的兰海蒙,问她那个好看,小姑娘害羞的说:“我还是喜欢那个胖哥哥。”原来盲人们会觉得胳膊结实的男生是帅哥,因为他干活有力气,拉着走路也会很有安全感。
    剧中饰演金嫣的王一楠曾在下生活时遇过一件令她印象很深的小事:在和盲人推拿师一对一的聊天中,她和一位盲人姑娘一边洗衣服一边闲聊:喜欢吃什么,有没有男朋友,谁在追她,漫无边际。而姑娘晾衣服时手里一直攥着一个东西,让王一楠感到非常好奇,聊天结束,一楠也没出声,姑娘以为她走了,把手里的东西“啪”的展开,原来是一条丁字裤。“那一刻我特别能感觉到,他们和我们是完全一样的,他们有权利享受和我们一样的东西”王一楠说。
    王一楠饰演的“金嫣”不得了。
    照她自己的话就是“平常人体温37℃。但金嫣是250℃起步,300℃刚好的这么一个人。”王一楠说:“如果都红是冰,金嫣就是火,她们是闺蜜,但她们的爱情命运截然不同,一个分,一个合,我是比较幸运的那个。”
    作为本剧上海方面的制作人,王一楠除了演戏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在排练厅,每天大家见面都会开玩笑问她:“还活着?”而王一楠却是“乐此不疲”,每天仍然活蹦乱跳,忙的不亦乐乎。
    王一楠表示:看过《推拿》原著小说的人都知道这部作品有多难展现,我们在话剧舞台上因为和观众是面对面交流互动不会生涩干巴,还可以用多媒体、肢体语言等强化《推拿》的故事。
    胡可饰演的美丽盲女“都红”是推拿中心的“女神”。
    胡可觉得自己的一双大眼睛最美丽,却笑称“这次没有用武之地”。
作为一个可爱宝宝的妈妈,胡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排练时间很适合我照顾孩子,每天都能陪他玩儿一会儿。”
    而老公沙溢更是全力支持她的工作,“自从话剧《推拿》开始排练以来他基本每天晚上都会帮我对对词,他在表演方面给了我很多帮助,生活中也会为我做一些浪漫的事情。”胡可甜蜜的说。在《推拿》排练的时候,沙溢低调探班,给胡可加油鼓劲。
    刘小锋饰演的沙复明是盲人中的‘浪漫主义者’。
    刘小锋在生活中却自称是个“宅男”,喜欢孤独,喜欢听音乐。
    在剧中他是沙宗琪推拿中心的老板,是盲人中的“明眼人”,刘小锋说“他内心是有光芒的,只是他没有办法把心中对‘世界’的认知组合拼接起来,这种悖论让他很痛苦。他的世界是黑暗的,但他的内心是丰富多彩的。他想看到大海,他认为大海的心跳和他是同步的,他的渴望不具体,不生活,不像别的盲人安于现状,他在精神层面需求很多,而且他没把自己当盲人看。
    刘小锋说:“他是盲人中最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一个人。”
    吴军饰演张宗琪,他笑称:“盲人谈起恋爱浪漫着呢”。
    他的角色“综合”了老板张宗琪和杜鹃啼血的徐泰来两个人物的故事。他说:“这两个人物相同的是执拗,但一个非常浪漫,一个却不解风情,有点“闷骚”,这两个角色老产生“化学反应”,是个AB型血的角色,自己和自己老打架,让我在排练中很纠结。”
    吴军憨厚朴实,排练起来特别认真,和“张宗琪”一样有点“闷骚”,排练休息有时会给大家“秀”几下以前学的戏曲功夫,逗大家开心。
    吴军说:“在面对事业和爱情这两大命题的时候,盲人没有健全人这么多的选择,他们往往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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