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伟００：０２：３０热场００：０５：２６

　　主持人：

　　成功心得与您分享，搜狐谁在说。在北京有一个特别著名的地方，叫中关村，中关村是一个特别沸腾的社区，在这个社区当中有一位第一位下海经商的教授，他叫倪震伟，那今天我们就把倪教授请到时候我们的现场，让他跟我们谈一谈他的成功经历，好有请倪教授。

　　（你好），你好，倪教授请坐。咱们谈事业之前先谈谈怎么的背景。背景我听说您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是吗？倪：

　　对，我是１９５８年就毕业了。

　　主持人：

　　哎呀，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所以很多历史的知识还要向您学一学。１９５８年上清华是上哪个系呢？倪：

　　我是５４年上清华。（哦，１９５８年毕业了。）实际上我１９５４年从上海考到清华。

　　主持人：

　　那时候就更没有我了，我是在１９５４年后十年才出生的。倪：

　　我实际上是４９年就入团，１３岁入团，５６年入党，（老革命）可以这样子说。

　　主持人：

　　那您在５４年到５８年这四年当中，在清华那个系，学什么？倪：

　　动力系，汽车专业。（学汽车专业）对，现在就叫汽车系。（那后来您下海肯定是为中国去发展汽车了。）不是，当时是改革开放，当时我们做汽车很难做，因为当时我们是想改革开放搞民营企业，民营企业不可能做汽车，因为汽车都是国营企业当时，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所以我们一开始中关村都开始从电脑开始。

　　主持人：

　　咱先不说中关村的，您是５８年毕业的，毕业以后怎么办？倪：

　　毕业以后就留校，（留校当清华学校的老师了）对，当时清华大学都是留校自己的学生，差不多是最好的学生留校在学校当老师，（教什么，教别人去……）对，我当时叫做热能工程，我叫热工学，热力学，传热学。（能不能告诉我们，您教书的有名的学生的有哪些？）我要是自己教过的学生的话，比如说像现在吴观正比如说，（他是您教出来的？）实际上，相当于我教出来，他是我，相当于我的学生，他是直接教的来现在有几个，一个是现在汽车局的，原来机械局的副局长，就是汽车局的局长张晓宇，他就是我直接教的。

　　主持人：

　　吴观正同志的名字够响亮。（听说过，对）您的同学当中还有什么？倪：

　　我的同学当中前后大概你们会知道，刘吉原来社会科学院的副院长，刘吉，还有陈清泰，他是我的学弟，就是现在的，原来经贸委的副主任。现在的国家的国务院发展中心的党组书记，副主任。００：０８：１２

　　主持人：

　　好象是去年北大有一位博士生在宿舍里把另外一个博士生用铅球给砸死了，就是陈先生的研究生。倪：

　　是吗？这我不知道。但是北京大学的党委书记任研升在１００周年的时候，他应该是我的学生，他是我们一个专业的。

　　主持人：

　　在北大桥庆１００周年的时候他还是北大的党委书记。倪：

　　对，现在是江苏省委副书记叫任研升，这都是我们汽车专业的一些人。

　　主持人：

　　我听说您还有一个特别好的同学，是现在的公安部长贾春旺先生。倪：

　　对，那是在文化大革命当中，大家很乱，但是我们还在研究怎么建党，（啊，你们还要建党）对，当时也要搞建党，文化大革命当时也要说……（您说的是建立汽车生产的档案还是……）共产党，整党、建党，当时也在研究，我们还在自己在研究，自己整党建党。那个时候我就跟贾春旺比较熟。

　　主持人：

　　你不是说建立一个党，是现在存的这个党，怎么把它建设好。倪：

　　对，当时叫做整党建党。（那您当初跟贾先生研究出什么来了？）很难说，在文化大革命当中什么也研究不出来，后来贾春旺后来就受到了一些当时所谓造反派的摧残吧，受了很大的摧残。（那您呢？也应该受到摧残？）我应该说是这样子，但是后来我受的摧残更大，我是四人帮对我的直接摧残（他们怎么打你了？）不是打，他是把我关押，当时四人帮以外你们知道还有第五人棒就是迟群，还有谢敬易，当时是清华，叫清华北大两校，他当时把我下了命令，给我关押，隔离审查，有八个人看管我，就是每个时间都有两个人，还有礼拜天倒班，所以每天三班倒。（您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要８个人看着您）对，这很奇特这种经历，可能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了解，就是当时我就议论，对江青不太满意，说传了，另外对迟群不太满意，就是有点议论，议论他以后，被他们发现了，发现了后来由于天安门事件以后，我还再讲课，我当时讲完课以后，上午讲完课，下午他就叫我上午拿着铺盖，就隔离审查。（那８个人看着您的时候，我特别关心您是被捆着呢？）不是，不是捆着，但是不能跟任何人接触，跟外面的接触。（完全是，真正的隔离），所有的通信都不行，吃饭的话，都是他们去给我买回来。整个一个楼道只有我一个房间住在那里。

　　主持人：

　　您的生活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正常了呢？倪：

　　粉碎四棒人那天。（当天您就恢复正常了。）对，实际上我一听到消息（那是１９７６年的１０月６号。），我大概实际上是在１０月６号１０月７号那个时候，我就看到了报纸有一点消息，说穿了，实际上有一个同学走进来了，走到楼道里面都是我以前教过的学生，对我很同情，他就请我出来上厕所。（上厕所还要请出来上厕所）上厕所可以的，就是那个楼道里面，上厕所他就悄悄的跟我讲了一句话，他说江青完蛋了，我说有这个事太高兴了，然后我一看报纸，哎呦，是有这个事，我就跟看管的人员说，我说（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就跟他们讲，我说江青完蛋了，看管就跟外面说倪震伟很奇特，他关在里面，他的消息比我们还要灵通，后来我就出来了，我就说江青完了，我就自己就走了。大家就散摊了。

　　主持人：

　　那散摊了以后，您回到自己的教授的岗位上，接着教书。倪：

　　那７６年当然以后了还在清华继续教书，（还是教原来的那些学科）对，后来又搞科研。我在这里讲一个小故事，大家都知道太阳能清华搞的非常好，那个太阳能真空管的，实际上最早就是我开始搞的。我们因为是热能工程，对不对？后来我就是因为对真空管不太熟，对度莫不太熟，后来我们请了无线电系来帮我们一起搞，但是现在他们搞的非常漂亮了，非常成功，后来我就不搞了。他们就搞的非常好，但是最早是我先搞的。（这是在８０前后？）７９年，７８、７９年搞的。

