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网讯:4月28日晚,广东实验现代舞团的小剧场里坐满观众,他们多是歌手、广告人、雕塑家、画家和学生。在这里,不同的位置永远能够为你提供不同的“量”的刺激和视角,以及不同“质”的画面和感觉。小剧场里仅能容纳一百人,你可以如愿地看到舞者细腻的表情甚至舞者肌肉的紧张和汗水的渗出。
登台的三个作品都有着极其鲜明的情感表达,侯莹创作的《天堂鸟》以极为细腻的手法演示了生命个体的诞生、成长、繁衍直至死亡的过程。在幽蓝和桔色灯光的简明变换中,音符由弱渐强的漫过舞台,如舞者的脸孔一样由模糊变得清晰。在整个过程中,观众仅能看到演员局部肢体的细微舞动,由两个人来表现一个母体的构思相当奇异,侯莹如软体动物般的手几乎自然而然地触摸到每个观众的心灵。
最精彩的作品是由澳洲先锋派的现代舞编导带来的《花煞》。作品中借鉴了印度佛教的瑜珈动作,作曲家林顿更是把六七十年代的爵士和摇滚糅合在一起。舞者们在缩小了的时间和空间里,向观众表现了种种盘根错节、纠葛缠绕的社会形态,而这所有的情感宣泄最终在花的温柔里消失。在30分钟的表演中,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编导菲利普富有生气的西方创作意念,这种意念被12位从小受中国舞蹈训练的演员传达出来颇具震撼力。
另一部作品《谁有病》突破性地拓展了观众的想像空间。舞台上一个象征装着福尔马林浸泡液的玻璃柜触目惊心,两个舞者在玻璃柜里的焦躁不安地碰撞和摩擦;玻璃柜外,四个病人与医生之间仿佛进行了一场是与非、正常与不正常的无言战争,最后,一个淌满鲜血的男子在医生残酷的阴谋里倒在了白色的十字架里。舞蹈结束了,但那种对冷酷的反思和悲痛的情绪似乎仍在整个剧场里萦绕不散。
90分钟的表演中,我们看到,现代舞团完全放弃了用那种毫不相干的动作组合、虚张声势的音乐效果和华丽辉煌的舞美去取悦观众的动机,而将舞蹈艺术当作一种能够“解剖”而不是粉饰生活。与注重平衡、优美的芭蕾不同,现代舞着眼点并非是美与直露,某些作品甚至体现的是强烈、神秘和艰涩的风格。
作为观众不必从舞蹈作品中寻找某种根本不存在的情节线索。就像编导菲利普说的那样:“当大幕拉开时,我们把上帝给予的所有想像更自由地发挥。”(易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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