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触不可及》活动上,记者总会询问赵宝刚导演是否得知孙红雷的婚讯。宝刚导演大笑着说,“不知道啊,没告诉我,太不像话!”记者告诉导演,传说孙红雷要在11月结婚,前阵子去法国就是去度蜜月了。导演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告诉我们,他早就在巴黎买房子啦。

  在这次访问中,孙红雷对此不出意外地不置可否。不过他说,“我结婚一定会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家,因为结婚本身就是一个很隆重的事情,一辈子只有这一次。”

  孙红雷与赵宝刚相识16年,这段时间几乎涵盖了孙红雷职业生涯的一个轮回。16年前,默默无闻的孙红雷找到赵宝刚,想面试一个配角,等了足足7个小时后,赵宝刚终于来了,瞥了一眼孙红雷,嫌他长得太老实。孙红雷急得喊,“不用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16年后拍《触不可及》,赵宝刚已经到了花甲年龄,拍了三十年电视剧第一次拍电影,满心都是忐忑。孙红雷像长大了的孩子,在片场勤恳地帮赵宝刚跑前跑后,还承担起了执行导演的工作。

  孙红雷是一个不太愿意坦露内心的人。在片场他常想起父母,写下“妈,我拍戏呢,很忙,不能回去看您了。让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吧,再喝点儿酒,节日快乐!”这样的文字,事实上他从未提起的是,两位老人已经先后辞世了。父亲生前曾多次说过,最希望红雷能早日成家。前几年孙红雷因肾结石半夜痛醒,身边了无一人,心中滋味无人知晓。今年,他44岁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是该有个家了。

第一段对话

何小沁:听说您喜欢古典文学和古典音乐?

孙红雷:是。我觉得我什么都喜欢,我一直听人说小苹果小苹果 ,昨天就让我的助手给我放这首歌,我听一下,是音乐我都喜欢听。我也很喜欢看街舞、探戈、国标舞、芭蕾、交响乐、二人转,什么都喜欢,非洲的电影我也看。我觉得一个演员,作为职业特性,应该有这个意识去吸收所有不同的东西,碰到任何不同角色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把他诠释好。

何小沁:音乐还有舞蹈,这次在电影中就派上用场了。

孙红雷:对,我以前是跳街舞和爵士舞的。

何小沁:我看过视频,跳得特别棒。

孙红雷:其实跳探戈肌肉的发力方法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我还不如没学过舞蹈。而且这种比较性感的探戈,你的肌肉发力方式一定要对才行,不对感觉就出不来, 所以这次是很辛苦的。

何小沁:还以为肢体会更协调,更容易学,像桂纶镁以前也跳过舞,那你们两个搭档应该很容易啊。

孙红雷:不容易。小镁其实就小的时候上点芭蕾功课,她没有肌肉群的,不知道使劲,我是得转化,这个对我们两个都是比较难的,就是一个大熊一个小熊,这两只熊在一起熊抱,每天跳,每天在现场拍真的是最累的就是这几段舞蹈,我不知道现在剪了剩多少了。我们真的拍了很多很多。每天那几套衣服全是透的,衬衫,背心,然后那个马夹,外边呢子毛料的西装,全部都透了。

何小沁:您刚才说连非洲的电影都看,平时还喜欢哪些电影?

孙红雷:以前我特别喜欢欧洲电影,现在我特别不喜欢欧洲电影,我认为它们很自我,我认为电影不应该自我。我听过一个导演说,我是一个著名导演,我其实不太重要,甚至一个好的故事也不是那么重要,我觉得特别特别重要的是观众的感受。以前我也曾经走过这种弯路,觉得要拍个文艺的东西,其实在世界上其他语种里没有文艺片这三个字,只有中国有,电影是给观众拍的,你必须要考虑他的感受。画家可以自我,但拍电影不可以自我。我不喜欢那种自我意淫,你哪天突然间伤心了,痛苦了,随便写了几段文字,假装诗歌就拍成电影了,然后就让观众买票进去看,其实那只是你的一个心情而已,那是你表达自己的,不是电影。可能这极端了一点。所以我现在就突然间不喜欢欧洲的电影,但是对于欧洲的有一些类型化的,有人文关怀的电影,我还是愿意看的。

何小沁:人们会说那样的电影是作者的。

孙红雷:但你不能买票,那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来我给大家做首诗,大家免费听听吧,但如果你让大家花钱,就必须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因为对方是你的消费者,买了你的产品。所以我现在突然间就很坚决地转型了,以前我还觉得自己比较文艺,还愤青,而且引以为傲,现在我觉得这都是很虚伪的,我那个阶段过去了。

何小沁:那您是不是接戏的标准也有变化,您以前跟很多大导演合作,但像去年的《全民目击》,是新导演,是否是因为喜欢它的故事和类型?

