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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曲协主席崔砚君:相声的出路在于变革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14日02:56 燕赵都市报

  相声是最喜闻乐见的一门艺术形式,特别是生活在北方,在语言表现上占有一定优势甚至是霸权的地方,相声的发展变化也是最快的。但是今天,北京的相声界发生了一些震荡,在小剧场扬名的郭德纲(点击进入郭德纲的blog)火起来之后,“相声要回归传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让那些生存在主流相声界的演员们十分尴尬,他们联合起来,去消除这种声音,郭德纲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境地。河北与北京天津是邻居,这场冲击波也波及到了有着深厚曲艺传统的燕赵大地。崔砚君是河北省曲协主席,著名剧作家,与北京相声界交往深厚
,从1997年开始,每年都为央视春节晚会创作相声、小品剧本,18个剧本中有17个拿奖,其中8个获一等奖。再加上他谦虚、低调的作风,在中国相声界颇具威望。针对北京相声界的这场“风波”,崔砚君以改革派的姿态接受了记者采访。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崔砚君认为现在的相声界仍是茫然和脆弱的,突然刮阵风,好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老百姓一下就给懵住了。艺术有其自身的规律,各种艺术都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创新。“我有一个很明确的观点:相声必须改革”,崔砚君说相声传到现在不断发展,但好多传统的东西还在。齐白石大师有句名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郭沫若也说过艺术是“发明的事业”。艺术欣赏者也希望求新、求变、求异。

  在崔砚君看来,相声界有名的演员中能称之为大师的不多,侯宝林是大师,他对相声的贡献超越了他说相声本身,因为他继承得好,又不断创新,推进了这门艺术的发展,是对整个文艺的贡献。艺术家和艺人,大师和匠人之间的区别是很大的。艺术家继承传统应该是批判地继承,离开革新的继承是复古主义,只有以革新为目的的继承才是科学的批判的继承。只会传统段子,没有加入自己的东西,那只是艺人。

  相声革新要贴近时代

  崔砚君强调,他身上一直有种使命感,就是通过艺术作品潜移默化、寓教于乐地对人们的思想意识产生影响,从而提高国民的精神素质。传统相声是前辈艺术家为我们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但它的表现形式比较单调,思想内容上也存在着许多糟粕,充斥着一些腐朽、没落的道德观念。不仅仅是“浑口”是伦理哏,许多内容都与我们所处的时代格格不入。如果现在还用媚俗的方法取悦观众,冒充喜闻乐见,只能毁了相声这门艺术。

  侯宝林在他那个时代,在传统的基础上创造了好多新的段子,反映了时代生活。到侯宝林下一代,马季这些人中也有好多好演员。马季通过广播传播相声,反映时代的作品也很多。在崔砚君看来,马季是划时代的,他继承前人,推出后人。他解释说:“相声讲究说、学、逗、唱,马季提出口号说相声应该说、学、演、唱,什么火应该学什么,当然是健康的东西。现在流行通俗歌曲,那就在相声中加入流行歌曲。作为一个演员来说他是无愧于那个时代的。”马季之后的姜昆冯巩都在不断传承,他们的代表作也和时代挂钩。侯马姜冯,对相声的发展有很大推动作用。

  小剧场、电视并存

  与电视打了多年交道的崔砚君告诉记者,呼吁相声离开电视的口号早就有了,“它不科学,相声从来就没离开过剧场,电视也是剧场。现在相声界有一种声音,就是让相声从形式到内容都复古。有人说相声是‘成也电视,毁也电视’,可是没有电视,老百姓从哪知道相声,也就北京、天津的老百姓方便听,那全国呢,农民们呢,总不能也去小剧场吧。农民过去不知道相声是什么,他们最先从收音机听的相声,其次是电视。”相声从撂地走向剧场以后曾经发生了变革,文化含量、艺术品位、表演方式都有了很大改进。过去的发展与进步,是前辈人的功劳。崔砚君语重心长地说:“到了我们这一代,不能根据传播方式的改变而一味呼吁退回到剧场。”

  崔砚君承认一个事实:电视这种手段越来越单调了,观众越来越不喜欢。他希望相声也能像其他艺术门类学习,比如前不久刚刚在石家庄演出的京剧《宰相刘罗锅》,用了很多现代舞蹈元素;《千手观音》如果没有舞台上的光,能达到金碧辉煌的效果吗?这样的演出小剧场行吗?“很浅显的道理,到了相声界就不行了”,这更让崔砚君无奈

  的是,相声的营养,都被别的艺术吸收走了,情景剧《我爱我家》里的节奏都是相声的,小品就是从相声演变来的,“人家都学咱们,可是说相声的人如果拿别人的东西进来,就有人说这不是相声了。这很奇怪。”在这个现象的背后,是相声生存方式的守旧,这种守旧时刻为相声提供了回归传统的可能。所以崔砚君说相声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

