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内讧？杨少华让杨义后悔了

　　打倒陈佩斯！

　　逗你玩，老杨老爹要分清

　　收到情趣短信--还都挺喜欢的

　　采访如同听相声

　　…… ……

　　欲知详情，请看

　　《疯狂短信》之疯狂杨家将

　　长安大戏院，208排练厅，商业话剧《疯狂短信》剧组，晚上9点，夜色袭人，秋风伴爽。

　　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杨少华紧了紧身上的西服，有点冷，将近10个小时的连排还让他有点累。而接下去的也不是休息，一个至少40分钟的采访在等待。

　　74岁的老杨，第一次接触话剧。这一切和刚开始时的想像有点完全不同。身在《疯狂》剧组，连拍戏都有点"疯狂"的意思。

　　对于《疯狂短信》剧组而言，杨少华杨老爷子就是一块宝，就说现场排练，刚排了四、五天的杨少华，有时候连什么时候出场都不知道的老爷子，"只要往场上一站，浑身都是戏，你看他蔫吧？不说话吧？好就好在不说话也能让你觉得那么乐，一说话，你就更乐。这只有老杨老师这样经历过风风雨雨，有着强烈舞台经验的老艺术家才能有的范儿"导演杭程这样评价，与其说评价不如是感叹，而对有着将近10年艺术报道记者生涯的杭程来讲，这样的感叹其实已经不多。

　　杨少华出场 杨义后悔了

　　另一方面。

　　杨义，杨少华家的"小五"，从14岁就跟着父亲上台表演，从小接受老杨的训练，曾在天津的大小剧场"泡"了二十多年，第一届全国相声艺术大赛金奖的获得者。现在呢，用剧组年轻演员们的玩笑说法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斗大的话剧新星"，同时也是此时老爷子能出演这部戏的"罪魁祸首"。

　　现在，"新星"的心里挺矛盾。

　　"别说一起演戏了，就是和他们一起吃饭都抢不过他们呀"作为相声世家出身的杨义，说起话来也都带着包袱，不过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老爷子……挺棒的。因为他不容易，跟着年轻人这么折腾，你那能折腾过他们呢？人的精神体力都达不到。这出戏时间短，任务急，所以都在晚上练，你看看，基本上这帮小伙子小姑娘接着就开始连轴转了，太疯狂了。老爷子就说反应现在也跟不上他们，都是专业演员，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又是中戏老师，刘天池、周迅……多好的演员呐，能演能跑能开玩笑能可尽折腾能吃能喝能那什么的……你想想，别说一块拍戏，就是一块吃饭……"说起老爷子有多辛苦，杨义就停不住了。而场那边正领着一群演员上窜下跳的周迅据说一口能吃三个包子。

　　"那么当初是谁让老爷子来演戏的？"

　　"我呗！"

　　"我这次让他来是出于对他的爱，可是来了以后发现这对他不是爱，让他太累了。一方面不愿意让他受累，一方面我又愿意让他走出来，可是出来了又不可能不受累。平时他在家，我天天排话剧，他也觉得"是不是我老了，没有人让我去了？"这回好了，我就说："这次投资方主要就是想让您去的，我是跟着陪衬的"老爷子就说："你别胡弄我了，人家主要是想要你去的，我去才是陪衬的""不是！人家是主动要求您，大家是想要看看您演话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有个说法是这样的：头30年，儿子听老子的，后30年，老子开始听儿子的了……

　　头30年，杨义一直是跟着老爸学艺，可最近杨少华开始从儿子那里学习新鲜玩意儿。"在台词流利的基础上像一个老者那样不清楚地讲话"就是杨义给老爸总结出来的表演风格。借鉴戏剧理论，注意台词后面的潜台词和情节的铺垫等等，都让杨少华在表演上又找到了新的感觉。他说："以前儿子说这些我可不认，现在他又拍电影、电视又排话剧，眼界比我宽，接触的新鲜玩意儿也比我多，我认他了！"杨义不失时机地说："一个70多岁的人，乐于接受新鲜事物，说明他一点儿也不老！"杨少华说："你这么夸我，我可跟你急！"

　　急归急，杨义照夸不误。

　　"原来跟父亲一起说相声，后来跟父亲一起演话剧，前年是和父亲一起拍电视剧，这都是第一次，作为我年轻的演员能和父亲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是一种幸事。"