　　主持人：

　　好这个工程搞完了以后，八十年代，辉煌的八十年代到来了。倪：

　　对，当时我搞换热器的科研，我一共发表了３０多篇论文，其中在国际上发表了６篇，我到美国，到日本去宣读过论文，我得过六项科技成果奖，北京市的，各部委的。

　　主持人：

　　您看您的学术前程多少光明似锦呀，（对），但是您到８４年的时候，就是我刚才说的，您既然就下海了。倪：

　　对，这个是一个故事，其中其实是两个因素，一个是当时贾春旺是海淀区委书记，现在是公安部长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个张富升，当然是海淀区委的副书记，现在是（司法部长）对，他们两个正负书记，贾春旺有一次碰到我，就跟我讲，说现在改革了，您能不能出来做点事，就在清华，他有什么想法呢？他在海淀区，现在大家都知道很大，但是当时只有１０个工程师，（只有１０个工程师），属于海淀区自己的，但是有几万知识分子，就是属于科学院，大专院校的，有几十所大学跟科学院，有几万名科技知识分子，但是属于海淀区的自己管的只有十个工程师，他要发展海淀区的经济。所以当时贾春旺就看出来了，他说他要跟科学院，跟大专院校结合，所以当时科学院出来一大批公司，像四通、京海、联想、信通、科海，从高等院校最早他就认识我，他就跟我，说清华你能不能出来干点事，所以我一想，出来干什么，又是清华，又是海淀，成立一个公司就叫海华。（海华是这么来的。）海华的愿意就是海淀清华。海淀放在前面，就是因为海淀区首先给我提出来的，他是海淀区委书记。所以当时刚成立的时候，我们又没钱，就借了两万块钱起家，实际上是我们搞科研的时候，工厂里头面借了两万块钱。００：１４：２１

　　主持人：

　　听说当时四通公司也是向四级星公社也是借了两万块钱。倪：

　　对，四通公司也是贾春旺说穿了他张罗的，是这样的。

　　主持人：

　　这我一下我就来问题了，贾春旺为什么去找了您呢？是当时您跟他关系特别好呢？（不是）还是他特别早就发现您有经商的天才？倪：

　　一个也可能是本来就比较熟，在文化大革命大家一起研究过，比较熟。所以另外有一个机会碰上了，他一直有这个思想，所以他就跟我提了这个想法，那么我一看，这是一个机会，改革开放，改革开放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吴观正当时已经做到武汉市的市长了，很年轻的，最年轻的市长。（您的学生当时已经当市长了）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搞四清的，四清睡在一个炕头，睡了差不多一年。当时我是第一副队长，他是第二副队长，现在还是好朋友。（那个时候是没办法，所以两个男人才睡的那么紧。）对，当时很穷……叮当：

　　什么叫四清呀？倪：

　　四清就是１９６５年到６６年，当时是党中央要搞到农村去搞四清运动，就是清理干部的四不清现象，这就搞了一个四不清运动，当时不是还有王光伟的桃源经验，什么那一套，这个讲起来就你们就可以了解文化大革命为什么开始前的所谓的一些政治背景了。当时我们都到去搞四清，我们去的就是延庆，现在的就是龙庆峡，就那个地方，叫古城大队。当时我跟吴观正一起搞四清。那么后来他当了武汉市市长，我跟他，虽然是他毕业了以后，我们经常由联系，他也跟我讲，他说哎呦，现在改革了，改革开放，我们能不能出来做点事，我一想，我的两个好朋友都跟我这样讲，我说好吧，我就做事，我就联合了清华的１００多个教授，就是成立了海华公司。当时就是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想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

　　主持人：

　　这是１９８４年？（对）当时在中关村办起来的企业简直是寥寥可数。我那个时候正在那附近读书，读书的时候，我发现除了这几个很大的招牌，这招牌跟比也不算很大，周围其他地方净是什么车马大店，弄了一个一个铁丝笼子，老百姓又在那儿卖鸡，又在那儿卖红薯，是那样的一个地方。００：１６：３４倪：

　　当时的中关村大家评价很低吗，有人说，当时我们说好听的叫电子一条街，不好听的有人说骗子一条街。因为大家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干过。我们当时起家的时候非常穷，在一个居委委员会里面做办公，一个月的房租３０块钱。００：１７：３０倪：

　　当时我们的动力可以说完全是为了改革开放，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发财，或者是赚钱，一点没有想到，因为我在清华到那个时候已经教书２０多年了，就深深感觉到清华要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它要有个过程。（您当时没有一点顾虑吗？我现在说的不是您是不是要放弃，后来要放弃教授的这个职衔，我说的是）办公司，（８４年离１９７６年还是一个记忆犹新的一个年代）对，（那个时候我们经常说一个话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农民去自留地里种点韭菜，都叫资本主义的尾巴要割掉，万一那哪天又回到那个……）我当时因为稍微有一点本钱，就是因为四人帮的时候，我是反四人帮的，所以我在清化里面小有一点名气，当时胡启立到清华来了，当清华党委书记。当时在学校大会上我去讲，讲完以后就是说我怎么在四人帮前面怎么坚定，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比如四人帮当时要给我开批判会，开批斗会，今天上午批斗完以后，吃过中饭我就马上可以睡着，（根本就不在乎），根本不在乎，所以他扣押我大概半年过吧，我没有透露过任何一个人，或者牵连到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给他抓住任何把柄。所以看管我的那８个人关系都搞的很好了。所以我就再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他们看管我的，有一次８３４１的，就是中央警卫团的人看管我，有一次他们换班，就是有一个人换了一个班进来了，还换了一个人进来，还有一个人看管一个教授，叫周教授，他坐在那儿跟我讲话，他就跟我聊天，聊了一个半钟头以后，他就问我，他说我们看管谁呀，我说看管我呀，哦，大吃一惊，怎么看管你，你跟我聊天，你没看管人，我还给他递了一支烟。他马上第二天跟领导汇报，他说我们看管人贿赂我，我抽烟。所以把我笑死，所以就是这个场景，所以当时应该说阶级斗争是非常残酷的，我差一点弄不好久坐监狱了。要是四人帮不粉碎的话，我就坐监狱了。