  导致人们对电视上的相声抵制还有一个原因,电视上总是会出现一些应景作品,到了一个地方就歌颂一个地方的政绩,只是让领导听,对内容的挖掘太不严格。

  还是回到小剧场与电视的关系上,电视是受众最多,最能普及相声艺术的大众媒体,相声如果不上电视,就要丧失90%的观众了。崔砚君做了一个统计,目前全国演出比较好的相声俱乐部、相声剧场和相声茶座,不到十家,平均每家的观众不到五百人,即使天天演出,能看到相声的观众也只有数千人。电视一次播出,观众都要以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计。中国大多数城乡都不会有相声剧场,他们要看相声怎么办?农民要看相声怎么办?况且通过电视也推出了许多优秀相声,比如《如此照相》、《虎口遐想》、《五官争功》、《宇宙牌香烟》等等。

  崔砚君希望相声的演出剧场能够并存:“小剧场和电视并不冲突,相声演员就应该既能在小剧场演又能上电视演,百花齐放才好呢。”

  10年之内没有新作,相声要完

  有一个严酷的事实是,不管小剧场里的相声还是电视上的相声,创作队伍在流失。崔砚君说全国的相声创作队伍连10个都不到,真正写相声的人也不全写了,写电视剧去了。像他自己,每年有一个春节联欢晚会,再加上点别的晚会,总共下来写不了几个相声。因为相声确实太难写,既要照顾主旋律,还要逗乐,上了电视还有时间限制,一两个月写不出什么东西来。“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每个人都不能不考虑收入,如果写相声的人再没什么名声,就更挣不了什么钱”,崔砚君说自己现在是“以文养文”,写点电视剧挣钱然后写相声,因为他“对相声有这个使命感”。现在崔砚君希望年轻队伍能够跟上来,他觉得年轻人思想活跃,想法好。只要有一定文化程度,有幽默感,喜欢这个,是可以带一带的。

  崔砚君担心如果复旧成为大的潮流,如果10年之内没有新作品问世,相声肯定要完。但他还是很乐观地相信,相声是在不断变革的:“要允许相声摸索,相声的出路还是在不断改革。”本报记者 侯艳宁

  郭德纲砸缸

  为了很多年后能想起2006年这一年,建议大家把日历翻回二月,写上几个字"郭德纲月"。

  坚持在小剧场说了十年相声,郭德纲在2005年末2006年初突然蹿红,一时间,从一个草根艺人一跃成为传统相声的"旗手"。观众在对电视相声和晚会相声彻底厌倦以后,以欣喜的目光"发现"了郭德纲,并且不遗余力地把他推向高处、更高处,最后高得有点几乎肉眼难辨。

  郭德纲以一出《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把中国相声的"大酱缸"砸开,让观众看到了满地爬虫。这是一个富于勇气的举动,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支持。并非是所有观众都欣赏郭德纲的相声,至少在北京以南的地区,人们对于这种传统曲艺节目从来都持保留态度。但郭德纲的这一姿态,却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好感:无论他相声说得如何,至少他讲了真话。人们没有办法取消晚会上乏味的相声,但是可以选择支持郭德纲,为他叫声好,至于听不听他的相声,以后再议。

  然而,反叛的英雄往往难逃轮回的宿命。人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塑造和成就了一个草根英雄以后,早期的兴奋和投入逐渐消失。作为一个人人都可以参与的游戏,下一个阶段就是毁灭这个英雄。二月里,关于郭德纲的负面新闻层出不穷:"欺师灭祖"、"贪污公款"、"狮子大开口"……聚光灯下的郭德纲越来越亮,而且是透亮!很多老账、旧账都被翻了出来,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么,对郭德纲和想效仿他的明星来说,从事砸缸这种行为艺术一定要谨慎。因为下一刻,你可能就成了那缸。(和菜头)

  赵本山给郭德纲支招 保持低调回避媒体

  因为要开“两会”,赵本山还没来得及看郭德纲的演出,但对于这位素未谋面、负面新闻不断的后辈,他却赞不绝口,“他会成为大师。我是过来人,也是一开始火,后来被人臭,和他的经历差不多,我想告诉他,不要老接受采访,不要轻易地说什么,要埋头创作,保护好自己,也请媒体对他多一些宽容。郭德纲不用怕,你有群众基础,坚持自己就行了,观众是惟一检验的标准。”

  对于万一有一天郭德纲超过自己,抢走他在春晚的头把交椅怎么办的问题,赵本山表示:“我演小品,他说相声,完全是两个行当,不能比。其实我个人倒希望有人站起来,把我撂倒,这样我就不是一面旗帜,老是被人拿来当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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