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家门口和首都剧场隔街相望,却有两年都不敢轻易去那儿看话剧了,无论大剧场还是小剧场。
近两年的好多话剧,最要命的还不是低俗和扮酷。最糟糕的是它们还算是话剧。其中所有格局,让编、导事先都给设定成最俗的故事老套。借用王朔一句形容臭书的话就是“一切都被裱出来了”。除了格局已被设死,再无力揭示一丁点人性根本,这才是让人索然而无 趣的观看。
偶尔的,也会忽然冒出一个好剧,看完却真能吓人一跳,甚至让你整个晚上都为之震撼甚而失眠。比如查明哲导演的《纪念碑》,那才叫直指人的灵魂深处。再有就是刚刚看过的《死亡与少女》。
《死亡与少女》最让我感觉意外的,就是它总算为观众展示了人性的种种不确定性。尽管从整体效果而言,包括台词翻译的生涩,都还有诸多可供商榷之处。但和我同去看这话剧的朋友这样总结道:“起码它没有让角色和剧情走入一般国产话剧的死局,起码它是一群很认真的人做成了一件很认真的事。”作为《死》编剧的智利作家阿瑞尔-鲁夫曼有一段自白说得更为准确:“距离经常是作家处理不久以前事情最好的助手。采取纪实性或过于现实的手法,往往存在着丧失创作自由的危险。我需要使人物符合情节的发展,而不是人物行动的简单铺排,需要让他们引起我们的震惊和不安。我也知道,现在使人们想起那些永远的伤痛,会招致一些人的激烈批评。”我认为此作家不但为《死亡与少女》提供了一个非常结实而出色的剧本,而且他的说法,又恰恰点到目前国产话剧的浮躁与表浅。
其实,这个戏非常简单:刚被升任国家司法调查委员的格拉尔驾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抛锚,得到一个好心人罗伯托尔的帮助。尔后这“好心人”又恰巧来到格拉尔家里并被留宿。但主人的妻子包丽娜却从来者的声音里听出他就是多年前反复强奸她的那个医生。于是她在家中私设公堂将他绑架、囚禁、折磨、审判;最后还像北大余杰那样逼问道:“你为什么不忏悔?”于是,作为执法者的丈夫、曾经惨遭轮奸的妻子,还有那位当年披着医生外衣的法西斯罗伯托尔,各自的人性与兽欲、“罪现”与法律、宽容与忏悔,全被一层一层狠狠撕开。尤其是对人性深处始终潜藏的精神暴力倾向,更是揭示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剧中,所有人物的内心体验,始终都处在“不确定”现在发生时,它们一直随剧情发展,而跌宕起伏转瞬“变脸”,其人性也一时由清白而罪恶,一时又由罪恶到清白。在所有这些表面情节的背后,作者鲜明而深刻地暗示着他的创作指向:无所不在的人性暴力,将会怎样完成对人性良知的戕害与变态。
可能,对于那些已经习惯接受《找不着北》那样话剧的观众来说,欣赏这出话剧可能会有一点累。然而单就个人的欣赏趣味而言,我还是更喜欢这种能深刻揭示人性并以各种“不确定”牵动人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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