　　主持人：

　　说一定像张志新烈士那样被枪毙了。倪：

　　对，这肯定就非常的大，因为为什么？我是直接牵扯到讲江青跟迟群的坏话。

　　主持人：

　　所以到了８４年的时候，在政治上是没有这种后……倪：

　　所以我就不怕了，对不对？当时觉得要革新，另外清华搞科研，我有这个体会吗，加上海淀区，贾春旺他们比较支持，所以当时我们一开始就搞叫集体所有制，这一点很不容易。当时是在我家里面，家里面也就是一件房子，也没有钱请客吃饭，把吴观正、贾春旺、刘继仁，现在航天部的部长，就是那些都叫到家里来大家聊一个天，说成立一个公司吧，叫海华公司，说什么所有制，叫集体所有制。哦现在看来当时是非常前进的。当时全是国营，哪能搞集体所有制。所以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实际上大家讲，实际上当时中央也是支持的，上面。我随便讲一个故事，我们开幕的那一天，实际上当时江泽民作为电子工业部部长来参加我们会的，知道吗？当天晚上的中央电视台打新闻联播的时候把我们播出来了，实际上我们的办公室就是一间非常非常简陋的小房子。（办公室在哪儿？）就在清华藻兰苑，现在的照相部，现在还在。

　　主持人：

　　这个藻兰苑是什么地方呢，正好我刚作了水墨清华９０年这部片子的总撰稿，这个地方是从“”人大回来以后，把原来的名字改了，改成藻兰苑，好象是为了纪念“空龄”八年的生活呀。倪：

　　对，但是我们住的那个房子在家属委员会，一个月的房租只有３０块钱，一个月呀，因为没有钱吗？（那您占了很大的便宜。）不，白天我们是搞教书，晚上再去搞公司。当时都是兼职的，８４年开始，因为不知道什么叫公司，就是借两万块钱就开始干起来，做电脑什么东西。头三年全是兼职，就不知道怎么办，干了三年才摸出点门来，当时还叫知青，是知青企业，还不能做高科技企业。００：２１：４８

　　主持人：

　　那个时候我发现您是非常智慧，我记得当年如果一个公司里吸入几个知青的话，就像现在的企业吸入残疾人一样是免费的。倪：

　　对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就可以免所得税，就是为了说一定要知青企业，但是实际上上面都是教授，下面全都是几个知青。然后办公室是非常简陋，那边在清华大学二教室楼，现在还在，开一个开幕会，然后江泽民、刘达，当时桥长都来参加贾春旺什么，科学院院士，现在叫院士，那个时候叫学部委员，七位都来参加。非常知名的教授一大堆，非常奇特。

　　主持人：

　　当时有没有人私下里议论说，说倪震伟这个人抢“”倪：

　　有，向赚大钱。有，（那您怎么对付？）我怎么对付呢？我义务，我不拿海华公司一分钱，我完全义务干，我所以干了三年，我没有拿海华公司的一分钱，（从８４年到８７年）我没有拿一分钱。叮当：

　　那您怎么活呢？倪：

　　我因为在清华兼职呀，（还是教授）还是清华教授。叮当：

　　拿教授的工资？（对）

　　主持人：

　　那个时候倪震伟先生是中关村教授下海第一人，还是教授又下了海。叮当：

　　要是那三年，要是能拿海华的钱的话，您早就是万元户了。

　　主持人：

　　说一定早就被抓起来了。倪：

　　那也可能，对，但是议论很多吗，那个时候就有这个议论，我们叫说你这么不安，你就是为了要赚大钱吗，所以说我就是为了表示我一分钱不拿，对不对，那就没有话说吧，时间长了，人家就没话说了。

　　主持人：

　　现在藻兰苑您那个当时您那个非常简陋的办公室现在还在吗？倪：

　　现在还在，现在就变成照相冲印。（一个照相馆的暗房）不是暗房，就是接活的地方，就很小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十几个平米吧。

　　主持人：

　　我建议您现在赶快去做一个牌匾，说这是倪教授创业处。倪：

　　我们就留了一个照相。所以当时很奇特的现象，你看我们那么简陋，但是中央电视台又把我们播出，说明当时改革开放还是有一定气氛的。说穿了另外一个就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为什么我能够一讲有一百多个知名教授都来参加呢？就是大家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想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就是想出一个办法，想出一个通道来怎么样把自己的科研成果转化为社会的生产力。大家都有这个希望。００：２：１０

　　主持人：

　　那这１００多个教授里，难道没有几个人是即想搞转化，也想多挣点钱吗？倪：

　　那有可能的，当然了是有可能的。当时我们给这些教授来给一点点比如说顾问费，一个月给３０块钱，当然也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

　　主持人：

　　当时的３０块钱可能是现在的７、８００块钱。倪：

　　也可能是几百块钱吧，大概也就是，也是很寒酸的，不是很多，因为我们先干起来，没有把握，所以我们先干干。

　　主持人：

　　那么从８４年到８７年这个创业阶段，您尽管是一个资深教授，但是做企业要出社会去闯荡，一定会碰到很多，现在的创业的人员也会经常碰到那些麻烦。倪：

　　对，多的不得了，（比如说）比如说怎么做生意，根本就不懂，比如说被人家受骗。我们当时赚了一点钱也有运气关系。说穿了，一个消化，大家也都知道电脑，当时我们做２８６，２８６我们一开始从美国买了，进口了一点２８６的原装机，当时进来Ｘ机，ＩＢＭ的Ｘ机，拿到清华的时候，清华的计算机系的教授，居然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在一个会上讲２８６来了，大家怎么条施，既然一个教室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计算机系的教授，我一想这个我们引进来一点东西还真那么新鲜，挺有意思。当时卖一台２８６可以赚二万块钱，现在卖一台计算机可以赚２００块钱。大概是最多。

　　主持人：

　　一台２８６当时可以赚两万，那它一定是卖价就三万左右了？倪：

　　四万多，最多了的时候可以。我们最贵的时候，我记得一台２８６Ｘ机，可以卖到４３０００块。００：２６：００

　　主持人：

　　好，不知道您上没上过当？倪：

　　上过，当时我们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就给人家以借钱的名义，说，借我５０万，好，我们说通过朋友关系没问题没问题。好，借出去了，就还不来了，后来使劲追，追来了十几万，损失了三十几万，这种事情当时是经常的。后面我还是有一个更大的当要上。这后面我还可以接着给你讲，这是我碰到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在８９年的时候，说到８７年以后，当时学校里面因为当时你们也知道，８６年的关系好象学校不太赞成办公司了。教育部了。

　　主持人：

　　好一会儿咱们再来讲这个，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没得到满足。就是现在如果办企业的人，他最初办企业的时候，他会做很多事情，当他过了十年、七、八年的时候，再回头看会发现错过了很多机会，实际刚刚创业的人，他可能是经常回错过很多机会，您现在往回想，有没有错过的机会。倪：

　　那错过的机会太多了。应该讲我们第一阶段，严格的讲从８４年到９２年整个一个阶段，总体来讲不是很成功，比较成功是９２年到现在，第二阶段，所以我想每个人都要经过坎坷，这是必然的。

