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谭盾作曲兼指挥、张艺谋执导，姑且不论歌剧《秦始皇》的艺术水准，就凭这两位在艺术界的地位就足以令世人关注。昨天下午，谭盾先生特意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讲座，“谭盾与张艺谋的超时空面对面”围绕着《秦始皇》激烈展开。由于剧组工作繁忙无法脱身，张艺谋便通过事先准备好的VCR讲述了身为导演眼中的《秦始皇》。
谭盾：表现秦代音乐开始不必高歌
“歌剧音乐是剧本的剧本，构思前要有想法、心里要明白你想填补的是什么，音乐结构是什么，戏剧性是什么，《秦始皇》在文学上是音乐的故事、是从音乐上寻找人性最深层的矛盾和冲突。”谭盾认为，写歌剧就是写音乐的剧本，他在演讲中提出了一个“对位”的概念。
电影《英雄》中张曼玉和章子怡在树林里打斗的视听感觉让谭盾对张艺谋刮目相看，在谭盾看来，张艺谋在音乐和画面的对位上是个老手。“这是一门哲学，正好跟巴赫的音乐一脉相承。”据谭盾介绍，自己非常喜欢巴赫的音乐，从他的音乐中会获得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甚至将巴赫的音乐称作圣经。
“我们在视听结合上做了非常多的努力，对位会产生很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而这些都是从巴赫的音乐中获得了灵感。”与此同时，谭盾的音乐创作同样受了很多其他启发，他曾从博物馆找了很多秦楚时候的音乐史料，发现秦代的音乐是拍着胸脯、拍着腿唱起来是“呜呼呜呼”。“所以我想，《秦始皇》在开始一定要低低呜呼，充满与土地的感情。”据他介绍，届时“秦国爱乐乐团”将有120人的合唱团和14个鼓手亮相舞台，用石头、瓦、大地之声带来精彩的打击乐。
从“中国爱乐”引到“秦国爱乐”，谭盾巧妙设计了一个京剧演员，用京剧的字眼把大家引回到2000年前的中国，而到了高潮时段，这位京剧演员则突然讲起了英文，这位京剧演员也就是后面戏里的阴阳大师。
张艺谋：用电影视觉体现年轻歌剧
“之前大都会歌剧院提出了很多导演人选，但我总觉得应该由中国人来执导。在谭盾眼里，张艺谋为人厚道、忠诚，是个有思想的艺术家。谈及在《秦始皇》中的合作，谭盾称张艺谋是个有色彩的导演、有视听感觉的导演。
“作为导演，我要配合谭盾的音乐和演员的表演，舞台要表现出个性，通过视觉表现舞台的魅力。”张艺谋在视觉上如何处理《秦始皇》呢？对此他坦言，歌剧面对着挑战，就是如何让年轻人喜欢它，加入对年轻人有吸引力的元素，从视觉上同样应该如此。
“歌剧《秦始皇》在视觉上也要具有鲜活的气息，让古老的艺术有新鲜的感觉。”张艺谋同时指出，舞台的节奏配合音乐也很重要，“舞台上的人物要有情感，这样舞台才会活起来，背景不仅仅是一块布，这样年轻人就会喜欢。”而当讲座现场的谭盾提出，张艺谋拥有的在电影方面的工作经验对戏剧的创作有何影响时，大导演也是直言不讳：“我喜欢将我在电影方面的经验用在戏剧当中，调动色彩、视觉、节奏，让它传达出音乐的内涵。”他坦言，电影的观众大多数是年轻人，如果将电影元素用在舞台上，就等于将年轻人喜欢的元素用了上去。
在张艺谋看来，秦始皇这个人物已家喻户晓，而这个剧本有趣之处就在于，它把音乐和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寻找音乐的过程就是他命运的过程，观众应该会感兴趣。”而当谭盾提出该剧在创作上所能达到的高度时，张艺谋表示，用阴阳表现两者关系是非常成功的，比如秦始皇身上也有两面性，互相对立又统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两个人的灵魂一样。闵慧/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