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魅力杨澜,美丽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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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话题节目《谁在说》,那这期咱们说说什么呢?咱们说说杨澜,杨澜在最近的一次在公众当中露面是在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但是她露面了以后,很多的人跟我说,杨澜现在太瘦了,瘦得我们都不忍看她了,可能她从别的地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她就使劲的增肥,现在增肥的效果很好,她的腰围超过了三尺,那咱们现在就请杨澜出场,看看她增肥是怎么做到的效果这么好。好,欢迎杨澜。
杨澜:你好,阿忆。
主持人:那咱们就先说第一个问题吧,怎么增肥的效果这么好呢?
杨澜:女性最幸福的肥胖就是怀孕。
主持人:现在几个月了?
杨澜:已经五个月了。
主持人:这得感谢你,你看咱们场灯这么亮,一会儿咱们就会……,如果咱们不是有这种专业经验的话,很快就会大汗淋淋,你看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出席这个节目,而是一个半。杨澜:就是呀,那它的稿费就不付了吧?
主持人:不知道,得问问我们的领导,在节目开始之前,我还要介绍一下场上另外两个很重要的角色,在我身后的是人民大学社会学系的教授周孝正,周老师。
杨澜:旧闻大名。
主持人:周老师,大家看起来好象也很熟悉,因为在什么《实话实说》在好多说话节目里面,他经常的出现。
杨澜:口若悬河,我觉得我们主持人应该不做了,应该都让周教授这样的人来做。
主持人:在他面前咱们压力很大,而且他在这个节目当中,充当的是首席观察员,咱们说着说着话,他经常的要插嘴,说:杨澜你这问题,一看你就装大尾巴狼了。在你身后呢,坐的是……
杨澜: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主持人:可能是说我的可能性比较大。坐在你身后的是吉他手周强。
杨澜:你好。
主持人:咱们在进行有一部分人生感怀的时候,他可能有即兴的敢想给咱们拨弄两声。
杨澜:催人泪下。
主持人:对,好,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咱们的谈话,谈话从哪开始呢?就从你做的第一件有名的公众的事业讲起吧,那我记得好象是1990年,你第一次在《正大综艺》当中出现,迷倒了包括我在内的以亿计算的好多的……
杨澜:周老师,他在装大尾巴狼。
主持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杨澜:因为我不知道,因为我今天作为嘉宾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不是非常由衷的。
主持人:当然是由衷的。
杨澜:那我感到非常的容幸。
主持人:那你是怎么就能进入到这个团体,而且你看主持人有好多,他们有的做了好几十年,也就是做了一个脸出,但是杨澜这个名字就是在一个月之内,好象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别谦虚了。
杨澜:一般大家都觉得我运气特别好,我也的确这么认为,我运气特别好,因为我没想过干这一行,那么不光是那个时候,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的导演,就那么多的人挑啊,挑啊居然能够看上我了呢,而且一开始……
主持人:他不是男导演吧?
杨澜:哎呦,那个时候,好象主要的导演真的都是女的。不知道,她们看到我可能不太具有危险性。也没有,其实我说起来其实挺好玩的。我现在还保留着我当时试镜的一段录像,那时候其实也就是因为我吧,没觉得自己有这机会能够做主持人,所以我就觉得到那儿玩去了。(插话:很放松?)人家的摄像机对着我,我也不知道,黑不窿洞,我也不敢看它,我就看人家给我提问的人,然后后来呢,那个导演就跟我说,说就你特别自然,我想我根本就没打算考上,但是我觉得幸运的事,还不止于一开始被挑选上,我觉得后来还是……,你像一开始做吧,就有姜昆还有赵忠祥这么两位在演艺界和在主持人这个方面都是最顶尖的人物跟我做搭档,他们教会我的东西特别多的,但是其实我那个时候挺不识相的,姜昆就说过我,那时候特别那个,对他特别的不礼貌,就比如说我们俩第一次试镜,其实那时候,姜昆都定了,女主持人没定呢,还有好几个人侯选呢,那后来那导演就说,你们每个人都跟姜昆搭一搭,看看你们哪个人最合适,然后呢,我跟姜老师站一块儿,我那时候还是大学生是吧?我就跟人家特自来熟,我说,姜老师,您好,您好,您就站这边儿吧,我就站这边。然后后来,姜昆跟我说,你小丫头什么人呐,竟然跟我指手划脚的。我当时的确可能挺愣的,但是因为那么愣吧,所以也就给闯出来了。
主持人:但是我从……,我拐弯抹角的从你当初的邻居那儿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她听到的是你由衷,而且这个由衷是从洗澡堂里发出的声音,(插话:瞎说。)据说是你洗澡的时候,被你的邻居在旁边听见了你刚才说的话,你说的是,我被中央电视台选中了,他们还给我化妆,还让我跟姜昆老师搭戏。
杨澜:那您说的这个就90年,那我大学同学还是怎么着?
主持人:我也不知道。我拐弯抹角的。
杨澜:那是被选中的时候,我肯定是,被选中的时候当然是特别高兴的。毕竟有了千把人呢,当时就觉得这事挺好玩的。
主持人:那以后这种话可别到洗澡堂里去说。
杨澜:看来这隔墙有耳,做人真的谨慎。
主持人:那在《正大综艺》这个岗位上,一做就做了五年。
杨澜:没有没有,四年,90年做到94年的元月。(插话:就提出辞职了。)对,四年。
主持人:当时怎么会在那么一个风口浪尖上,就是非常飞机得意的时候,突然提出辞职要走了呢?
杨澜:这事就分开说,就是别人觉得我得意,我自己不得意。
主持人
怎么不得意了呢?
杨澜:我就觉得每天都是特别多,比如说晚会什么的,然后自己的工作做的也觉得没有什么新鲜次可说了,自己也就知道那么点儿,然后到图书馆去查查资料,也就查了这么多。就觉得这么做下去,也挺对不起观众的,也挺对不起自己的,有这点时间,还不如自己学点儿什么呢,当时就是一个很简单,就是觉得人家觉得我特风光,那是人家觉得,我自己并不觉得,我觉得挺没劲的,一天花了好长时间去化妆,然后花了好长的时间去琢磨买什么衣服,然后就大半好了,上去,就背了那么两句词,我就觉得……(插话:而且还不好。)当然了,有的时候我也自己写,但是也写得不好。(插话:你写的还是挺好的。)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按理说,就是说在中央电视台那时候主持人,应该是从我和姜昆老师那儿开始,导演放手,就是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再想说,我也说不出来了,就没有更新鲜的话可说了。那我觉得我应该闭嘴了,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主持人:接着往下说之前,我想问一个我特别好奇的一个小问题,当时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记住一句话叫: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那话是谁想出来的?是你写的吗?
杨澜:不是不是,那个是被强加在我身上的,是一位台湾的制作人,就是正大里面的也有制作人,就是台湾所有的娱乐节目都有这样的手势和这种广告用语,你看,你现在去看,几乎所有的娱乐节目都有了,当时大家都不习惯,我也不习惯,我就觉得干吗要说这个。
主持人:其实挺好玩的。
杨澜:当时不觉得挺好玩,当时不就是说什么,不看不知道,两个大傻冒吗?然后,那个时候,我记得就是说刚开始做做主持人还挺兴奋的,就觉得有些事挺好玩的,但是我记得第一个月就收到了好多批评的信。
主持人:批评你什么?