　　主持人：

　　听说您当时在中关村的一个后来成为黄金抵挡的一个地方，看中了一个门面。（对），结果大家都反对。倪：

　　对，当时我跟四通说好了，看中一个门面，哎呦这个门面说一定可以赚钱，跟四通大家坐在一块儿，回去我们教授讨论，说我们要去租一个门面，结果教授，有些教授说怎么要租门面，要我们当售货员呀，是不是这个意思呀，那我们不干，这个是不行，所以后来大家讨论的结论否定，那我也没办法。就跟人家都说好了要租门面了，结果就没租成又退掉了。这是８６年。（人家还得人家说您说法不算数）。最后过了一年我们想起来，你要做商业活动一定要有门市做电脑，再一想租就租在农营了，现在农科院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周围都是树，所以人家跟我们开一个玩笑，说哦现在海华现在想开门市了，这个门市是开在丛林当中的，（绿林好汉）在丛林中根本不是热闹地段，所以这就错过了一个大时机。叮当：

　　那您看上的那个地段后来变成了什么。００：２８：５２倪：

　　那人家早就租掉了，那个地方非常繁华，就是现在的后来的中关村电子街的中心地带。（太可惜了，那当时那些教授怎么想的？如果是在清华的藻兰苑，很偏僻的一个院子里，去做事他愿意，只要有……）做开发可以，做市场不行，他们清华的特点，我们以前也是一样，做技术愿意，但是技术怎么转化为市场这一块，第一我们没做过，第二以前大家看不起。

　　主持人：

　　您为什么不跟他说，说我不是让你站柜台，我们有知情呀。倪：

　　是呀，说是这样说，但是他们对于当时的情况下，对于清华的教授要去主持，不是他开，他去主持这种门市部，他们都看不起，他觉得我们的任务就是做技术开发，我们不要去做别的。

　　主持人：

　　孔子曾经说过，君子应该述而不做，我发现他们都是孔子的学生。（那个时候都是这个观点）光著述什么都不做。倪：

　　对，他认为技术就决定了一切，其实在我们现在看来，技术在整个一个生产的，在整个商品经济的环节里面，技术的作用大概占２５％，大概其实这样的概念，大概生产这个观念大概占３０％左右，可能还不到，也是２５％，还有一半左右全是市场，市场的作用绝对要占一半以上。因为这是个链条吗，你从研发，所有技术开发到研发，到生产组织，到最后市场销售，这是一个大链条，这个链条各个因素是多少呢？大概刚才讲的，２５、２５、５０。那么这个就清楚了，大概几。那么因此我们教授就要对自己有一个自知之明，所谓定位，不是说我发明了一个技术，我就包打天下了，我只要技术我就什么都行了，这个概念实际上我在８０年代我们就总结出来了，大概是这样关系，现在我还是坚持看，大概是这个比例。

　　主持人：

　　好，岁月马上就从８４年流淌到了８７年，８７年的时候据说您又面临了第二次选择。倪：

　　对，非常严峻，这次就面临要不要离开清华的问题，当时有一个情况，当时清华来跟我讲，这个时候不能办公司，说是你要办公司，只能做技术开发，不准进行商业活动。肯定了……（不光教授这么想，您的领导也这么想？）也这么想，而且教育部、教委也这样想，而且有文件。当时我就问学校领导，什么叫商业活动，商业活动就是买卖活动，我说不做商业活动怎么赚钱呢？他说那就搞技术转让，我说没有那么多技术转让怎么办呢？他说这是你的事，你去搞技术转让，那我想那没戏，我不可能有那么多技术，８７年就靠技术转让来把一个公司就搞那么大。说穿了第一次我们大概赚了二百万块钱，全部用在技术开发上，我当时搞了几十项的技术开发，得了１８项的部级鉴定，当时北京市各个部的鉴定。但是最后变成，真正变成生产力的，就变成规模生产一项也没有。这个就是我们的难度，你的钱，这点钱根本就不行。当时我们也搞电脑。所以现在中关村说我们当时叫海华航空个人电脑或者家用电脑，是最早的家用电脑，当时我们一年可以生产５０００台，但是肯定不行，如果你要生产５万台，就可以站住脚，但是你生产５０００台肯定不行，因为形成不了规模。那么你要生产５万台就要更多的资金，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没办法。因此就没办法赚钱了，要么公司倒闭，对不对？我要留在清华，那就是说你不能开这个公司，当时我就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留在清化，要么就把公司干下去，你要把公司干下去，你要把公司干下其，你就必须离开清华。（怎么办？）怎么办？那么这是个最大的一个人的抉择。我从５４年到清华，到那个时候８７年，已经３３年了，对不对，清华非常有感情，而且在清华名胜各方面都不错，而且另外我是品乒乓球的校队，我是教工的冠军，我又得过围棋冠军，所以清华业余活动也很活动，然后粉碎四人帮也有一点名胜。对不对？在清华我是绝对可以活的很好，而且科研我也做的不错。但是我公司已经干了三年了，如果你要放弃这个公司，你以后再要做任何事情不会有任何人来支持你了。当时我这三年应该说很辛苦，很多朋友都支持我。学校的教授，我刚刚讲了，外面的像贾春旺，张富升这些人都很支持我，觉得这是个新鲜事情，新生事物，你应该坚持下去。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就毅然决然离开清华，没有办法，当时，只有这两个选择。

　　主持人：

　　我想问问您，学校的领导跟您谈话以后，您大概用了多长时间，一个星期才两三天才答复他，我要走。倪：

　　不，我当时就答复了，最后我想好去的，最后清华当然领导也对我说了一句比较好的话，他说如果，我就跟他讲，如果是这样我只有离开清华了，当时学校领导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后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那你就离去了，但是如果，他相信我可能不一定干的下去，他说如果你要是干不下去，或者有什么，你随时回来，我们欢迎您回来。（是这样）唉，说了这句话，但是我心里一想，我既然想出去，就是绝对不会再回来。（那有没有，因为我们平常生活当中，经常由这样的，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是当我们态度非常强硬的，为自己的理想，割断以前脉络的时候，那是非常勇敢的，但是刚刚一转身就非常后怕，说，哎呀我刚才要不说这话就好了，现在我是没办法了，我只能狠下一条心。）不是，这个所以我跟各位年轻人讲，做一件事情第一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叫坚定，或者叫心理素质。（那您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吗？）说穿了，我当然是有思想斗争，但是既然想好了出来，就没有犹豫，不能再犹豫。除非你不要做人了，就是你要在这个社会上做陈，要想做成一点事，坚定是第一位的。但是这个坚定不是勉强的，坚定的睡不着觉，那不行，你要晚上马上就睡着觉，就好象上午我开完我批斗会，我可以吃过中饭就可以马上睡觉。当时文化大革命给大字报给我铺满了，清华大学大礼堂面前的通然大标题“倪震伟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罪该万死”。通然的大标题，那你要一般人那都吓还了，但是你可以，马上就可以睡着觉，而且“将讯”，必须要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主持人：

