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月20日和21日,来自阿根廷的激情探戈舞蹈团将在天桥剧场为首都观众献上两台激情似火的探戈演出。热烈而不失优雅的舞步、奔放又略带幽怨的音乐、还有梦一般的灯光和服装,会把我们带到布宜诺斯艾利斯那片叫做“博卡”的老城区。那里就像梵高那幅《夜晚的咖啡馆》:碎石子铺就的曲折的街道;外墙上画满壁画和涂鸦的铁皮小屋;烟雾腾腾的小酒馆;人群中来回奔跑的孩子们。
一百二三十年前,布宜诺斯艾利斯在移民大潮的冲击下迅速膨胀、生机勃勃,同时也日益肮脏、拥挤。就在博卡区的小酒馆和妓院里,诞生了不登大雅之堂的艺术—探戈。每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西班牙、意大利、法兰西和爱尔兰贫民们全都涌到这些地方。淘金的梦想一天天逐渐化为泡影,口袋里爱人的照片一天天正在发黄。这些人已经慢慢意识到,他们这一生将与爱人、与家庭、与欧洲永别,他们这一生将注定在南美大陆上漂泊。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探戈是移民的音乐。聚集在当时当地的不是普通的移民。他们不仅为穷困所迫而离开欧洲故乡,而且他们从此永远居无定所、独自漂泊。那时的南美是一块绝望的大陆,探戈的创造者们穷其一生在那里也找不到新的家园。于是,他们只能把微薄的收入全都消耗在苦艾酒与女人身上,把旺盛的艺术创造力全都挥洒在与妓女们的即兴舞蹈中。一切已经破灭,只有舞蹈永远存在。正像那支探戈歌曲里唱的,“你会发现,一切都是谎言/你会发现,爱情只是虚空/你会发现,世界全不在意/它只是旋转、旋转……”
与19世纪末的探戈相比,100多年后绍拉摄影机前的探戈,已经具有了更为丰富深广的内容。除了男女主人公两性间的诱惑、欲望与挣扎的主题外,男主角人到中年的惶恐与孤独、事业的挫折与奋斗、社会中的阴谋与倾轧,甚至阿根廷国家成长和苦难的历史,都被包容到探戈的表现内容之中。一个多世纪过去了,舞者孤独依旧,不过某个漂泊者一时一地的孤独已经被人类生存状态的永恒困境所包含。舞者欲望依旧,但对异性的欲望也仅仅是我们生之欲望的主题之一。
据说不是拉丁血统的人永远弹不好弗拉门戈吉他,其实探戈何尝不是如此。拉丁民族似乎真的有种特殊的血性。对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人来说,探戈是这座城市的背景,它是舞蹈、音乐、抒情诗、歌曲和姿态,是民族精神和人生哲学。探戈的灵魂只属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夜晚的酒馆,只属于在南美广袤大地上漂泊的心灵。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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