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社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近日在9月27日至10月6日期间在保利剧院即将上演的陈佩斯的新戏《亲戚朋友好算账》排练现场，外表憨厚老实的导演王宝社，很难让人和喜剧联系起来，甚至很难和幽默联系起来。然而，就是这么个老实人，却于过去的两年间，作为编剧和导演在喜剧舞台上接二连三地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先是让陈佩斯主演的《托儿》红遍了大江南北，创造了我国戏剧历史的多项纪录；接着又让武警文工团的《让你离不成》创下部队戏剧全国演出100多场的奇迹，在中国话剧节上获得优秀剧目奖。就在人们对他和陈佩斯二度合作排演的新戏《亲戚朋 友好算账》抱以极大的期待时，他却语出惊人：我和佩斯是争吵着走进排练场的，佩斯最初对我搞这出戏极力反对。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陈佩斯对王宝社的新戏大唱反调儿呢？王宝社解释说：主要是这个题材的难度，佩斯认为许多技术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千万碰不得。早在《托儿》首轮演出成功后，我和佩斯就开始酝酿第二部喜剧。弄什么呢？我就想到了这个题材：讲述市场经济背景下，人们面对金钱和情感，如何处理父子、兄弟、恋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难度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把观众过于熟悉的生活提炼成为喜剧太难。单纯讲法制经济，太单薄、太枯燥；简单写亲戚朋友的矛盾冲突又太俗套，许多小品中都表现过了，所以火候很难把握。二是，我把这部喜剧定位于心理喜剧，心理喜剧是喜剧里最难写的。我一向认为，喜剧就是解"情感多元几何方程"，是一门计算的艺术。而对于人物心理错位的描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且从情感的角度切入更是难上加难。不过，我发现，一方面包括陈佩斯在内的朋友们都劝我不能碰这个题材；另一方面，我察觉到大家其实又都对这个题材有所期待，特别是一些圈外的朋友听到我要搞这样一部戏激动得不得了。这一正一反的两个信号，给我很大的刺激，爱跟自己较劲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认为这个难关如果攻克了，以后的喜剧创作就会一马平川了。

　　不过，说来容易做来真难，在长达一年半的创作过程中，王宝社先后四次推翻了自己的原稿重来，局部修改更是不计其数，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毅力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而直接的见证就是他那8大本厚厚的创作笔记。

　　王宝社说："老实讲《托儿》和《让你离不成》的成功，既锻炼了我的喜剧技术，也给了自己很大的信心，特别是观众的鼓励和肯定，让我认为自己比以前更扎实了。另外给我创作动力和信心的就是陈佩斯，换句话说，如果不是陈佩斯来演，这部戏我不敢写，因为它太难演了。"

　　对于《亲戚朋友好算账》的创作，王宝社坚持了来源生活，尊重故事真实性的原则。为此，他曾多次采访生活原型。他了解到四川宜宾有一对兄弟为经济纠纷，官司打到了当地的民事法庭，就马上赶去采访，下了飞机，在汽车上颠簸了了10多个小时，而且冒着被兄弟俩误会的危险。后来又在北京民事法庭采访他的亲戚朋友之间发生的经济纠纷。王宝社说我追求的是一种立体式的喜剧，这种喜剧的根源就是立足于生活的真实。它不同于靠语言取胜的平面喜剧，不出洋相，不搞无厘头，不用洒狗血，显示的是一种人生状态，这种喜剧更能容纳创作者对生活的思考。许多平面喜剧观众看一遍就完了，而立体喜剧更有持久魅力。《托儿》演出的时候，一些观众看了好几遍。从喜剧的效果来说，平面喜剧是一个包袱观众乐一下，立体喜剧能够让观众在一定的时间段里，不停的乐。在《托儿》里，郭凯敏和陈佩斯反串的老太太那段戏，许多观众一口气笑了10分钟，肚子都笑疼了。

　　谈到陈佩斯，王宝社笑了，他说："我和佩斯的合作是件幸福的事情，他提出的意见往往很准确，我们之间也越来越默契了。不过，佩斯这人有时有点一根筋，对艺术很执着，这点和我有相似之处。这次最终他答应上这部戏，其实，也是想在表演上有一个新的突破。而满意这个人物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触摸过的，有难度，有挑战性。"

　　谈到和佩斯的争吵，王宝社认为很必要，没有争吵就碰撞不出火花。他介绍说：最初他认为剧中的老大大顺是主角，而我认为老大的小舅子'满意'是主角。但是在我们不断的争吵中，他渐渐地对满意有了感觉。为了琢磨既聪明又不着四六，既有追求、有梦想，又极现实的'满意'，佩斯花费了很大心血，有在排练开始前的大半个月都睡不好觉。我认为这是个典型人物，如同王利发和阿Q，将是观众能记住的人物。然而这样的人物往往在表演上分寸难以把握。不过，我相信佩斯最终将会成功地塑造出一个让观众和他自己都满意的典型形象。黄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