　　有的时候是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心理素质，但是自己的太太没有，然后你要睡觉，太太一直说怎么办呀，老伴，你看。倪：

　　还好，这次很奇特，我家里面人，比如我母亲，或者我丈人都不太赞成我，但是恰恰奇怪，清华的教授很多院士都支持我，比如像潘继峦、梦昭英、常通，都是非常资深的教授，都是学部委员了，院士了，他就跟我讲，他说老倪，我们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特别像潘继峦，现在南昌大学的校长，他说我们希望你去做，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对我寄予希望，希望通过我在开拓一条新的路出来。所以我这个对我一个很大的鼓励。

　　主持人：

　　但是您还是没回答我，您的太太是不是也主持您？倪：

　　我的太太也不错，她也是支持我，她也是清华教授，她也是清华教授，她因为接触到这些人都在一起，所以虽然很多人不能离开清华，我也知道，我也理解他们，但是我刚刚讲了，这个潮流里面大家是赞成我这样干的，你如果退回来的，等于这个海华公司也完了，本来大家寄予的一点希望，大家也都参与了。当时我太太也参与这件事，等于全部完了，你当时为了改革开放，为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为了讲了半天，最后一碰到困难，你偃旗息鼓了，你就不行。

　　主持人：

　　那您１９８７年决定不做教授了，彻底去经商，那个时候您的年龄是……（已经是５１岁了）５１岁了，（对），佩服佩服。倪：

　　我当时办公司的时候，已经４８岁了，所以我说，我是改革开放当时我是头班车，但是我在同龄人里面我是末班车。就是现在来讲，我在清华还有很多朋友了，很多博士导师，比如我如果留在清华的话，我可能现在也做博士导师了。但是即使做了博士导师，现在也面临退休了。我现在已经６５岁了，对不对？所以我就说在同龄人里面我是末班车，但改革开放，在当时科技转化为生产力我是头班车。我就想为改革开放做点事，铺点路。

　　主持人：

　　不管是头班车，还是末班车，反正是有班车，那班车马上就开到了９０年代了，在９０年前后，您刚才已经提到了是……倪：

　　对，碰到８７年跟我离开的除了我一个还有一位，只有我们两个人敢于离开，当时加陈克强，因为我们在公司的时候，我是总公司，他是副总经理。我们只有这两位，其他都是顾问或者那个部的经理，那个部的，什么电子开发部，什么信息能源部的经理，这些都是没有关系的。要求他们离开清华也不现实。真正离开清华只有我们两个人。００：３８：２６

　　主持人：

　　陈老师也是清华的教授？倪：

　　清华教授。他是教研组的党支部书记，但是他比我整整年轻十岁，他是１９６５年入学的，他是副总经理，他一看我，我要这样子干，他就坚决跟着我就一起出来了。但是他随后就碰到一个很大的坎坷，我就要刚刚将海华碰到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他是副总经理管财务，他当时过的一个老师，在清华当过财务部部长的一位，后来出来了。他骗了他，就是通过借钱，骗了他整整我们公司的一百万。（陈老师的老师骗了陈老师）对，以前的老师，以前当过他老师的人，后来还当过清华的财务部的部长。后来人要变的吗，他后来在９０年左右，８９年９０年的时候，他出来了，他跟一个港商两个人在一块儿，最后怎么弄法呢？他说我借你一点钱，你借我一点钱，我给你利息高一点，我现在为什么呢？我因为外汇有的是，没有人民币，你给我借点钱。陈老师说好，外汇高一点，他正好负责一些项目，那么利息高一点，拿点来利息补贴补贴，他是原始想法，开始借２０万，借３０万，借５０万他都还了，好说借一百万，好一百万他不还了，跑了。（现在人呢？）就是要讲这个故事了，这个任还有点背景，结果我们要去告他，结果他一看，不但是骗我们，把清华计算机系骗了三百多万，还更厉害，还骗北京市又骗了大概银行的人骗了一千多万。结果他还有点关系，当时我们拿他也没办法。结果陈老师这一下，但是他因为是我们的副总经理，他也犯了一个错误，他为了这个事情没有得到我的批准，他负责财务吗，他就把我们的一百万拿出去了，但是我们公司很小很穷，一百万块钱应该是很大的数了。（基本是命根子）对，这是第一。

　　第二个问题更大，就说你的副总经理怎么背着你干这件事，哦，这个事情你公司来能成立吗？对不对？我们两个都是清华老师，出来办这个事，他背着你把一百万借出去全亏了，公司内部就议论纷纷，那对他要严惩，就是很多人就说，要严惩他，说穿了，这种加挪用公款也好，什么也好。这一百万，要是真是告起来的话，叫做挪用公款要判很大的徒刑，我当时非常矛盾。但是最后的结果我是采取比较宽容的，就是他不管怎么样，他跟我一起离开清华，敢于做这点，我一个人跟两个人就是质的变化，结果他就为这个事情心里非常内疚，后来由做了很多工作，但是后来得了癌了，最后大概在９４年的时候，就死了。（９４年是海华成立十周年的时候）对，整整十周年，我们在人大会堂开了一个成立周年大会，他已经得癌住在医院里面，我们把他请出来，到大会上说几句话，完了以后再过两个月他就去世了。所以我认为他就是改革开放的一个牺牲品，对不对，因为没有经验，给人家骗了吗，对不对？但是我就是简单讲，我们两个人出来，他还比我小十岁，他既然就比我早，所以我们这些人实际上就是通常的讲就是脑袋要挂在裤腰带上的，你要做这个，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公司随时可能倒闭的。对不对？现在比尔盖茨说，他的公司，那么大的微软，如果说是不好好干，１８个月就倒闭，那么我说我们这些公司如果不好好干，不到６个月是一定要倒闭的。所以大家都要做这个准备。那么随时风险就大的不得了。所以我实际讲，陈老师这样年轻的人，在学校也做的不错，跟着我出来，比我年轻十岁，已经去世了７年多了。那么我们现在还活着，当然已经是多余的了，多活的时间了，就是说。对不对，完全是没有关系了，总是够本了。对不对。所以这样，你要想这些问题，就是碰到再大的问题，也想的开。００：４２：５０