　　老杨插话说："要是老在家呆着，越呆越老。我本人想什么呢，就是杨义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您应当追求"，一个是本身有点活干，不是像好多老头整天的提笼架鸟，养个小巴狗啊，或者是在家下棋，脑子会越来越迟钝，还不如把这些精神投入到舞台上来，因为观众需要，一看见你就乐。有这个激发呢，我就开始全身的投入，比如你看我刚才排戏的时候，该怎么走我都记住了。我说相声的时候在台上一动不动全凭说功把大家说乐了，可是话剧呢，因为舞台上有调度了，把感情就分散了，因为这是一个集体的工作不是我单个一个人的事情，原来我说相声的时候我在台上不"忙活"，但是现在话剧的表演方式就截然不同了，怎么办呢？我需要配合年轻人的表演，如何把思想和精神状态有一个转折，这样才能和大家一起在舞台上活跃，如果没有这个精神状态是不行的，但是现在自己年纪大了，在台上累了，可是又不愿意耽误人家，人家说"您再来一回"那就再来一回，人家要是给我提意见就说"不好意思这么大岁数了"。不管怎么说吧，人家都说我这么大岁数了，在舞台上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比较小有一点儿名气，人家不愿意对我要求和别人一样严，对我要求都很放松。我希望我的朋友们对我不要宽容，我愿意和大家一块儿走，我有一种信心，我想把这个戏演好。是不是因为年纪的增加可能会和观众的要求有些差距，我在追补这个差距，我有这个信心。"

　　人老心不老，杨少华现在说的相声也不限于过去的经典，有很多新段子，而且成建制地一打一打往外抛……

　　如今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时代需要理性还是疯狂？

　　像老杨一样疯狂，答案岂不是简单多了？

　　是子弹就要有目标--打倒陈佩斯

　　在208的同层，另一个排练场，陈佩斯的新戏也在紧锣密鼓地练着，两出戏几乎在一起排练，也几乎在一个时间演出。这么大一个"光头"就出现在身旁，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一次，杨义决定豁出去，把老爸当子弹打了。

　　"现在都已经宣传出去了，再想撤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子弹已经上膛，箭在弦上。必须把他打出去，打着人没打着人那是射手的事情。可是我们现在就是一发子弹，必须得出征了，不管最后有没有打中敌人，作为一个子弹没有白费，我们响了，我们曾经发过光，具体在台上出了什么样的错，有没有把观众逗乐，是不是达到相声的效果还都是一个未知数。我爸爸说过一句话："咱这么大岁数了，咱们参与了，这就是成功。"一个观众进来哪怕一个多小时只乐了一次，在我们这儿乐了一次那就没白来。我愿意跟老爷子在一起，愿意一起说相声一起演话剧，我原意跟他多呆一会儿 给他带来一点儿欢乐。话说回来了，其实拍戏的时候欢乐不大，让他觉得很累，但是回家以后他也说："挺好的， 玩儿呗！"老头子也喜欢玩儿。"

　　其实，这一次老杨的意思本来挺简单，前前后后一直强调："就是别耽误了人家拍戏"。被儿子一折腾，立码就不一样了。

　　提到陈佩斯，杨义带着点特有的坏笑，用舞台上才有的肢体语言说："打倒陈佩斯！"于是，一个相声段子样的对话出现了--

　　小杨：我就是想通过报纸告诉陈佩斯："我们一定要打倒他，就这么说。

　　老杨：(蔫蔫的，没原则的)那我也站在我儿子这边打倒陈佩斯……

　　小杨：就要通过报纸这么说，因为面对面的说没有用，就要在报纸上这么说："杨义要打倒陈佩斯！解气地说。

　　老杨："打倒"这个词不适当吧，应该说"战胜"？

　　小杨：他倒了，我们不就胜了？

　　老杨：哦，让他赶紧倒，我们赶紧胜。

　　估计陈佩斯还在隔壁纳闷--不应该呀？我身体挺好呀？干吗一连打了那么多喷嚏啊？

　　台上老杨 台下老爹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值得纪念的，父子一同登上舞台已经成为了习惯，可是这一次不同，第一次携手走上话剧舞台，还就是一出纯粹的商业话剧，票房好不好就生死立判，压力不小。所以，很多人都对杨氏父子的这次疯狂大体验保持着相当的兴趣。

　　在喜剧《疯狂短信》中，杨义扮演了一位因为制造情趣短信和虚假短信而发财又破财的经理，建立了拇指公司和中指公司抢夺短信市场，杨少华则是他的女友的大叔，在公司当勤杂工。戏里，老杨经常会说些好玩好笑仔细听起来又挺尖锐挺有道理的风凉话，总能让身为"总经理"的小杨下不来台。一切都因短信起，也因短信而变化，无论事业、爱情、信仰和各色生活。人们因为短信而疯狂，也同样因为看不清生活的目的而忙碌。

