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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介绍

　　牟森，戏剧制作人/编导。生于1963年1月22日。1980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曾在西藏自治区话剧团工作过。创建过独立剧团蛙实验剧团和戏剧车间。舞台作品参加过多个国际戏剧节。舞台作品有：《课堂作文》、《伊尔库茨克的故事》、《犀牛》、《士兵的故事》等。

　　沉寂了五年的先锋戏剧导演牟森终于再度出山，此番亮相的身份，一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今年大戏《赵氏孤儿》的文学顾问，二是谋划中的北京人艺首届戏剧演出季(秋季)的剧目总监。五年前，浪迹在国际戏剧舞台的中国先锋戏剧开路人，五年后，即将进入体制内的带有先进戏剧管理理念的戏剧人。五年间时空转换，中国话剧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而牟森也带着多年的知识储备以及更大的梦想重回戏剧舞台。

　　-五年之前：风光一时到黯然离开

　　很早就知道大名鼎鼎的牟森，而真正认识牟森却是在他五年前即将离开戏剧舞台的前夕。

　　那是1997年的夏天，正在国际戏剧舞台上春风得意的牟森杀回国内，在刚刚建成不久的长安大戏院的电影厅排演话剧《倾述》，演员只有两个，一个是现在因演《激情燃烧的岁月》而火得不行的孙海英，另一个则是儿艺的柴欧。

　　问起排演《倾述》的原因，牟森说，虽然那时我的创作状态和在国际上取得的成绩都令我很有成就感，但是有一条一直是我心中的结，那就是我的戏剧作品从来没有在国内进行过卖票的商业演出。

　　《倾述》一共演出了7场，票房寥寥可数，是牟森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商业演出。而这次演出在商业上的惨败，是牟森出走戏剧圈的一个契机，同时也是他回归戏剧圈最大的动力。

　　牟森消失了，消失之前我记得他对我说，我会回来的，放心吧。

　　后来的五年间，我又在各种各样的场合见过牟森：在看戏的观众席，在网络公司宽大的CEO办公室，在卖盗版DVD的酒吧，在拍电影《海鲜》的外景地，在行为、装置艺术的展示现场……五年里的牟森给我一种飘忽和模糊的感觉，每次见面我都不厌其烦地问及他今后的戏剧打算，而每每的回答都是语焉不详，但我始终记着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关于离开，牟森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一直到现在他的回归。

　　牟森：1997年以前那几年，我的创作状态是非常充沛的，而且我的戏剧在国际上也得到广泛的赞赏，在外人看来也是非常风光非常牛的。那时候我一年要排好几个戏，忙的时候同一段时间就有两三个戏在世界各地上演，我常常是今天在布鲁塞尔，第二天就要赶往巴黎，这天在欧洲，转天就得飞东京。后来我发现了问题，我是个人在这些国际艺术节上打拼，我既是导演还是制作人或者是其他角色，实在是太累了。其实如果我要有个组织，或者说是有个机构在后面支持我，我会一直做下去的，但是没有，我必须停下来。

　　你知道，当一个人面临鲜花、掌声，背负荣誉和名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压力的存在和动力的不足。让我总结这五年离开话剧的时间，我想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将我的创作状态拨归为零。很多艺术家都很想把每一部作品都当成第一部来做，其实做到这一点太难了。每个人创作第一部作品时的那种激情和冲动，是每个艺术家都渴望保持的。所以我说我成功地将自己的创作状态拨归为零了。

　　-现在及未来：雄心勃勃加一身“武艺”

　　2001年牟森开始有意重返戏剧舞台，但是他沉住气并首先选择了静默地关注。关注每一出上演的话剧，关注媒体的反

　　应，关注票房以及各种相关的信息。回归戏剧，牟森显得极为谨慎。他说，在艺术上我更加成熟，但是我绝不满足于此，我要排艺术好、票房好、反响好的三好话剧。但是放眼当今的话剧舞台，能做到“三好”话剧的几乎没有。我知道，为了达到这个高难度的目标，牟森一方面在做着各个方面的准备，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个合适的姿态。

　　2003年时机来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过完50寿辰正在积极寻求转型图谋更大的发展，同时也成为一身“武艺”和一脑子西方先进剧院管理理念的牟森重新切入舞台最好的时机，而牟森选择的姿态和身份不是大家想当然的话剧导演，而是国内戏剧人颇为陌生的“剧目总监”和“文学顾问”。

　　“剧目总监”是剧目的整体规划和组织者，一个演出季或者是一个戏剧节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剧目总监”，这个角色将辅助艺术总监决定整个演出季或戏剧节的风格和主题，把握整体剧目安排，并按艺术总监的要求筛选、修改和组织到位。在人艺最近排演的大型话剧《赵氏孤儿》中，牟森出任文学顾问一职，就是向“剧目总监”迈出的第一步。从接受林兆华的委托做《赵氏孤儿》剧目的文学顾问，到选择从没有写过戏剧剧本的小说家金海曙来做《赵氏孤儿》的编剧，牟森的介入全面而深入。可以说没有牟森的付出，就没有现在这一版本的《赵氏孤儿》的文本。在林兆华谋划的北京人艺首届戏剧演出季的筹备中，林兆华将成为艺术总监，而牟森作为剧目总监已经开始了工作。牟森说，搞演出季，我说可以拿出十个剧目，很多人不相信，在一片叫嚷剧本荒的今天，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是我手里这些足够的剧目储备和人才储备，是通过积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对一些人来讲这居然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筹划演出季的同时，牟森与朋友还注册了一家演出公司，目标仍然是戏剧演出市场。从种种迹象表明，此次复出，牟森并不急于以一个导演的身份出现，而更多的是以一个演出管理者、规划者、领导者的姿态出现，他正在图谋一个大的戏剧市场，一个大的戏剧繁荣。牟森的戏剧回归对于戏剧舞台来讲不仅仅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个事件。他为戏剧的贡献将不仅仅是几出好戏，而是一个运作出无数好戏的机制。

　　五年后的牟森，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牟森。这个牟森更加自信、务实，雄心勃勃。

　　牟森：现在的戏剧市场缺乏的是一个健全的运作机制。在国外，一个剧院也好一个艺术节也好，在艺术方面，是由艺术总监、剧目总监和设计总监三方面鼎立支撑的，缺一不可。我希望我在国外的经验可以为我们的戏剧市场做一点贡献。在导演方面，我当然会排戏，而且就在今年一定会排一部戏。但是绝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先锋得让人看不懂的戏，我一直讲戏剧有很多种可能性，五年前我做的是一种可能性，现在我将开始另一种可能性，我将排演那种讲故事的“三好”戏剧，我知道我可以干得最好，所以我一定会干。(杭程、贾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