杨澜:批评我什么我倒忘了,反正都是批评我的。就是说一个是说这个姿势特别傻的,第二个就是说在我们之前曾经在各个电视台有那个《正大综艺》节目,都是由香港的主持人做的,(插话:秦沛主持的。)秦沛什么的,对,后来就是说你们根本就不如香港的主持人轻松什么的,啊,能轻松吗?我从来也没有经过训练,站在那儿两腿直打哆嗦。当时第一个月就收到这种批评信特多,其中就包括批评这个手势的,哎,我当时觉得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我真后悔,就是干这个活儿,我一辈子也没有受到那么多人的指手划脚,我想凭什么?你们什么资格来指手划脚?但是心里又特别的往心里去,就觉得接到一封表扬的信就高兴半天,接到一封批评的信吧,就一天都不想说话,哪种生活的不平衡,我觉得是挺难忍受的。
主持人:于是就逃跑了,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杨澜:这种过程大概是在一年左右慢慢就结束了,慢慢就结束了。后来就觉得,这世界上人多了,你要我想讨好每一个人,你就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你是说后来《正大综艺》逃到哪儿去了。后来就去美国读书。
主持人:逃往美国,在美国读什么呢?
杨澜:刚开始去的时候读了半年电影方面的制作什么的。后来就又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读国际传媒,在国际关系,就是国际事务学院读国际传媒这样的一个专业,读完两年挺苦的,(插话:两年?)两年,(插话:拿到硕士学位了?)对对。
主持人:这个时候你想过留在美国吗?
杨澜:想过,因为当时也有过就是说当地的比较主要的电视台给我的工作,因为我正好读书读到应该是96年的时候,就是我快毕业的那一年,然后《纽约时报》有一个记者,他就知道了我的事,他就专门给做了一个特别大的报道,而且特别大的一张照片登在《纽约时报》就是那个BusinessSadition,就是那个商业刊的头版,很大,然后后来就像CNN,CBS,ABC……这些,全部都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做访问什么的,然后有的去谈过几次,他们都感觉很好,就对我提出来这种想法,就是你是不是愿意来做,我们这边也需要一些年轻的亚裔的女性的面孔,他说你英语也很好,也很合适的,等等的。我当时想过,我觉得那样肯定是挺值得羡慕的,因为很多的留学生或者是华人一直不能够进入主流社会,如果能够被主流社会接纳是一个让人觉得好象是一种成功的一种表现,包括我们在读书的时候,也是觉得像钟雨华呀,或者是这些华裔的主持人好象是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也挺骄傲的一件事,但是后来我一想,我觉得在人家那儿做吧,我就得改变很多我自己的一些东西,比如说我需要去了解那个观众希望我说什么,而不是说潜意识中大家有一种很直接的沟通,再比如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美国发生了一件校园枪击事件了,我相信每个人都会非常的同情比如说受到伤害的家庭、孩子等等的,但是你很难说你会落泪,因为我们不是在那样的一种社会中成长起来的,所以哪种感情不是那么紧密,但是你要是看到长江发大水了吧,看到有灾民抱在大树,觉得他的家园都已经被冲走了,我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眼泪会下来,因为我觉得了解他们过去曾经经过一些什么样的苦,然后今天又看到他们又受到了这样的一个灾害的冲击,我会由衷的哪种同情之心,因为我了解他们的过去,但是美国,我想我去的时候已经25,6岁了,我很难做到像一个土生土长在那个社会中的那样一种亲密无间的感情,我觉得没有这种感情,其实做这电视是做不好的。你看上去是一个好象不动感情的,每天就是新闻报道,其实你没有感情,你对这个社会没有责任心,没有哪种情感,你根本不可能做好电视。
主持人:这样一听,我觉得我是一个国际主义者,当我看《泰坦尼克号》的时候,照样哭了。
杨澜:你也哭了。
主持人:看长江发大水,我也很感动,也很悲痛,我是国际主义者。
杨澜:你比我伟大多了。
主持人:这样你就回来了,回来了没有……,我听说当时离开中央电视台很少给他们保留再回来的机会,你是唯一的一个,是吗?
杨澜:也是要辞职的,每个人都是要辞职的。
主持人:你也要辞职。这是一个谣传。
杨澜:因为当时的规定,你必须要辞职,才能够去领私人的护照。
主持人:你看当时的谣传,通过这个谣传老百姓对你的评价多高哇,别人都得辞职,你杨澜保留她回来的机会。那回来以后,你也没有再选择中央台,去了上海东方电视台?
杨澜:没有,没有,我没有去过东方电视台,当时和上海东方电视台合作《杨澜视线》我还在美国留学,那等于就是业余时间跟它一起做的一个节目,我个人没有进入过那个电视台。
主持人: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想法,杨澜那个学位肯定是假的,因为她95年去读书,96年说拿到了学位。
杨澜:94年去读书,94年1月份去的,96年5月份拿到学位的。然后96年年底回来的。
主持人:它这个报道不符合事实了。
杨澜:报道失实的多了,我最近特别是网上的报道,我现在已经觉得媒体已经失去了共信力了,这样一种状况。
主持人:网络上说你什么呢?说你身价八亿,是吧?
杨澜:说的比较……,我刚才想说的是说得比较离谱的是前一阵子我看了广为转载一个报道,说我在美国怎么怎么认识我先生的,什么什么的篇子写的,就象小说一样。
主持人:他们怎么说的?
杨澜:就是除了我的名字是真的,其他的都不是真的,(插话:吴真的名字也不是真的。)吴真的名字也是真的,除了我们俩的名字是真的,其他的任何我的同学的,我们俩认识的场地,我们说的那些话全部是虚构的,后来我就觉得我非常容易成为小说中的人物,你要警惕呀,如果听到什么谣传的话,打电话跟我核实一下。
主持人:我估计洗澡堂的也是道听途说,也是编出来的。
杨澜: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所以就有被道听途说存在的一定的机会,我觉得。
主持人:好,你在美国的时候,就开始和上海东方制作《杨澜视线》?
杨澜:对,当时离开……
主持人:当初觉得很兴奋,觉得这种工作怎么样?满意吗?
杨澜:不是特别满意。
主持人:为什么?是人的关系,还是自己工作……
杨澜:我觉得当时因为就是说离开大陆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吧?我觉得对观众想看什么样的东西,已经有一定的隔阂,比如说那年我一开始我就觉得有一些题目挺好的,比如说好莱坞背后的制作花絮,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所以就跟人家定了和约,就把人家的片子给买来了,等等,就是一些花絮然后我觉得再加上主持会挺有意思的。但是我恰恰忘了那一年正好是电影好象是一百周年,然后国内每一个电视台几乎都放过这些幕後制作的鞭子,那在那个时候,我这个节目出来的时候,人家就觉得这些大家都差不多都知道,而且美国大片在我看来是非常轰动的片子,但是国内的观众根本不知道,或者是根本没有看到,所以那个又有一种隔阂感,所以当时我觉得做得是比较粗一点,但是后期做了一系列的关于美国社会问题的,比如说我去美国最大的戒毒所去采访一些正在戒毒的人,还有呢,就是当时做了一个比如说采访基辛格、沃尔特康.凯特,都是在那个时候采访的,作为一系列的社会话题,我觉得那个还应该说是做的还凑合。
主持人:那您怎么评价那段工作呢?是成功呢?还是失败呢?还是成功失败都有呢?
杨澜:喜忧参半吧,我觉得两个都有,但是是一种重新回归工作状态的一个前奏,我觉得挺需要的,我觉得其实一个人工作很难说你每一次做一件事都是……,都要成功,我觉得这个都是对自己不切实际的一个要求,我觉得实际上,你要慢慢的进入状态。
主持人: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个谣传,说杨澜成为她在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董。
杨澜:这个不是谣传。
主持人:真的,为什么它会选择你当校董呢?
杨澜:因为当时就是临近毕业和毕业以后吧,因为我们那个学院跟联合国的关系特别的紧密,我们的很多教授都是到联合国做高级的官员,然后呢,从那个学院出来的外交官也特别的多,那么当时的联合国组织一系列世界上一些媒体的论坛,谈到亚洲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校长就推荐我去做发言什么的,可能他们觉得我发言挺好的,挺出色然后各方面的人也都对我非常的认同,所以他们就说,哎,就请你当吧?当时没有中国的校董。
主持人:校董是名誉的呢?还是说你站有一定的股份,年底要从中分一些什么?