　　主持人：

　　好，刚才您讲的是一个凄婉的故事，９０年代来了以后，估计你的公司扩大了。倪：

　　９０年代我们又碰到了一个转型的问题，为什么呢？当时搞电脑，你看联想跟我们几乎同时起来的，我们搞家用电脑比联想还早一点，但是联想形成规模了，到了９２年的时候，我们发现再搞电脑就不行了，你形成不了规模你就上不去。因此当时我们就从电脑的基础转向当时的寻呼，当时寻呼刚刚开始，开是有点前途。但是寻呼我们走了两条路线成功了，第一我们走了中西部路线，我们在北京时钟没有建台，因为北京竞争太激烈，投资太大。我们就到中西部去了。第二我们到了二级城市去了，现在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大概花了７、８年时间，海华已经在全国２０个省，９７个地级市，４亿人口的地方有分公司了。我们现在的员工一共有４０００人，５０００多个竞销点，２０００多太发射机，几千条终极线。叮当：

　　我记得北京有海华寻呼吧？倪：

　　没有，最后马上要建ＰＤＡ。我们在北京，原来，上海、广东这个最热绕的地方恰恰没有。正因为我们看到了用中关村的经营到中西部去干，容易成功，结果我们一起干一个就成功一个。所以现在做中关村的孵化器，我们在西北搞的第一，所以大家如果到西北去所有的省，西北５省，你去看当地的海华，名胜都是非常好的。西南也是这样。叮当：

　　农村包围城市。倪：

　　对，有点这个味道，所以我跟大家比喻，老师讲毛主席在４６年以后用农村保卫城市这个办法来取得胜利，我们是小米加步枪，很多人是洋枪加洋炮，但是我们通过这样的几年的积累成长起来了。现在我们的全国的用户已经有２３０万用户。

　　主持人：

　　为了维护您的声誉，我必须是对您刚才使用过一个词进行一下解释。刚才倪老师说了，他是中关村的腐化剂，实际是倪老师有口音，不是腐化剂，是孵化剂。倪：

　　对，孵化剂，有对上海口音。不是腐化。

　　主持人：

　　可是您知道现在手机多厉害呀，人手一部，那很多人都不用ｃａｌｌ机，而且现在手机又开展了那种无线寻呼业务，人家用一部手机就可以当ｃａｌｌ机，那您这个ｃａｌｌ机怎么办？

　　主持人：

　　是不是您又要转型了？倪：

　　我已经在转了，我去年、前年已经开始了。这个事情都是在变化的，尤其ＩＴ行业，或者通信行业，变化非常快。任何时间都有这个变化，对不对？你从录音带变成ＣＤ，变成ＶＣＤ，任何变化，对不对？（那您可以告诉我们，您现在又想往那儿转型吗？）对，我现在做的叫做综合信息和电信服务。今年开始我们做三项新业务，第一项叫做无线ＰＤＡ，大家都知道，我们利用寻呼台，ＰＤＡ大家都知道，掌上电脑，掌上电脑，像商务通这种。但是商务通光是一个掌上电脑不行，掌上电脑我们接无线可以接进来，简单讲股票信息，一千多种股票信息全套的资料，１５秒钟可以转一圈，你就座在那儿看就行了，“哗”就都来了。那么买一个掌上电脑，你当然这个股票信息都在里面，交通信息，什么其他的新闻，电子报纸，所有的电子报纸上面都可以展示，一天可以发送一百万汉字。大家看不过来。每天。叮当：

　　那这样的话，不是电脑就没用了，那股票机……倪：

　　不是，这就是所以说这就叫扩展的股票机，也可以这样理解。对不对。又是掌上电脑，又是股票机，这个叫做无线ＰＤＡ，其实ＰＤＡ这个东西现在很时髦，在美国叫做（英文），（英文）现在也做成无线，所以就连进来了，我们叫信息机，代价非常低，什么原理呢？是广播形式，就是说我一个地方广播信息，十万个人，一百万个人都可以听，它代价很低的，一天可以广播一百万汉字，你就上面看好了。所以对每个人收看信息来讲，它公共信息是主要的个人信息是次要的。电脑，手机也可以收信息，但是它是对点对的，比如我要看一个股票，你就打给我，你这一点打给我，那代价就高了，我现在是一点打给一百万高，同时代价就很低很低了，这个当然它就有生命力。第二个我们现在做互联网，现在互联网大家都知道，互联网是最有生命力的，虽然现在比较冷，我们不做ＩＣＰ，不做网站，我们做接入服务，我们现在正在南京跟厦门开始。也是做先走中等城市，因为北京竞争太激烈，我们一下子看不准。（这就叫ＩＳＰ）ＩＳＰ，对，我们已经拿到全国许可证，这个寻呼也是。

　　第三项新业务就叫呼叫中心，ｃａｌｌｃｅｎｔｅｒ，这个事情应该讲在美国欧洲非常发达，美国据说有座席就有一百万亿座席，差不多有三千万到四千万在用这ｃａｌｌｃｅｎｔｅｒ。（这什么东西？）ｃａｌｌｃｅｎｔｅｒ就是电话呼叫，最简单的就是８００，通常的讲，只要一个号码，你比如说９５８０５是海华的号，你只要拨一个号码，你所有的需求，比如说小到送水，大到买票，了解什么信息，什么，只要拨一个号码什么都有了，它马上就回答你。它可以针对行业，航空、金融、物流全都可以。（您现在在电视里这么早就把这些主意都给说了，不怕别人……）这个没有关系，这个事情要说一句大家都会的话，那这个商业活动就太简单了。这个里面我们，我跟大家讲有一个绝招，这个绝招也是很难学会，就是我们通过寻呼建立一个网，这个网是全国性的网，这个网的经理我们叫做当地化，这个难度是非常大。谁都知道在全国建分公司最好，我们为什么能建９０个分公司呢？在２０个省呢？很多公司你去问，比如说我问联想，你说有多少真正的分公司，他说我有六个，因为一个大区一个。比如说华维你去问它，它说当地有经理，可以有分公司，但是经理不准当地人。我们恰恰希望当地的公司的经理必须要当地人。这点是我们独到的地方。为什么呢？（您是怎么考虑的？）你看，第一我们是为大家服务的，服务是人文特点，你要为人服务，你就要了解人，你就要了解当地人，你连当地的语言都不通，风俗都不通，你怎么为当地服务呀？比如说你在新疆要建一个分公司，或者在青海建一个分公司你要北京拍经理去，比如我们原来也是做过的，比如派经理去，他第一个问题，他不安心，他不知道我三年以后，五年以后还会不会在那儿干。对不对，他不安心，当地人他就安心。第二他既然安心，他把它作为事业来作，这是我的事业，我把它做起来，我去设计一套东西，就是把你的工作、事业跟你的利益捆绑在一块儿，你就一直干下去。那他就安心了，所以我就觉得行。否则的话，根本不可思议，你到外地就建不了，我随便举一个例子，比如我到青海，我到西宁去，我拜访了一个邮电管理局的局长，是苏北人，他要退休了，我说你退休以后干吗？他在西宁干了３０年，他退休以后，他说我要回苏北，我说为什么呢？他说因为我西宁还不适应。为什么？因为邮电管理局是国家派的，他是一个局长，但是他要退休了以后他就可以自由选择了，他还是不愿意在西宁呆下去。所以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当地化发挥效能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大家都懂，但是很多人怕，这个当地，天高皇帝远，搞地头蛇，他给你搞独立王国，你不好办，就不成功。这一点我们是靠什么办法了？第一是对他捆绑，第二是对他信任，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你对年轻人要给他设计，要为大家想。（信任我们都懂了，怎么给它捆绑？）