　　"台上是老杨，台下是老爹"生活中杨氏父子的关系有一点错位，作为儿子，杨义平时还是能够把准火候 "台上你就得逗哏，私下里你不能老跟老头逗哏吧？不过也控制不住，肯定没有在台上逗的那么激烈，台上那就得真的假的，按剧情来了，台上无父子。平时叫父亲，在戏里就管他叫老杨，平时我总不能老杨老杨的叫，我也没这个胆儿。"

　　当然，有时候会有点错位的地方。

　　"生活中的小乐子太多了，都记不住，因为都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的，几乎每句话都带点小幽默。别人会认为这爷俩们说话真有意思，我们认为这是很正常的。都是即兴的，没用心记住过那些事情，说笑话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挺逗，其实我们老得这样，就像京剧演员练功的时候，台上穿的高底儿靴子，下台还穿着高底靴子，为什么？就为了打基本功。所以我们台上逗哏台下也就不能特别严肃，台下也要逗哏也是为了打基本功。"

　　老杨："就是职业习惯，书场里跟人说话，老想着找他话的结尾，看看能不能就找个"包袱"。有一次演出完了之后人家挺照顾的，就问我，老爷子您是喝点茶还是喝点咖啡呀？我们说我们什么都不来，就是想喝点现金。"

　　杨义："老爷子这是要劳务费呐。当时天挺凉，我们爷俩一起去演出，最后折腾半天了也没人提报销车费和劳务费，老爷子说咱大老远来了他们怎么也不提咱们的效益问题？后来人家特别客气，懂得关照，过来就问："老爷子您是喝点茶还是咖啡？"我就把他的心理话说出来了："他现在就需要喝点现金。""

　　"有很多喜欢杨少华杨义的观众很期待能在《疯狂短信》中看到老杨小杨一起出现。您两位说相声有很多绝活，在《疯狂短信》中会展现给大家什么样的绝活呢？"

　　杨义：我父亲的特点用一个字说就是"慢"，我呢，就是"快"。怎么能把快和慢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舞台上只有两个人其实好办，一张一弛，相互配合。可是你快起来，他慢下去，旁边还有别人呐，别人都是匀速的时候，怎么配合，语速、节奏都是问题，所以这是我们现在主要要克服的一个难题。

　　我们尽量的克服这个难题把所能发挥的绝活发挥出来，具体的发挥好坏，还不能光看报纸上把我们捧的那样，还要看现场感。

　　老杨：让他们买票就能看见了。

　　杨义(被老杨逗笑)：为什么呢？也是因为这是个商业运作，有些现场发挥的东西只有在现场才有，现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好玩的处理，当时会一下出来。另外也希望通过宣传告诉我们的亲戚朋友不要跟我们要票，因为要完票就显得我们爷俩很没面子。商业戏剧的票都是掏钱买的，我们爷俩本身挣的就不多，再给大家一买票，我们连台上到台下就是个全赔。

　　"要票的人会有那么多么？"

　　老杨："当然多啦。因为我第一次演话剧，好多人就特好奇，也有好多观众期待着，杨少华要是演话剧能是个什么样儿呢？他说相声还可以，但是都70多了，74了，还跟孩子演话剧，人家都想看看我啥样。"

　　好消息？坏消息？

　　幽默的人，用幽默解释一切。两位"杨家将"也是如此。

　　杨老爷子说自己不会发短信，但是会看，所以当然就避免了传播所谓"情趣短信"和一些不健康短信的可能，所以可以大义凛然地反对不正当短信。杨义顿了顿说："有些短信是都比较黄，我们看完之后呢…………特别喜欢……好歹人家是喜欢你才跟你开玩笑的不是？"玩笑归玩笑，最后还是老爷子用锐利的分析做了总结："手机的都应该用在正道上，也别在那浪费电，说些没有用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挺多，学生什么的接到这些短信都没有什么好的影响，不要用这个情趣短信发财，这是我们反对的。"

　　著名的国际女性刊物《嘉人maire claire》在前些日子曾经做过的关于沟通的调查显示，其中有将近2500人参与的"最衷爱的沟通方式"项目上，"短信"(18.39%)在"谈话"(21.61%)和"网络"(20.54%)之后成为第三选择，甚至远远超出手机(13.83%)、座机(9.03%)、以及电子邮件(11.76%)的百分比。

　　如今，短信用简单明了的哔哔声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时代的车轮也符合着节奏继续滚动。每次看短信都有种期待，尤其是当遭遇"深夜信骚扰"的一刻，在这个世界不知名的地方，还有人想着你，和你联系，开玩笑，或者……总之，小小的信封符号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在你没有点开它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实在不知道，未来太过遥远，现在也总有太多事情要做。不过可以肯定地说--杨家将此番杀上话剧舞台"疯狂"一把，绝对是个好消息。

　　拇指一动，把这个好消息发出去，相信没有人会后悔发了它，或是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