杨澜:不是不是,它这个是一个相一个顾问团一样的,它实际上每年要开四次会,比如说年度初期,校长会提出这一年的预算,然后让大家看我们这个预算是怎么发出去的,它透明度很高多少收入是……,学生的学费交了多少,落是要划归给大学总部的,多少是自己留成的,然后我们今年比如说设置……,创造更新我们的网络系统,或者说重新装修我们的教学大楼,然后懂事们都要同意,就是说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开支,然后就开始,然后还有对于学生的来源,大家也要提,比如说我就提出,我觉得对中国大陆的学生来说,要让这样的一个学校学费是非常昂贵的,然后,它这个学校的政策是,希望每个人都给你一点儿钱,给你几百美金,几千美金,但是不会给你一个全额的奖学金,那我说其实对于大陆来说有很多非常有才华的青年人,是应该给他们相对更多一点,因为这几千块钱根本不能解决他问题,你光学费就两万多美元嘛,根本不能解决这个问那也是作为我一个校董的意见给提出来了,这样子的。
主持人:被采纳了吗?
杨澜:没有,学校说我没钱,学校说没钱,但是我当时也赞助了一两个中国的学生去那边读书,我觉得的确是……,那个学院非常的好,现在在全美的国际事务的研究当中是排名第一位的,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学校。
主持人:那听到你成为哥大的校董以后,马上紧接着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就是“杨澜加盟凤凰”。
杨澜:97年年底的时候。
主持人:到凤凰的工作怎么样?
杨澜:我觉得还是挺好的。这两年对我的锻炼特别大,就是说又回到了一个真实的工作频率非常的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而且因为香港那个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说你的信息四通八达,都是好象能够让人耳聪目明吧,能够始终保持一种活跃的思维状态,我觉得这个也很好。但是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身体太疲乏了,我觉得很多时候不是为了节目,而是要应付很多各种各样的事务要去出差什么的。我几乎那个……,有一段时间是三天要坐一次飞机,那对于我来说,因为我已经有家庭,有小孩了,就是那个负荷就比较大。
主持人:那你离开凤凰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儿不舍得?
杨澜:肯定会有,就是我跟我同事们都请我吃饭,大家也说,每一次你到香港来,都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也的确是每一次去跟大家基本就……,女孩之间的,我的好朋友好象是女孩子比较多,大家就出去喝喝下午茶,东聊西聊,也挺开心的。
主持人:现在做什么呢?
杨澜:现在就是在做《阳光文化网络电视》这样一个公司。
主持人:就是因为这件事,网上传说你身价八亿,据说你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动用了三千五百万港币,而且联合一个叫高振顺的企业家,一下对梁记控股了,然后很快,过了几天,就把梁记改成了叫阳光文化网络公司,开始做什么宽频网络电视,是吧?然后说好多人追捧杨澜买的这只股票,杨澜手上所持的这个股市市值一下推帐到八亿。
杨澜: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主持人:真的呀?
杨澜:大概是这么一个情况,中间还有……,因为你的细节太多了。应该这么说,1月份我和高先生联合组成了一个公司,然后收购量记的控股,收购完了以后,不是几天就能收购完了,(插话:好几天。)什么好几天,好几个月,才能完成所有的法律程序,然后联交所批了以后,就要等于是对公众来宣布你新的商业计划,那么我这个新的商业计划实际上就是要建立一个以历史和人物为主的纪录片的一个片库,然后这个片库会通过传统的电视、印刷媒体、也会通过宽频网络的形式作为一个输出,就好象这些片子就是一个水库,然后同时有几个水管子可以从不同的方向把那个节目输出能够接触到观众和受众,就是这样的一个理念。
主持人:那北京电视台的生活频道是不是就是其中的一个水管子?
杨澜:应该是这样说,就是从6月1号开始,我们先期制作的一部分节目就在那儿播出了,一个星期播五个小时的节目,然后其他的电视台可能会在秋天之前陆陆续续的都开播。
主持人:你在上面还主持节目吗?
杨澜:今年这样不行了吧?
主持人:挺好看的吗?
杨澜:挺好看的。谢谢,谢谢,因为我想要……应该大概可能秋天的时候会生孩子,生完孩子以后,肯定要照顾孩子一些什么的,所以我想明年吧,等明年再做,但是我估计到明年吧,像阿忆这样的主持人把我们的饭碗都抢光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主持人:不会的。不会抢光的。好听完了我跟杨澜这段聊天,大家呢,还有周老师也知道杨澜是怎么一个人了,当然90年之前……
杨澜:就这么几句话你就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了?
主持人:他是首席观察员,眼光非常毒辣。
周:我的眼光可不毒辣,这个我的感觉就很简单,就是说杨澜做了母亲就是升华了,不像以前在电视上,是一个纯情少女,。有时候跟……
杨澜:那我都升华了好几年了。
周:有的时候跟赵忠祥抢过话,什么的,配合不是很好,当然了,后来……,原来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初镜记者,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主持人。而且现在我觉得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看她现在像贵人,因为人贵有自知之明。
主持人:现在像贵人,因为你贵有自知之明。
周:因为你干了四年,你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要去学习,去充电,这就是一个贵人的举动。还有一个,我觉得你现在是一个名人,名人也有苦恼,因为在发达国家名人是公众人物和高官是无隐私的,所以你们这些出名的人,虽然有很多人追逐,还受到了很多无形的干扰。
杨澜:包括阿忆的干扰。
主持人:我这叫骚扰。
杨澜:骚扰,对。他那天给我打电话说来跟我聊聊吧,我说聊什么呢?什么都聊吧,我说最好别老谈私人的事,那我也得问你,要不答,是你的事,后来我就一直觉得今天的谈话就布满了陷井,现在好象,警惕性有所放松,但我估计陷井就在后面。
主持人:好,陷井就在前面。好,咱们接着说,90年是你发际的一年,(插话:90年?)这次倒好,是爆炸的一年。啊,90年,就是《正大综艺》那一年,(插话:啊,你管那个叫发际呀。)人这一辈子总是……,少数人咱们贵人这样的少数人,总有那么一年,或者那么几天是一个生活的转折点,在这个转折点之前,完全是一个默默普通的,和芸芸众生一样的一个人,过了这个转折点,一下子自己成为了名人了。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个转折点前前后后的杨澜是什么样子?
杨澜:我那个时候我第一个月接到的骂我的信把表扬我的多,所以当时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的。(插话:成了一个有名的坏女人。)但是有一次,特高兴的,是我那时候,我那时候上班要么就是骑自行车,要么就坐地铁,有一次坐地铁,冬天,我这人要不化妆谁也不认识我,我可以非常自由的在大街上溜来串去,不用带墨镜,真的,我真的很自由,然后可以跟人家卖衣服的讨价还价,然后最后人家说,行了,看你学生也没有钱,行了,给你便宜点。还有一次是坐出租车,还有一次是坐出租车,然后就跟那个出租车司机聊了一路,他特别的想跟我聊,我就跟聊吧,(插话:但是他不知道你是谁。)他不知道我是谁,因为他看不出我是谁,快下车了,你呀,声音真像杨澜,你要长得像她多好。
所以我认为我这个比别人占了一个便宜,比如说别人长得浓眉大眼的话,到哪儿人都认识,到哪儿都跟耗子似的躲着人。
主持人:你还不算是浓眉大眼?