　　捆绑就是说，简单讲，第一我们说公司既然是集体所有制，你在这儿干，有贡献，大家都有股份，今年我们要搞股份制改造。就是改造量化，只要是有贡献的干部，大家都有股份，根据贡献大小大家都有。放心了，第二只要你干的好，不犯大错误，你就可以一直干下去，如果你能力不行，你可以第一把手不当，也许可以当第二把手，但是你可以在公司干下去，我不会开你。第三把错误分成两类，第一类叫做明知故犯，第二叫做为了工作犯的错误，因为工作上犯的错误可以原谅，这就是硅谷的经验，鼓励风险，鼓励冒险，容忍失败，我们要容忍这种失败，每个人都可能犯错误吗，但是你不要明知故犯的错误，就是猫腻，或者贪污，这不能犯，因为知道是错，你还要悄悄的去搞，这种错误不能犯。

　　主持人：

　　除了这种捆绑，是不是还有那种方式，比如说您派８个人去看着他。倪：

　　不行，这种做法就做不到。第一是做不到，你要多少人去看，我就跟大家再讲一个故事，我们的总部４０００人的总部我们现在只有１３个人，只有１３个人，其中财务部分大概有５、６个人，每年去审计一次，一年审计一次。另外有一个公司，我也知道寻呼公司，他们的总部比我们规模小，它有一百多人，它财务就有２、３０个人，每一次去审计就派１０个，住旅馆，一住住半个月消费多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主持人：

　　你的寻呼系统是４０００个人，总部管理他们只有１３个人。倪：

　　对，就是这样的，因为主要是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所以我的观点，我的企业信念实际上是四个子，八句话。第一叫坚定，第二叫开拓，就是不断的开创，第三就要信任，第四是朴实。就是人一定要作风要非常朴素，非常要实实在在的，绝对不要去虚假的东西。

　　主持人：

　　您从１９８４年干到现在我大概了一下是１７年了，（对，到今年８月份１７年。）１７年的工作道路当中，您即碰到过失败，也有很多的心得，现在让你回顾一下，用一句话告诉我，您怎么评价这１７年。倪：

　　头８年，从８４年到９２年不太成功，但是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得到的最大的好处是两点，懂得了市场经济，不是计划经济，第二所有制懂得了不是这种国有企业，不是国有企业的体制，而是民营企业的体制，这两点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

　　那我大概数了一下，您用了１５句话来回答我，我是希望您用一句话告诉我，让您感慨一下这１７年。你说的那唯一一句话是什么？倪：

　　一句话，我觉得最根本的一句话就是改革开放，我觉得就中国也好，救企业也好，救大家也好，还是要靠这一条。什么叫做改革，我觉得就是市场经济。

　　主持人：

　　让我给您的话节简一下，当您感慨这１７年的创业道路的时候，您首先想到的是改革开放好，（对）主流。叮当：

　　那您就需感慨一下您过去碰到的困难呢？比如像您８７年要辞职的时候，您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然后把档案从清华拿出来，送到海淀人才交流中心，当时你骑车回家的时候，您心里就没有觉得乖乖的。

　　主持人：

　　而且您那时候都快５０岁了。倪：

　　当然有，当然有，我当时不但是这样，我当时的办公室稍微改善了一点，在清华大学南六楼的地下室办公，实际上在地下室，一年的房租只有两千多块。地下室通风很不好，是个家属楼，坐在里面其实挺是难过的。（当时迟群关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对，当时还在学生宿舍，还在上面，一间房间三个人住。对不对？现在我在地下室办公，没有钱。当时感慨，我当时在科研的地方是一大间房子，在清华大学西主楼，搞科研，但是我出来以后，我的办公室在南六楼的地下室，在里面还搞了一个小机房，在地下室里面还搞了一个计算机机房。还有很多清华的教授跑道计算机机房来跟我们一起工作，非常奇特的现象。叮当：

　　您原来干三年，从８４年干到８７年，您是义务给海华干，一分钱工资都不拿，您还有教授工资，您这一辞职以后连教授工资都没有了。

　　主持人：

　　我这下子就可以拿钱了。倪：

　　对，当然，拿的不多，我一直拿的不多。因为准确不清楚，我大概到９３年的时候，我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一千块钱。

　　主持人：

　　但是您可能还在自己的企业里有股份，有很大的股份。倪：

　　股份当时不明确，没有股份制，当时集体所有制能不能实行股份制，国家不能说呀，因为说是集体所有制，如果你自己分的话，说不定是集体资产流失，对不对？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当时干公司的时候，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发财。

　　主持人：

　　那您现在能告诉我们，假如您们的公司全部的集团股份化了以后，您大概自己能占多少股？倪：

　　那么现在，因为我对这个股份制从我个人来讲根本无所谓，但是我找了北京市体改委，还有北京市改制办公室，他们都赞成我们搞体制改革。但是他们了解了海华建议以后，他们提出来的，说我一定要在公司里面至少要占５１％的股份。为什么呢？为了公司的安定，稳定。（也就是说如果公司有一亿的话，您就占了五千一百万。）大概公司一亿是绝对不止的。（那就更多了。假如公司有十亿的话，您就占了五亿多。）叮当：

