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里，素面朝天的斯琴高娃佝偻着背，倚着一根拖把柄，嗓音低沉、举步踉跄，短短几个场景，老舍笔下旧社会的底层妇女形象跃然台上。一声喊“停”，凄凉至极的“虫儿妈”转身坐下，立刻变成了自信从容的导演，一一点评了每位演员的表演后，又仔细地把戏“抠”了一遍。
排练过程中，一位白发老者静坐一隅，自始至终含笑注视……昨天，斯琴高娃自导
自演的话剧处女作《月牙儿》首次在上海话剧中心公开排练，她的丈夫陈亮声始终不离左右，剧组所有成员无不对两人钦佩不已。而斯琴高娃自己则说：“我先生是我无形的后盾，他做的事情这辈子都让我感动。”
斯琴高娃：导演兼职主演
建组只有十天，《月牙儿》昨天已经初露雏形。演员们的表演已颇为流畅，台词也早已熟记。一切都和斯琴高娃的严格要求和工作方法有关。她要求剧组先把全剧的框架搭出，然后再“细抠”表演。为了表现出这个戏的老北京风味，她要求所有演员进排练场都不许说上海话，而其他演员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放过：“这个戏有三点是不能放的，那就是深刻性、地域性和语言性，没有这些，这个戏也就不成立了。”
虽然导演很严格，但剧组成员无不心悦诚服。在剧中饰演虫儿的高榕甚至觉得和斯琴高娃合作，对自己一生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经历：“高娃老师从不发火，但她虽然一直笑着教你，却自有威力在。”而身兼制作人和男主角的高亮则说：“高娃老师虽然第一次导演话剧，但是在排练厅丝毫没有陌生感，她的艺术感觉让我吃惊。”除了担当严师，斯琴高娃自己也是极其敬业的演员。即使排练，都用尽心力，下跪磕头，毫不含糊。一场戏下来，连记者都觉得辛苦，斯琴高娃却“乐在其中”：“话剧创作确实是一件挑战性的工作，既有其艰辛在，也很有满足感。我觉得影视演员很有必要到舞台上‘修养一下’。”
陈亮声：陪练兼职参谋
斯琴高娃是个好演员，却不是一个好的采访对象，面对问题，总是三言两语轻轻带过，不喜多言。惟独说起丈夫陈亮声，却总是赞不绝口。而这位比她年长20岁的华裔音乐家，在这次的“陪练”过程中，还一不小心兼职了“艺术参谋”，引来整个剧组的尊敬。
由于每次排练必到场，陈亮声不时会提出自己的意见。身为上海“老克腊”，陈亮声对那个时代的一切风俗都有深刻了解，不时还给演员讲解老北京的掌故，诸如鸟笼的玩法。
剧组的执行导演栾景泉说：“陈先生是个极其渊博的人，他对人生的感悟、对艺术的理解，使他出的点子往往让我们意想不到，很多重要场面，都是他点化而成。”剧中，有一场戏是虫儿妈走投无路，为了让女儿继续上学，决心出卖肉体的戏，一般的处理是雷电交加烘托绝望情绪，而陈亮声则提出用箫声和木鱼，作为背景音效，一下让剧组“茅塞顿开”。潘妤/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