杨澜:当然我就是说我想出去的话,我就素面朝天,然后就穿的特别普通,出去了,就完全混进于人群当中,然后我就非常的自由,所以这个名对于我来说有时候就像布袋和尚,我有时候,能给它放下来,这样让我得以喘息,这是我的有诀窍,但是像你这样的就不行,因为你本来上电视就是一个特别朴素的面孔上来,所以下面也没有什么可逃的。
主持人:
太可惜了,没有什么人认识我。
杨澜:对,有得就有失,但是后来,就是觉得比较为民所累的,倒是从那个美国回来以后,当时觉得是挺累的,一个是别人对你的期待值特别高,人就希望你应该一个节目比一个节目做得好。然后你就应该永远是直线上升的。
主持人:尤其还去了一趟美国。
杨澜:然后你要稍微有一点起伏的话,人就说完了,过期了,不行了。
主持人:当时还有好多人受不了的是,你当时突然从一个清纯少女剪了短发,(插话:对,剪了短发,不行了。)变成了一个知识女性。
杨澜:然后怎么着,结婚了不行了,生小孩了不行了。所以当时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好象还关别人的事,这一点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我才弄明白。
主持人:这个你是我们的人,你必须为我们活着。
杨澜:当初就是刚回来的时候,包括我的朋友圈子都有很多的谣传,一个说杨澜嫁了一个老华侨,说又老又丑,可是特有钱。
主持人:老倒不老,但是丑是很丑的。
杨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你说,(插话:难道你认为他好看吗?)我先生到北大去讲演,好多女研究生,还有什么女大学生给他递纸条,说他是她们的偶像,我就感到……,(插话:那他要气你。)不是,我觉得男人不需要漂亮,像你也不是特别的英俊。对吧?而且我觉得……。(插话:我觉得还是得选一个好太太。)而且我对特别漂亮的男人有戒心,我总觉得他会甩了我,所以就是说性格能配合我就觉得挺不错的了。
主持人:我还是要弄懂那个问题,就是你看你很有运气,但是你怎么就被中央台有机会去看看这个女孩儿,让你试一下镜,觉得你能不能做主持人呢?
杨澜:那你得去问导演去,怎么能问我呀?
主持人:你得有机会去碰到导演呀。怎么你就有机会呢?
杨澜:当时是因为就是说《正义总一》当时作为一个中外合资的栏目,他们就说要找一个新鲜的面孔,他们就到北京的各大学校都去招聘,戏剧学院,电影学院,广播学院,人大、北大,什么清华,就是说几个重要的学校全都去找了,然后找到我们学校,就光是……,我在北外读书吗,光是我们北外就有一百多个人,(插话:其中就包括徐国辉。)对徐国辉,他那个时候比我低两届吧,然后我们的年轻年级的挺有意思的,他推荐我去,为什么我去,因为我们学院组织的英语汇演都是我做司仪的,他觉得我行,就把我推荐去,推荐去了,人家导演一看就没看中我,但是我说了一句话特冲吧,反而给人留下了印象。(插话:什么话?)他们就说我们想找一个比较纯情的女大学生,然后跟你一个比较成熟的男主持人搭配,然后我就特别生气,我就好象觉得,我说你们干吗老爱找一些纯情的女大学生,你们为什么不能找一个职业妇女?我可能觉得我特别的有一种职业妇女。其实一看,那时候,就完全是大学生的那样,然后我就……(插话:没想到自己就是一个纯情少女。)我当时我就这么说的,怎么老把女孩子就好象是做花瓶一样去给人家做陪衬,我说,其实现代人需要有一个有头脑的女性主持人什么的。可能我给导演本回去,人家导演心胸来挺宽的。
主持人:好象好多人在应试当中,在这种演艺的应试当中都是把导演给本回去了以后,被选中的。
杨澜:那我觉得也得碰上心胸比较宽阔的导演。碰伤我们的导演,我觉得她倒没生气,哎,这人还挺有思想的,后来就去面试,面试的时候,他们也问了好多哪种……,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问你,然后包括一些历史和地理的,我觉得好象就我答得比较全,(插话:还是你有头脑。)那那个是属于死记硬背的知识,反正好象高中毕业的时候,背的不错吧,到大学四年级还残留了一点印象。比如说当时他问我比如说我要到伦敦去上海,我可以有几条路可以旅行?然后我就跟他说,海上怎么走怎么走,你是绕太平洋怎么走,而且是去红海那边怎么走,或者是从地中海怎么走,或者你怎么太平洋那边怎么绕过去,或者你从陆地上应该有一条什么样的路过去。后来导演说,这个人还不用我们教她地理了,因为《正大综艺》关系到旅游的比较多,那它涉及到地理常识比较多,所以她可能是希望你稍微还是得懂一点儿吧。
主持人:那你真正知道自己被录取,那一天是怎么个样子?
杨澜: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我已经开始生气了,就是因为第一遍考试完了吧,我那个时候真是没有把它当一回事,但是导演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觉得你挺好的,你来参加第二次考试吧。就这样我考了七轮,考了七轮,那个时候基本上是大概延续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是每次老要老要考,后来我就有点儿生气了,因为他们跟我说,之所以老考你,就是大家觉得你不漂亮,就想……,我听那意思是不是说等我下次考得不好,然后就趁机把我换掉。当时的确是,导演就是说目前来应试的人,觉得你还不错,但是我们觉得你不够漂亮,所以我们决定再登报再招一次,所以当时我就觉得挺受不了的,我就回家照镜子照了好几天呢。我想他们再找什么样的美女呢,看了半天,后来我就跟我妈说,肯定是因为我的眼睛太小了。后来我妈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咱们反正也有其他的工作。所以当时考最后一轮的时候,我是有一点生气了,有一点儿生气了吧,可能话就比较顺,然后他们就觉得她说的挺不错了,最后实在是没人可选了,就选我了。我估计是这样的。(插话:那徐国辉不是人吗?)徐国辉也挺好的,但是我不知道导演怎么选的,(插话:那你说没有人选了才…)不是,我就是说要从导演的眼光,肯定觉得挺失望的,如果要能够找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同时也稍微口才挺好的就行的。
主持人:我就觉得你挺漂亮的。
杨澜:谢谢、谢谢。
主持人:你是当场就知道了被录取了,还是……?
杨澜:就要跟姜昆搭完了以后,当时一屋子电视台的领导还有导演都好多种人,包括连录音部的主任的都在那儿说要听听这孩子的声音行不行。我估计他肯定觉得我的声音不行,我的声音反正不够好。
主持人:这声音是不够好,但是我喜欢。
杨澜:我觉得这个套已经离我不远了,一直在铺垫,然后说行了,你们出去等着吧,就让我们在楼道里,我们几个女孩子就在楼道里等着,然后又过了五分钟,又出来了一个人,说杨澜你进来吧,(插话:把她们都哄走了。)反正我觉得哪种竞争是挺残酷的,因为其实另外的女孩子都很优秀,起码我在他们的面前都觉得挺自卑的那种,当然最后,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我那天生气了,主要是我那天生气了,所以我就不紧张了,他们你当这个主持人,我就说,这个主持人首先不应该是漂亮的脸蛋要去给人家看,首先她要跟这个节目是息息相通的,而且她能够把她在这个节目中的由衷的感受传递给观众,比如说我特别喜欢旅游,然后我就说我去荒山的时候,当时看到什么样的风景,让我有什么样的感触,我说我当时你需要把它给写下来,但是我就非要把它给写下来,如果把它说出来的话,这都要是非常由衷的非常直接的跟观众的这样交流,我相信观众需要的是这种真情实感的东西,而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那儿背书,我当时是有所指的,我当时是有点儿生气,所以我觉得那话说得挺顺的,我估计是那个,后来导演说,你也没有什么准备,当时说了特别长的一段,说得特别顺,我估计是那天生气的作用。
主持人:知道自己被录取了以后,表情是什么样子呢?是跳起来了,还是哭了。
杨澜:那不那得马上表现的很矜持的,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主持人:我觉得这时候周老师又要说话了,是吧?