孙红雷:我从来就没有排斥没有名气的导演,但我确实曾经迷信过大导演,觉得大导演就是有才华。但为什么要排斥有才华没名气的导演呢,他们就是要靠我们这些懂他的演员上位,然后才有机会拍出更多好电影,我当年也是这么出来的。

第二段对话

何小沁:这么多年来,您通过什么方式来不断勉励自己,使专业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准上呢?很多艺人可能都会经历一个所谓的膨胀期。

孙红雷:我膨胀期过了。

何小沁:曾经膨胀过?

孙红雷:那个膨胀是好的,我们通俗点说啊,不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就是说名利在一个人心中,我们暂且把他定为欲望吧,如果一个演员没有欲望的话,你不可能去塑造好一个人物,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好的。但是膨胀在中国是一个贬义词,我觉得膨胀每个人都会有,当你有成绩了以后,你一定会有膨胀的心理,我们每个人所经历的教育、阅历,包括教训会有很多。一些老师、朋友、亲人都会提醒你,所以我很快过了这个时期。所以我之所以能够保持一点表演上的素质,就是因为这个,我始终想让自己简单一点,演好每一个角色就行了,多了别想。

何小沁:膨胀期过去多久了?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是平静的状态?

孙红雷:一直平静,膨胀的时候我也每天告诉自己,压制自己嘛,千万别膨胀,知道那是不好的,但是难免在行为上、情绪上会受到一些欲望的蛊惑,然后真的觉得自己非常非常了不起。但是会有朋友啊,家长在旁边提醒,我就会自己压制自己,一旦那个时间过了以后,你会懂得很多东西。

何小沁:您演的一般都是大哥的角色,会不会在生活中不知不觉带入这种优越感?

孙红雷:我觉得那是一个人的天性,就像有的人比我大三十岁,他见了我的面还叫我大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见到比我小很多岁的女孩,我都大姐,甚至叫老师,我就觉得他是一种天性,他是一种责任感吧。生活经历和阅历每个人都有,但是我觉得每个人的天性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性是很内敛的,你像余则成他就是天性内敛 ,但是你不觉得他比一些外强中干的,那些所谓大英雄强大的多吗?因为他内心强大,所以我觉得天性有的人喜欢表达,有的人不喜欢表达,有的人喜欢默默表达,所以我觉得这还是天性。

何小沁:看您微博认证还是中戏舞台剧班学生,个人说明也是“比普通更普通的普通人”,您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孙红雷:其实我是想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我的确是一个普通人,你不觉得吗?我坐在这儿说话 ,然后我每天要吃饭,每天要上厕所,每天要刷牙洗脸,不是个普通人是什么呢?我只是职业属性跟你不一样,你是记者,我是演员,他是清扫工,他是国家总统,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平等的,对吗?

第二段对话

何小沁:您拍过很多主旋律影视剧,您自己骨子里有很正的一面吗?

孙红雷:对,首先我很正派,然后我觉得人间正道是沧桑……我小时候很坏,很能打架,然后就欺负人,坏事干尽,但是从小我的父母都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教育,就当我在我很迷惑的时候,在我有点蒙有点晕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在,兄弟姐妹们都在,这是我的幸运,所以我将来作为我一个个人,我只能做好我自己,然后如果将来,我有了孩子,我一定好好的(教育他),我觉得这一年,真的让我看了以后心里流血,真的。

何小沁:哪些事情让您心里流血?

孙红雷:不具体谈了吧,别去揭那些伤疤了。我觉得每一件事吧,比如一位老奶奶在大街上真的摔倒了,别人也不敢去扶,我觉得太可怕了。我这么回想我的童年,我觉得是太幸福了,太完美了,简直是童话。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可能必须面对这些变化,这是一个过程。

何小沁:有的时候大家觉得,还是过去那个年代人比较纯真,所以怀念过去。

孙红雷:我是70后,接了点尾巴,我知道那个时代是什么样。那个年代的人当然更好,我觉得单纯代替一切,单纯打倒一切,无论你多么复杂,你都打不过单纯。

何小沁:那面对90后的时候,你会感到有代沟吗?

