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游击队员的坟墓里什么都没有
生锈的面容好象夕阳,
你一笑起来空气都在摇晃。
看不见眼黑只有眼白,
这神色比云天还要苍茫。
走起来就象风吹弯了树,
你嶙峋的瘦骨却是折不断的钢。
漫天的月光霜一样冷,
这红星却温化我的伤。
其实游击队员的坟墓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为何我的心中却多了一点光?
在巨大的红星映衬下,白衣素裙的少女周萱唱出了上面的歌。《红星美女》是一部极其优美的现代长诗,张广天第一次离开了英雄历史的题材,写了当代人的命运和价值观念。
今天,人艺小剧场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连过道上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戏迷,尽管戏剧在设计好的理性节奏中不慌不忙地进行,但多次爆发的掌声却抑制不住人们心中的悲情。观众很到位,每一次鼓掌似乎都渐渐与张广天的心动合在了一起。当周萱朗诵完写给被事故吞没的父亲的哀婉凄楚的长诗,当老季说出绝路的农民的悲愤,当垫子与周萱在生离死别的航行中沉没,我仿佛看见了这个时代一切的悲剧。
张广天从前在一篇采访中说过:排演历史英雄的戏剧是因为没有能力把握当今更伟大的英雄,但今天的演出,他似乎迈出了艰难的一步。也许看惯了故作深沉和无病呻吟的先锋戏剧的观众并不习惯这类抒发和控诉,也许清闲的人们说这些故事都司空见惯,但恰是因为草菅人命和寻欢的麻木,恰是因为折腾自己的痛苦而无视弱者的命运,才使得张广天的观众分成明晰的两个族群。不过,这一次,似乎事情有些变化,我感觉一部分从前怀疑他的观众也开始被触动。
从小剧场出来,我看见某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张广天。他说:“我在下台阶,从《切·格瓦拉》的政治话题到《鲁迅先生》的人文话题,再到《红星美女》的日常生活,一步一步接近平地,但价值观念并没变化,一直都与理想主义有关。”可见这三部戏是他有意构思的红色三部曲。
从散场的气氛来看,观众很激动。我与同来的几个朋友交换意见,发现普通观众和学术界人士几乎与我的观点一致,但夹在中间的媒体记者却大不欢心。张广天的戏剧一直就是给极端阶层看的,夹在中间的最是受气包。可能那些人所见所识有限,总要慢一拍。比方,原先不喜欢《切》和《鲁》剧的,现在都改变了口吻,好象还很怀念前两部戏,总是问什么时候可以再演。不过没有怀疑就不正常了,谁叫张广天走得太快?
我想起了斯特拉文斯基,他最初的演出总有人扔臭鸡蛋和西红柿,但张广天要幸运得多,尽管有时骂声不绝于耳,好在当今北京的观众总有不少并不附庸风雅的。
扮周萱的女演员很出色。
我也想提几点批评的意见,即这类悲情戏应少穿插闹剧的因素,有些地方过于生活化,应该作为糟粕剔除。还有,部分对白不太典型极致,有些坠,希望导演改一改。
从我的媒体朋友那里听来的消息,估计这几天报刊反应并不积极。但我预测,这一定是一部叫座未必叫好的成功话剧。(文/牛虎)
手机铃声下载 快乐多多 快来搜索好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