周:我觉得她还是挺本色的。而且独生女生气看来还是一个优点呀。
主持人:还知道你是独生女。
周:(听不清)在关键的时刻要生气。
杨澜:对。
主持人:先得摸清主考官到底是什么脾气,如果心眼儿特别小,你就稍微的乖一点儿,如果这个导演心胸特别的宽阔,你就跟他生气。好,我想把下面说话的机会留给我们在场的观众。谁有问题可以示意我。好。来咱们站一下。
观众1:我想问一下杨澜女士,你刚才说你不被选上有很多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长得不漂亮,但是我上个世纪,在报道你的一张巨大的照片登在……,我不记得是哪一个杂志了,就是说本世纪最美的亚洲美女是杨澜女士,我觉得为此我真的在心里鼓掌,我说她真的很美,我把你的鼻子、眼睛、眉毛什么看得清清楚楚的,然后我就觉得真正的是,就是说你的鼻子、眼睛和我长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觉得可能您的美是真的从心里体现出的美,您觉得是那会儿的美更美一点儿呢?还是您现在即将有小Baby更美一点儿呢?谢谢。
杨澜:我觉得她这个好几重问题,那个亚洲美女我觉得那是一个好玩的事,我觉得人就评了那么香港几个,大陆好象是谁呀,瞿颖,我觉得瞿颖的确是特别漂亮,她选模特的那一次还是我做主持的呢,我当时我就跟她说,我说你这个人长得真漂亮,特别的精致长得。选我那个,我就觉得挺好玩的,我就是想到过去人家还说我不漂亮,还差一点儿没被选中,现在又有人说我漂亮了,所以我就觉得漂亮这个事绝对是一个很相对的,很个人化的一种观点,所以我就对记者说,这好象是命运在开玩笑一样,就是这么一种很普通的感觉,因为怎么说呢,人的长相天生父母给的,还是要自己喜欢自己,但是有一天有一个说法,我觉得挺喜欢的,它说,女人三十岁以前的相貌是父母给的,三十岁以后的相貌是自己给的。我觉得这个话要这么理解,就是说你所积累的你的个性,你的气质,你的所受的教育背景可能会在你的青春的高峰过了以后,越来越显现出来,然后也有一个说法说你如果要去看一个女人美不美应该看她在50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候,是她一辈子修行的结果,那我是以后希望我到50岁的时候是一个漂亮的老太太。
观众2:杨澜我想问您一下,您刚才自己说,观众对您的看法始终都是像直线上升一样,那么我想问您一下,就是在您感觉一个是人,一个是强人,至少不知你是怎么看,至少观众、大家认为你是一个强人,四年一个台阶,四年一个台阶,对于平常人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也就是说事业和家庭是否会有摩擦呢?您是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的?
杨澜:强不强这事,我怎么说呢,我这人是这样,好象中国足球队有一个毛病,遇弱不强,遇强不弱,我觉得我好象也是这种毛病,就是说如果生活中很多小的困难的时候,我会有这种自卑呀,想放弃呀,发牢骚呀,就是各种负面的情绪,当我遇到一个更大的挑战的时候,我相反会,好象有一种要较量较量,这种所以性格的弱还是强,我觉得有时候是相对的,但是我的生活的目标绝不是想去做一个强人,我想做一个幸福的人。因为我觉得我们好象中国的一贯的文人的传统也好,还是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好,都是要好象要名垂千史,都是要留下一个名字,有一次我问一个10岁的小女孩儿,我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呀?她说,我长大一定要做一个名作家,不然我就白活了。后来我说,你当作家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目标就是当名作家呢?她说要没有名还活着干吗呀?后来我就觉得哎呀我们可能一直在受教育的当中,就是觉得比别人成功,或者是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所以很多人都为了这个目标特别的执着吧,把其他的东西都不断的放弃,一个人要真的做成什么事,可能的确需要放弃很多,但是从主观上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而把一个完整的人生变得非常的片面,我是从根本上非常反对的,我觉得人一辈子首先要过的……,一个是我觉得工作是要让一个人很充实很快乐,然后人你周围的人都觉得因为你的存在很快乐,我觉得这样一辈子会是幸福的,所以我更希望做一个幸福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所谓成功的人。这是我的一个想法。
观众3:杨澜,很容幸今天跟您见面,我想问您假如命运真的在90年跟您开了一个玩笑,那么今天您没有被选中《正大综艺》的主持人,那么今天您将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杨澜:其实我可以选择任何一种生活,我当时其实在同时考中央电视台的时候,当时有一家五行及的酒店当时也在招聘,我也去了,我想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会和很多的大学生都一样,因为我的父母都是老师,我们没有任何的家庭背景,所以我当时也要顶着五、六级的西北风,穿着一个棉大衣,然后去各个地方应试,也都被人家拒绝过,所以有一次当有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一家国际大饭店要招人,就是长城饭店,他们说可能会招一个名额,后来我想我一定要去争取这个名额,我就去了,人家让我八点钟到,我可能七点半就到了,就等在那个车棚里面,直打哆嗦,特别特别冷那天,然后碰见看车的老大爷就看,这个不会是偷车的吧,然后进去了以后,他们是一个日本人的销售经理,就是说他是整个酒店里笑得最少的人,他面试我,然后就问我学什么样的课程,什么什么对自己将来的职业有什么样的判罚,我都回答的挺好的,然后最后他就问,那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我当时问了一个特傻的问题,我说清问这饭店的销售部是卖什么的?但是后来,据说他对我的应变的能力和各方面的我的成绩当时是非常好,他挺满意的,个后来过了几天,真的就是说有可能要录用我,但是在那个之前,中央电视台的录取通知书先到了学校,所以我想如果那个长城饭店的录取书先到的话,我很有可能就去长城饭店了。但是我现在回头看我的同伴的同学,他们有的在香港做投资银行业,有的在国家机关里已经做到了部门的主管,有的在外企都做得非常好,所以我想做一个特别的职业,只是在别人看来觉得特别的风光,其实从个人工作的角度,我相信如果我是作为一个饭店的销售部的人员的话,我也不会做得很差的。那今天阿忆可能就去找我说,杨澜小姐,我们剧组想在你们这儿包几间房能不能给一点优惠呀?然后,我就说可以,你必须把我们饭店的字幕打在后面的鸣谢中,还必须停留多少秒。
观众4:杨澜,您好,我在有一本杂志上看过关于你的一篇报道,说你和你先生是在美国在一个体育场看球赛的时候认识的。(杨澜:就是那篇是假的。)那我想问您一下,你和您先生是怎样认识的?还有您在大学时谈过恋爱吗?
杨澜:怎么认识的,其实我在《濒海临风》中写过,就在一个朋友家的午餐会上认识的,大学里谈过恋爱,后来证明没有成功。
观众:杨澜,您好,我想现在开始,漂亮和帅已经不是现在的主流了,从现在开始好象是个性、气质,我想问问你,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有气质的女士,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如何培养自己的气质,另外对于有的人追求气质与个性的时候,往往做不好,会做到东施效颦这个结果,请问您有一些什么忠告?
主持人:关于漂亮的问题。
杨澜:我觉得这个问题特别难回答,这太难回答了,气质这东西我觉得觉得只能是别人来评价,很难自己说清楚他是从哪儿来的,我觉得可能是跟从小的生活环境特别有关系,我一直是在学院里长大的,所以相对来说那个环境比较单纯。某种程度上,我现在非常感谢我父母,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是一种非常一个是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但是并没有想到拿它去赢得什么捷径的那么一种人,比如说他们也曾经有过当官的机会,但是他们觉得那个官做了并不能够完全说自己要说的话,做自己要做的事,所以他们就会放弃,而宁愿还是维持一个穷教师的一个状态,我觉得他们的那种,我喜欢这种秉性,我喜欢有捷径而不走的这种感觉。
主持人:这跟气质有关系吗?
杨澜:我觉得这跟新制非常的有关系。因为比如说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不想去迎合别人,即使是观众,我也不想去迎合,比如说有的人就觉得,唉呀你要是在哪种场合,表现的那样一点,比如说脆弱一点儿,或者是很妩媚一点儿,观众会更喜欢你,特别是男性观众,我就觉得不用你们喜欢,所以会有那么一种感觉。
周:你爱读书吗?
