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这个名字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太普通了,然而一旦把这个名字和另外一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立刻会产生极大的吸引力,原来于波就是马季的爱人。
于波,一个东北姑娘,业余爱好唱歌,铁道兵文工团团长焦乃积听了她的歌后,决定立即吸收她到文工团干专业,可于波的母亲当时不同意,说姑娘离娘远了找婆家没人操心,焦团长当时打了包票:“姑娘找婆家的事,我包了!”于波来到铁道兵文工团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焦团长也靠了“边”,但他并没忘记自己的许诺。
1967年夏天的一个晚上,焦团长见到了于波,对她说:“小于,我知道你还没有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当于波听到“马季”的名字时,一下子笑出声来:“焦团长,您开什么玩笑,我十几岁就从广播里听他说相声,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找着对象?他是不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呀?”可于波还是看在焦团长的面子上去赴了约。一见面,果然印象不佳,他那么黑,又那么胖,个子也不算高,穿了件白衬衣,人显得更黑更胖了,再加上一般人对说相声的成见———滑、耍贫嘴、登不了大雅之堂。几句寒暄以后,于波站起来准备告辞,马季却对她说,我刚挨过批斗……于波的心一下子被拽了回来:这马季,还挺真诚。过了几天,马季去找于波,真没想到是带她去看大字报。
有意思,谁谈朋友,不都是竭力显示优点,即使拐弯抹角也得自我表现一番,马季就是怪,要把自己的“问题”让于波看看。于波怀着好奇,跟马季来到广播文工团,一进院,就看到几面墙的大字报,真是铺天盖地,都是冲着马季来的,那年头谁还讲客气?辱骂、污蔑、上纲上线、揭老底、编丑闻……于波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竟被这些“罪行”吸引住了,于波当时只有24岁,别看年轻,却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透过“罪行”看到了马季身上的好。再看看大字报前的他:笑咪咪的眼睛,浅浅的酒窝,憨厚幽默的神态,不黑,不胖,也不矮,一下子,变得光彩照人!就这样他们走到了一起。
结婚才几个月,马季就被戴上了“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当时于波是现役军人,军装在那个年代是护身符———“全国都学解放军”嘛!马季一天三班挨批斗,领导找于波做工作:你是军人,要站稳立场,考虑自己的前途。于波没有动摇,靠着对马季的信任与理解,靠着对马季不悔的爱情。
后来,历史翻过了新的一页,于波调到中国唱片社任音乐编辑,她编辑的一曲《十五的月亮》风靡了全国。这首歌,从老山前线唱到塞北高原,从大江南北唱到黄河两岸,人们都知道演唱者是董文华,也许还有人知道曲作者是铁源,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首歌的出版编辑者是于波?以《十五的月亮》命名的磁带畅销全国,发行量达70万,于是于波又编辑了《十五的月亮》姊妹篇———《望星空》,发行量是40万,这在中国唱片社盒带发行史上是空前的,她也因此受到了表彰。
当人们知道于波是马季的爱人时,脑子里会出现许多问号:马季的家庭生活是怎样的?他在家也一样幽默吗?他也和爱人孩子一块儿看他表演的相声吗?这些也给于波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于波对于慕名而来的客人从来也不怠慢。
马季不在家时,于波会觉得冷清,马季在家时,她又觉得太热闹了。有一次,于波和马季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马季忽然对于波说:“今天在飞机上,我想了一个段子,你帮我听听,行不行?”于波总是马季创作相声后的第一个听众、第一个读者、第一个把关的人。有时,马季已经躺下了,忽然又爬起来,伏案疾书,写着写着,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于波这一段正赶上进录音棚录制音乐节目,白天黑夜地连轴转,十几天来也未好好休息,正睡得香甜,马季推醒她:“醒醒,我有要事商量。”于波明白这“要事”指什么,她假装睡得死死的。马季也真够绝的,你不醒我也照样念,于波不得不爬起来,不一会儿,于波就给马季指点上了,马季还真当回事,边听边记,边改边念……
“这是常事”,于波说。一个搞音乐,一个说相声,全是艺术。一雅一俗,似乎不是一路,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内向与外向,沉静与活泼,伟大与平凡……往往会是最佳组合。(新报记者冯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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