孙红雷:没有。昨天晚上我还跟这些人在一起,我说我特别理解你们,因为都是一些年轻的演员 ,又唱又跳,我觉得我很羡慕,觉得他们才是我的前辈。他们一代人,90后,甚至现在2000后都出来了,我就觉得他们怎么那么高兴啊,那么open,其实他们压力也很大。可是他们面对压力的时候是我的老师,我要向他们学习。我刚才一路走来,我看到新浪的这些年轻人在那工作,像你一样,我真觉得我到了一个该学习的时代了。我觉得你们那个心理的那种沉重比我们要大的多,我不知道你怎么理解啊,但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何小沁:90后要考虑的事情可能没那么多。

孙红雷:比我们多,比如我哥三个,可能你就一个人要面对父母,再一结婚就是两个人面对四个人,你觉得谁压力更大?就像我刚才说的一个老奶奶摔倒在路边上没有人扶,我没经历过,你们经历过的比我们残酷多了。

何小沁:你不拍戏的时候经常去国外,是为了躲避国内熟悉的环境吗?

孙红雷:有点,因为我们作为演员 ,一方面干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另外你肯定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没有隐私。像我们出道比较早,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你,大家跟你打招呼,甚至很热情跟你照相签名,人家都是第一次,我相信没有人会那么那么不懂事,签了三四次了还要签,但是我们可能签了千万次上亿次。所以这是在判断上有偏差的事情,所以我就干脆躲开,吸收点没见过的人情世故,让自己放松下来。去非洲看看大自然,去欧洲看看城堡街景,去美国感受一下阳光,然后去越南吃吃河粉,我觉得这些东西,对特别是演员 ,或者是搞艺术的是特别的有好处的,像一个海绵一样出去吸收一些更新的东西,对自己充电,然后回来再好好做自己的职业。

何小沁:最近您一出国都会有记者问,孙红雷是不是结婚去了?可能大家觉得您结婚就会是这样一个状态,您怎么看大家这种揣测?

孙红雷:我结婚一定会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家,因为结婚本身就是一个很隆重的事情,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我不想去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要很郑重地告诉大家,不经意就把这事说出来,这不是我做事情的方式。如果真的决定了,我就会告诉媒体,告诉那些关心我的观众和影迷们,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何小沁:您忙碌了这么多年,可能疏于感情方面的建设,自己会不会有一点遗憾?会不会想,如果我三十岁的时候就结婚,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孙红雷:事实上我对于自己的情感不想多谈,我只是想我自己有准备了才行,至少你得明白婚姻是什么,然后才能面对婚姻和孩子,所以这些事情我目前能告诉大家的也只有如此了。

何小沁:您考虑的特别远,没结婚之前就已经把孩子的事都想好了。

孙红雷: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这个也是优点也是缺点。

第三段对话

何小沁:您和赵宝刚16年前就合作过,从一开始您还是个新人,到现在您比宝刚导演接触的电影更多,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没有什么变化?

孙红雷:没有,他拍什么我都会跟着他的,只要是电影,因为他一直想拍电影,而且也准备了很多年。相处没什么变化,十几年的感情了,只会越来越浓烈吧,越来越好。

何小沁:所以他刚开始跟您说这部电影的时候,您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无论是什么角色?

孙红雷:无条件。让我演匪兵甲也行,僵尸也可以,在现场我能做什么,我就自觉去做,我不管他怎么去看这件事情,总之我尽到我自己所有的努力吧。

何小沁:现在的爱情题材电影,很少有人去拍这种谍战类型的,您觉得现在年轻人能够接受这类作品吗?

孙红雷:我不觉得它是什么史诗啊、谍战啊。我拍的我知道,至于大家怎么宣传这个东西,其实还是应该说点实话吧,什么“谍海绝恋”,我听了以后就觉得有点不太相信了,我认为它就是两个人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情况下碰到了,产生了一段不合时宜的爱情,可这段爱情很美,就够了。

何小沁:在之前的一场放映中,大家好几次都发笑了,可能觉得在那样的严肃的一个场合下突然开始跳舞,大家一时不太能接受。您预料过观众会有什么反映吗?

孙红雷:我昨天想看,但是没有时间,宣传太着急了,我还没有看过。等我看过再去做评论,我觉得我们评论都没有用,因为我是演员 ,我肯定是不客观的,然后我觉得让观众不带着其他的这个如果心理预期,他自己花钱买票,然后坐在那儿,他收获他应该收获的东西,看看他们的反映。

何小沁:您会潜伏到普通观众中间吗?

孙红雷:我会的,我每部电影我都会跟观众一块看,因为这些观众我必须要确认他们是自己买票来的,还是投资方请来的。我确认是自己花钱来买票的,我就可以跟他们一起看一场,我觉得那个反映才是真实的。但我不在意观众的评价,一个演员如果在意,或者总是在意观众的评价的话,那你杂念就太多了,你就不会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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