杨澜:还算比较喜欢读书,但是现在来说,可能读报纸杂志更多一点儿。读书还是读一些经典的书比较多一点。
周:因为我从你那本书的名字里看,你肯定读过那本《我思故我在》。所以才能演化出你的哪种…对。
杨澜:狄卡尔的那个。
主持人:稍微一下。
观众6:杨澜女士,您好,我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很容幸今天见到你。我想问的是,就是你从90年主持《正大综艺》开始,到美国去读学位,然后回来后,加盟凤凰卫视,一直到现在,听说你在短短的10年中,你取得了相当相当大的成就,名也有了,利也有了,书也出了,然后你也找到了一个一个你非常爱他,他也非常爱你的丈夫,可以说是拥有了一个非常非常幸福的家庭,那么我想问你的就是在这个新的世纪里,或者在以后的日子里,你最希望得到什么?比如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谢谢。
杨澜:我希望我现在在做的这事能做成,因为也有很多朋友觉得可能会做不成,因为比如说我现在在做的这个人文类的纪录片的这样的一个片库,有很多人受,做这个肯定不赚钱,而且这个从一般的收视率的考虑,说肯定……,可能不如阿忆的这种谈话的节目,或者说不如一些娱乐节目,恋爱的这些节目,或者是电视剧,你做这个是不是能够做得长久呢?当然我这一些年一直蒙蒙胧胧的,但是一直到最近的这些年想的比较清楚了,我觉得能够做得成这件事,因为现在通过这种技术的革命,无论是电视的频道还是网络都使得我们传媒的渠道越来越广阔了,那么越来越广阔的时候,观众的多元化,他的选择性就非常大,他不是在说你给我安排了一个综合频道,或者是你这一个网站,你给我安排什么我就看什么,而是说,我要看什么,我就会按鼠标,我就会去调我的遥控器,我要看什么,所以我相信观众中一定会有这样的一种需求,是需要相对静下心来看一点东西,比如说到了礼拜五,你们家可能有30个频道,但是你打开来了以后,全部都是综艺和游戏节目,那么这种多的选择实际上是没有选择,也许你这个时候想看一点儿别的,想静下心来看看比如说关于黛安娜的故事,或者想静心来看一段丘吉尔的故事的时候,你就反而没有选择了,比如说你就只能到网上去看今天有什么新闻,或者有什么可以聊天的,或者是有什么小道消息,这个小道消息很可能很多都是假的。所以我还特有信心,我就觉得我这事能做成,然后呢,又有很多跟我特别志同道合的人觉得一直想做这种相对严肃一点的片子的,后来我就说我们一块儿做吧,反正现在有这样一个商业的机会,我们就去做,反正失败了也没什么,就是说失败了将来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再吃饭,但是我仍然相信,我想用一个三、五年的时间,证明我这条路是能够走得通的,那我就会觉得特别的有成就干。
观众:杨澜,我想问您一下,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是在《正大综艺》,那么我认识你更清楚的时候是……(杨澜:你那阵还是十几岁。)我比你小10岁,可以管你叫姐姐了。认识您更清楚的时候是我在读你的那本书是叫《濒海临风》的时候,那本书给我的印象特别深,我好象读了三、四遍,我把里面非常的句子都划出来了,您第一次参加《正大综艺》的竞选以及后面您在荒山的旅游,而且您在美国读书,……(杨澜:所以阿忆他就没看过那本书,他还老问我那些问题。)在地铁中给乞丐钱,我都记得非常清楚,那么您里面最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当别人问到您的孩子的时候,就是父母成就非常大,那么孩子是不是一定要比父母成绩更大的时候,您说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就是“父母有成就,孩子不一定要比父母的成就更高,而且有成就和没成就没有一个标准,那么您对以后自己孩子的发展,怎么样让他缓解这种压力,而更好的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呢?谢谢。
杨澜:我觉得我的价值观还是一个……,我觉得每一个父母其实很多都有望子成龙的那种心态,让他们来实现自己没有实现的一些梦想什么的,我觉得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有一种说法,说:孩子是上帝的,他只是委托给你父母来把他抚养成人,所以我们并不是因为生了他,就对他的一生要控制,或者说把我们的意志加在他的身上,他有他自己的意志,所以我觉得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而生活,同时能够被这个社会所接纳,所尊重,那就应该他可以过一个很幸福的人生,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期望,你要让他也要出多少的名,赚多少的钱,我觉得那些都跟人生的幸福有一点关系,但是关系不是特别的大,关键还是他能够选择自己所选择的生活,但是也不用太离经背道,那么可能挺痛苦的,要老跟着社会之间之间非常冲突,非常挣扎,所以希望他也能够找到一个既适合自己也能被社会所包容的一种人生的道路,那我就觉得很好。
观众8:杨澜,您好,你是搞传媒的,我是学新闻的,所以我可能问一个你直接有关的问题,你在央视和凤凰都干过,我就想问一下你在央视和凤凰工作的时候,和现在自己当老板有什么感觉上的不同?谢谢。
杨澜:这好象跟新闻没有关系,你说给别人打工和给自己当老板有什么分别?
观众8:包括你在央视和凤凰工作感觉有什么差别?
杨澜:我在中央电视台可能还是做主持人的工作量比较大,那在凤凰的时候,制片人的责任相对重一点,就是你要负责选题,各个方面的整个这个节目的策划等等的。那现在就是说要去学的东西就更多了,我要去学的东西就更多了。要去学会一个上市公司应该去遵守什么样的法律程序,它的各种预算应该怎么来做?怎么样来控制成本又能够达到最好的效益?然后怎么样去跟那些基金去谈你的商业计划?又怎么样去像下面那么多的导演,都能够既觉得充分发挥自己创造性的余地,然后又觉得必须要有公司的纪律和你必须要生产这个周期必须要严格的控制等等的。我觉得这些东西要学挺难的,我觉得像我现在这么年轻,很多就是我们在一起做事的都比我年纪大多了,都四、五十岁,甚至有六十岁很资深的人,但是我觉得他们还是挺认同我的一个理念的,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是说因为杨澜给了我工资我才会来这儿做,我想还是应该我提出那么一个理念,也是他们一直在想的问题,比如说那天我碰到了一个纪录片的导演,非常有意思,他也个性特别强,我说我现在有哪些哪些片子,你看看你是不是喜欢,能够好象是挑选其中的一个自己来拍?他然后我就问他你大概的稿酬这方面导演费需要多少?他说,这么说吧,如果这个选题我要是特感兴趣的话,我就不拿钱的话我也干,要是这个选题我特别不感兴趣的话,我就得宰你一刀,我就得多要你一点钱。那我就觉得好多的人都特别的可爱,实际上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我学会的东西更多,就是更要有一个全局的概念,去学很多自己过去不知道的东西。
观众9:杨澜,您好,我想问一下,你刚才的话可以看出您似乎更愿意做一个幸福的人,那么似乎在你的概念里幸福和成功还是并不等同的两个概念,而且您刚才已经对幸福这个概念,做了自己独到的阐释,我想问一下,您心目中成功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呢?
杨澜:成功的标准其实跟我们日常说的可能就有所区别,我觉得我如果有了一个幸福的人生,我就认为我很成功,但是一般人谈其成功无非还是就是说希望你在一个领域做到出类拔萃,做到被人们所公认具有某种价值,一般是这样的,但是通常来说我觉得社会的那种价值观是非常有道理的,比如说大家还是认同一个人应该说有一个比较完整的人格,然后你在做自己的事情应该是兢兢业业了,不止是靠运气,要靠很多的努力,然后靠你很独到的见解去能够把这个工作做得好。我觉得这些都是有道理的,但是当它变成一种生活中唯一的动力,你的动力就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话,那我觉得就偏执了。所以我不赞同那样的成功的一个观点,我觉得要活得……,一个是觉得心里很自由,另外一方面觉得自己很充实,也不是说成天就是喝酒、打牌、唱卡拉OK,你就会觉得很快乐了,也不会。还是需要有一种工作去充实自己,然后觉得还是对别人是有用的,这个还是挺重要的。
主持人:咱们给观众最后一个机会。
观众10:杨澜,你好,我是中国青年政治学院读法律的,那么今天坐在这里也都是大学生,所以我觉得我们今天的大学生,怎么说,普遍都有一种,有一些人吧,起码说很茫然,就是说有时候谈到理想,我们会觉得没有什么确切的理想,也不想给自己很早就有一个定位,我们就很想知道您在北外读书的时候,怎样过您的大学生活,您有什么样的理想,就是想和您聊一下,您读大学的感受。
杨澜:我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理想,其实当时上了北外,还有一个感觉就是我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要开始选你要报考哪个学校,要选专业,后来我就觉得我学什么专业好呢?我觉得对什么都有兴趣,又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兴趣,所以当初就觉得学外语吧,反正多一个工具,将来再学什么都行,实际上是把选择的难题留到今后了,到了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也不是一个特别明确的,就是觉得应该去做一门实实在在的东西,然后一定要把外语用上,所以当时就是说各个外企招,我都会去,甚至有的人说,刚到这儿来,可能先要做一年到半年的秘书,什么的,我觉得那没什么,只要是将来能够做业务就行。所以当时就是一个很朦胧的想法,我觉得不需要你现在就给自己规定一个特别明确的目标,到了社会上,很多的时候,机会会送到你面前的,然后你再去做选择,只要你现在做好一个准备,就是说我是准备去吃苦的,我是准备好好的去做一件工作,我觉得就够了,不需要把自己逼的那么苦。
观众11:杨澜,您好,我是你的忠实观众,就是刚好填志愿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来北京见杨澜,今天总算和您面对面了,我现在可以说是一个EnglishMajor,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就是你从离开《正大综艺》到赴美留学,再到加盟凤凰卫视,以及后来的《杨澜视线》,和现在的阳光网络文化公司,非常想知道你是怎么能不断的推陈出新,不断的出现亮点,就是让观众觉得杨澜的潜力是无限的,杨澜的魅力是无穷的?谢谢。
杨澜:这个演播室被来就热,你说完了我觉得更热了。没有特别可以的说,其实中间有很多觉得很失意的时候,觉得非常有挫折感,非常不自信的时候很多,我记得刚去美国的那时候,因为当时我上大学的时候,电脑根本就没有普及呢,能有一个打字机打论文已经觉得很不错了,不用手写已经觉得很不错了。所以我刚到美国去的时候,我记得第一次去图书馆,我要找一本书,我又特别的不好意思问别人,说那么大的一个人,连找书都不会,我就一个人在那儿拼命的在哪儿找,也找不着那本书,怎么也找不着那本书,我就不会用图书馆里面的那个电脑,我当时就觉得特别丢脸,然后到了银行里也是,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一点学费、生活费给存进去,然后人家听我英语说得不错吧,可能就把我当做是在当地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就问我是不是要同时开一个……,(英语说得)这么地道怎么连这个都不懂,难道你所有的电费、水费你不都要拿支票付吗?啊,我才知道,所以当时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幼儿园的儿童一样,就是说着大人的话,但是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像一个儿童一样,就觉得特别的不适应,所以那个时候是挺有挫折感的是,还有的时候写论文,写到半夜里两、三点吧,然后第二天九点要叫作文了,然后两、三点的时候,死机了,那个机器呢,也是我为了省钱,就用了过去留学生淘汰下来的,可能是286还是什么的,我就用了,然后晚上就特别的高兴,也忘了存盘了,就死机了,然后我就二十多页的论文就顷刻间没有了。我也根本想不起来我曾经写过什么了,然后我就……,那时候我有一个单人的宿舍,我就哭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就爬在那儿哭啊,哭,后来觉得再哭就不行了,已经哭到四点了,还有五个小时就要交了,然后重新开始,重新关了机,然后再启动,然后重新开始,每打完一行都存一次,每打完一行都存一次。我的意思是说,别人看到我是挺顺利的,比如说人家觉得,好象你每过四年都有一个台阶上,那上的那个台阶可能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但是这四年的时候,你都必须要很努力的去渡过,我觉得是……,而且机会来不来,是自己不能够准备的,你只能说是对自己的努力有所控制,我觉得只能是这样,但是也并不是说你努力了,就能做得好,我就经常让人最自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比如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子,成绩就老也上不去,老是班里的……,特别是是听力还是什么的,老是中上等,就老得A-,B+什么的,但好多同学都能得A什么的,我当时就觉得特别的沮丧,我就觉得完了,我说我的脑子一定已经被高考摧毁了,然后也是特别的苦闷,然后每天晚上都是日记上写说明天开始我一定要做一个新的开始,一定要充满信心的把自己的听力给提高上去,但是第二天一上听力课,还是听不懂,所有的同学都在说这是什么什么,我就觉得我根本没听懂这些,然后觉得特别的沮丧,特别特别的沮丧,那时候我妈妈都怕我得自闭症,然后我妈每次都跟我说,没关系,人的学习阶段,它就是有一种停滞期的,它不一定你老是一节一节的往上走,它就是有一段时间就是停滞在那儿的。那个差不多也要过了半年多的时间,然后呢,慢慢的就好了,就又开始有信心,我觉得人都是这样的,一会儿下去,一会儿上来,一会儿下去,一会儿上来,只要你只能努力。
主持人:尽管咱们节目的时间很紧,但是我听到我身后的观众一遍遍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所以我再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观众12:杨澜,您好,刚才好多的同学都提到了这本书,我今天还特地把它给带过来了,《濒海临风》。(杨澜:不是盗版的吧?)不是,真不是。买了四年了,一直在看,今天上午我把它又翻了一遍,用了30分钟,在里面有很多的东西,就是我在读这本书之前,觉得你是高不可攀的,然后读过之后,才发现你也和我们一样追求至纯、至美,然后,有很多和你先生特别感动的地方,但我觉得这四年以来,你涉足商业了,我不知道你变了没有,我记得有一个人说过,要看一个人的本性,就必须在面临生与死的时候。即将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同学的来信,他问我如果你生命只剩下三天的话,你会干什么现在现在我把这个问题留给你行吗?
杨澜:哎呀,我的妈呀,挺害怕这种考验的,生与死的考验,要给我三天,我就什么都不干了,我就陪着老公、孩子吧,我觉得因为其他的都不重要,因为技术的都不重要,要有三天,就希望我的父母,老公,孩子都宠着我,然后那三天我说什么是什么,然后不许他们对我发脾气,就是我很喜欢家庭的那种温馨的感觉,我觉得其他都可以抛弃,但是那个是我生命的核心部分,如果只有三天的时间,我就会跟外界隔绝的,把所有的电话都关掉,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的家庭生活当中。
主持人:好,很多的嘉宾来我们这么作客,他们的童年实际上并不愉快,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童年基本上是愉快的,还是就是十分美好的,还是很悲惨的?
杨澜:我觉得我的童年是非常幸福的,虽然我们时候,就是说父母没钱给我买玩具,更多的时候是跟拿孩子一块儿爬树,做弹弓什么的,(插话:你会爬树?)我会爬树,不太高的树,然后我上学的时候必须要翻樯,然后有的时候我会把男孩子给打哭了。(插话:哪个男孩子那么窝囊呀?)你不能那么……,我那时候是我们那一楼孩子的头,比如说我要率领大家从五节楼梯上往下跳,他们都必须跟我跳下去,但我觉得童年每个孩子都会自己找乐趣。就虽然我们物质条件很差,但是我觉得非常快活,是因为我觉得我父母给我一个特别好的家庭,虽然我是独生子女,跟你谈话之前,跟周教授谈,他说独生子女不可避免的有一点心理的缺陷。可能有,可能有,但是我觉得我父母都是,他们挺会教育我的,他们会让我干活,然后让我觉得特别骄傲。然后我就可以干更多的活儿。比如说有一段时间我妈妈身体非常的不好,然后我记得我爸就跟我谈了一次话,说现在妈妈身体不好,所以你是这家里非常重要的劳动力,所以以后每天下午放学之后,你都要去买菜。然后要家里所有的洗碗,扫地,包括我爸妈特别的,他们每次拖地的时候,他们都会把公共的楼道给拖一遍,所以这个楼道也必须你拖。然后换煤气罐的时候,得咱们俩一块儿去换,等等,跟我说了一通,他说你从现在开始,你是家里非常重要的劳动力了,我那时候可是14、5岁了,(插话:你特别的高兴。)我特别的高兴,我觉得我突然成为一个被人管的人,我突然成了一个可以管人的人了,我特别的高兴,然后下午呢放学回家后,我就会去买菜,那时候还没有诗人的菜摊,那时候都是国营的菜摊,服务态度特别的差,有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印象特别的深,骑自行车,看到特别多的人排队,后来说排队买什么呢?说卖嫩豆腐的,那时候特别少买嫩豆腐的,都是那种老豆腐的,哎呀,我想我妈特别爱吃嫩豆腐,我就下来了,站在队后边排,排到半个小时排到我,人家售货员买几斤,我说买一斤半,粮票呢?我说买豆腐还要粮票吗?我不知道买豆腐还要粮票,当时需要粮票,当时需要粮票,细粮票,然后,后来售货员就非常没粮票买什么豆腐,一边一边,后边排队就上来了。
主持人:你没跟他说我是杨澜,将来我会出名的。(笑、鼓掌)
杨澜:所以,我觉得小时候我父母亲不溺爱我的,不溺爱,但是他们两个感情特有特别好,所以我觉得小时候生长的环境特别和谐,小时候我认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了。后来自己长大才知道,这样父母都特别和睦,特别和谐这样一个小家庭,能有十分之一吗,能有十分之一挺不错的。
主持人:也没那么低?
杨澜:也没那么低,一半一半吧。所以我想,他们给了我一个非常幸福的童年,所以每次想生孩子的时候,我觉得我一定让他的童年过得特幸福。
主持人:你现在已经有了这个小孩,他的童年幸福吗?他名字好像叫“无所谓”。真的叫“无所谓”吧?
杨澜:当然不能真的叫无所谓了,因为媒体老问,媒体老问,我不愿意他到公众面前去曝光,所以我就说他叫无所谓。
主持人:那这个孩子叫无所惧。
杨澜:无所畏惧。有一天很有意思,我跟我带着小孩跟我先生回他老家,路过一个当地菩萨庙,那是当地非常有历史几百年的一个庙,就说小孩拜拜,拜完了以后就问旁边大人为什么人要拜菩萨呢?后来有一个大人跟他说大家有很多苦处,所以要求菩萨帮忙,后来他马上就跟说,妈妈我可是并没有什么苦的地方,我并没有觉得苦,后来我说这不一定是苦了才拜的,只是他象征比目的较善良的一个信念,所以赞成他这种观点什么的。所以,如果他这么说的话,应该还挺幸福的,他居然还说我没有觉得苦的,为什么要拜呢?
主持人:我觉得有一点奇怪,我觉得孩子他一段比较重要的幸福的标准是父母长期跟他在一起,我知道咱们是同行,我知道你的大部分生活在天上,飞来飞去。
杨澜:现在好一点了。现在好一点。
主持人:总的来……
杨澜:总的来说没一般的家庭呆的时间多。
主持人:他难道不觉得很异常吗?邻居家谁谁他妈把爸在家里陪我去动物园,我妈在香港什么搞什么直播呢?什么叫直播呢?我也不懂。
11:20
杨澜:是,他有一次是问我来说,妈妈你为什么要上班呀?他说妈妈做这个工作有意思,为什么有意思,我说你看妈做一个节目好多人都看着多有意思,他就说为什么好多人看着都有意思呀?我突然觉得他问了一个特别深刻的问题。就为什么给好多人看这个工作就有意思。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肯定会,我觉得慢慢长大他越来越需要我在他身边,过去还小,我在他出生的第一年里我是没有工作,都是我带他的,所以,至今我们的感情非常的紧密,也可能是因为就是生出来这一年一直跟他在一起,后来老这么飞来飞去……我觉得是不太好,仍然很亲,在家里他一定愿意坐在我膝盖要亲亲我,什么,让我给他讲故事什么的。
主持人:你有没有发现,有一段时间你要是没有回家的话,突然一回家他跟你有一种陌生感,要通过几分钟的调节,恢复原来的母子关系?
12:34
杨澜:好像没有,我儿子身心特别开放。我要一开门他就跟我做怪脸,你回来了,他就扑上来,我不知道以多少马力的速度扑过来,然后就吓了,我觉得被他推到地上。其实是我觉得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每天都跟他呆着会怎么样,我只是觉得……
主持人:每天呆在一起,估计你推家门的时候他就不理你,闲你老看着他。有可能是这样的。
杨澜:这是每个父母都要面对,我只是说,尽量的缩小去外边的时间。
主持人:我们编导给我示意,想让我问你一个比较深刻的问题,但是希望你用轻松的方法回答,但是又得……
杨澜:先喝口水。
13:28
主持人:这个问题是你作为电视人,你认为……你已经做了十年的电视行业工作了,你认为做一个电视人他的理念应该是什么?
杨澜:做一个理念。
主持人:一个电视人的理念应该是什么?
杨澜:这个广播学院得讲一年吧,这个课程。
主持人:导演直皱眉头。
周孝正:就是说他们当然学生你们是他们的偶像,他们都表扬你。如果你每隔四年上一个台阶,原来你听表扬你当然高兴,你听批评你肯定不高兴,现在这方面你上没上台阶,你达没达到闻过则喜的这个程度。
杨澜:闻过则喜,那得人家说得有道理,人家瞎说的我就不高兴。
周孝正:是,那瞎说那属于造谣,那属于造谣中伤。
14:44
主持人:周教授这个问题,在两千年青年文化论坛的第一期采访窦文涛那一期就问了,但是文涛回答说,……反正我一听批评,我就不高兴,我就情绪低落。我喜欢听表扬,所以每次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我就问徐国辉我怎么样,徐国辉会说你全世界第一,全世界冲上去吧。窦文涛说徐国辉跟他说你全世界第一,你上去吧,他就这么上去,他表现特别出色。结果他来参加我们这次访谈的时候,周教授老挑他的毛病,结果他情绪低落。现在要以同样的方法琢磨你。
杨澜:我觉得闻过则喜不会,要我高兴我觉得不会,但是,但是……但是我总有这么一个理念,我就觉得吧,凡是能够具体说出你毛病的那个人肯定会对你特别有帮助,因为我现在发现,就是说事业当中最难的事不是说你要去克服一个毛病,而是说你不知道毛病在哪儿?所以,比如说现在片子比如做出来,有的时候觉得我们觉得哎呀这一段太托了,或者说这个人讲话这段子选得不够精彩的,但凡你能够落实到具体的问题上,说明整个的片子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但凡整个看完以后就是说哎哟就不知道从何说起,整个这个片子就完了。我觉得做人也是这样的,人如果一下子就是说人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哎呀还行,你比如问他,你觉得我做这个节目怎么样,还行吧,哎哟我觉得特别难受,我觉得特别难受,好像觉得哎哟想掐他,你要说那不行你就说,你说还行是什么意思。但是人家具体跟说,你说哎呀哪儿哪儿不好,片头没做好,那个冲击力不够什么,这时候我觉得是高兴的,这时候我觉得挺高兴,对对没错,我就是说怎么一直不对劲,我可以马上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我就觉得很高兴的。
17:22
周孝正:我跟你说一个具体问题,就刚才你说,你做这个片子如果要是花五六年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这个事就有一点轻松了,因为你用的是股市上的钱,给人家你现在并没有用你的钱,你上市了是吧,公司赏识了,上市以后就用股民的钱,股民的钱就是大伙的钱,大伙的血汗钱,用完没什么关系……
杨澜:这是退一万步说,但是后边紧接着转过去了,我就说但是我非常有信心一定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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