　　倪老师，海华公司有股票吗？倪：

　　现在还没有做，就是今年我们８月份可能就要完成有限责任公司，我就把，刚刚讲了，我们在外地不是很多有骨干吗？我们外地的经理大概是２５位，这都是当地化的，有贡献的，都是大学本科的，当时在海华大概来的时候都是２７、８岁，现在干了７、８年了，现在到３５岁。我们一定要给他有股份。而且我把这几项业务，刚刚讲的原来的传统的寻呼，现在叫无线ＰＤＡ，讲互联网，讲呼叫中心这四项业务都融合在一块儿，我叫做整合资源融合服务，联合经营。现在我还有一个办法，大家看到了我这样子一个网络，都愿意来跟我合作，我已经有了两家上市公司来跟我合作了，怎么合作呢？全部由它出钱，新的业务，而我们公司占５１％，由我做总经理，所以有人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我说就是因为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有这样一个网络，就是有这样一个管理的网络，这个管理网络是花了八年时间培养起来的，这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那么大家觉得跑到我这儿来了以后，投资少，见效快，可以保障经营效果。他为什么不干呢？他就是投了一百万，它占了４９％的股份，它觉得比它投三百万去建这个东西，可能还没有把握，他觉得上算。

　　主持人：

　　那您最后接受了别人的建议，说自己可以在这个公司控股？倪：

　　现在看来可能没有办法，因为我们公司也有……原来的缺点就要钱少，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人控股，就是没有人投资，没有国家投资，国家没投一分钱。那你这个地方没办法，所以人家给我建议，说这些经理占多少股份呢？我说所有的人，好多朋友，香港的公司，好多公司都跟我讲，这些最多占３０％，正常讲应该占１５％，那么我说１５太少，那么多经理，对不对，２５个经理，给他们３０％，总部比如１２个人给５％，就３５了，对不对？再给谁呢？比如说刚刚讲陈克强去世了，我一定要给他一点股份，留给他的家里面，对不对，这个我们都想好了。对不对。那么没有地方去了？

　　主持人：

　　但是这个是不是违反民法呀？（怎么民法呀？）您割股的对象都不存在了。倪：

　　他家属在呀。

　　主持人：

　　家属可以继承著作权，也能继承股权吗？倪：

　　我想应该可以吧。我想应该可以了，这个我不太准确，大概我想应该。（我建议您问问公司的专职律师。）对对，这个我们当然去请教，但是我们这个思路得到上下左右很多朋友的大家都赞成，觉得应该这样考虑。

　　主持人：

　　我还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您到底是接受这５１％的个人控股吗？倪：

　　大概可能要接受，因为没有办法，分不出，不好分，对不对？如果你给下面分的太多，不是很合理，所以我的想法暂时接受，但是如果以后有能人来，我可以让出去。

　　主持人：

　　那至少有一段时间您不就成了好几亿富翁了吗？倪：

　　是理论上可能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无所谓。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的，所以现在人家说身价多少，中国有多少财富，我觉得这种东西都没有意思。对不对？你说思科原来是五千亿的市值，现在没有多少，变成一千亿了，所以最主要的还是不断地开拓，把事业做起来，做大做好就行了。

　　主持人：

　　好谢谢您，我的问题结束了。现在请叮当看一看来自搜狐网站有什么网友对您的提问。倪振伟００：００：３２叮当：

　　特别的感兴趣就是您老准备干到那第三项，就是那个免费咨询，不是资费咨询（英文）对，那个，如果有了那个也就可以足不出户，想干吗就干吗，想看电影他们就给你电影票，想吃皮萨就给你送皮萨，然后我就可以比现在还胖，１００斤，完蛋了。是吧？

　　主持人：

　　找男朋友还是要出户的。找男朋友的话还得出去找。叮当：

　　对呀，对呀，要是那样的话，生活多少幸福。然后现在我们来看网络问题，一个，这个网友无知，网友叫全不知，他想问您，他说我曾有幸路径您的公司，但另我遗憾的是，您贵公司的整洁程度，另我大跌眼睛，不知您做何解释。您的公司很乱呀？倪：

　　不是很乱，而且是非常差，为什么呢？我们的公司实际上刚刚讲，我们三阶段，第一阶段不是在一个家属委员会吗，就是３０块钱的房租，第二阶段是地下室，一年是这个２０００多块钱的房租，第三阶段现在我们自己盖了一个小楼，实际上是个临时建筑，大概面积有４００多平米，但实际上临时建筑。非常简陋的一个小楼。

　　主持人：

　　我们经常看到的那种建筑工人住的那种……倪：

　　不是，比那个稍微好一点，就是一种以前绿颜色的那种做成的东西，就是比较差的建筑，但是它有一个好处，不要房租，因为我们自己建的。所以我们明年要搬家了，为什么呢？我们筹备后年要上市，根据我们现在的条件，包括香港的创业板的人保荐人什么都来找我们了，觉得我们这个条件到明年或者后年肯定够条件了，我们先把事情做起来，所以我刚刚讲要朴实，但是我那个简陋的地方，很多人都去过，外国人美国人，都去过，我们就是这个情况，你来看，欢迎大家来看，非常简单，非常简陋，因为只有１２个人，１３个人。

　　主持人：

　　不会他们看完您这个办公场地以后，误认为您是骗子公司，然后不跟你合作了？倪：

　　不是，你看奥科玛的总裁也好，美国金格公司的金永意也好，来就大部分是两种态度，绝大多数人是赞成，绝大多数人，觉得必须要有这种作风，如果说有个别人觉得你这个不行那我就，不要说你看不起我，你要流露出这种思想，我也看不起你。我觉得你就不理解这种公司。

　　主持人：

　　下次你就告诉这种人。倪：

　　我就不跟您接触。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叮当：

　　对，我还去过一个特别大的公司，它们公司装修的可豪华了，就是用那种特别堂皇的外表，然后把人给唬住，然后别人就觉得他们肯定很有钱，很有实力，就跟它合作的，然后最后就被它给骗了。倪：

　　对，这个很多，我就是实事求是给他看，所以我们的公司正是因为清华教授办的公司，我对清华的人说，我们可以说不能搞任何的猫腻，我们也不想搞任何的猫腻。

　　主持人：

　　据说比尔盖茨在创业的时候，是在车马达店里创业的。倪：

　　对，他在他的汽车房，苹果公司也是在汽车房里面，三个人，美国的一个汽车房三个人，苹果公司都是这样干起来的，创业者都是这样子，因为你没有钱，你要人家来投资，人家不是白投资，就占股份，比如说一开始有个人说给你二百万，他占５０％股份，那他就永远占５０％。他二百万，但我现在有几个亿价值，那他就应该占几个亿的一半，那当然就不上算了，对不对？所以这个事情是怎么看法。叮当：

　　明白，下一个问题，这个人叫穷光蛋，穷光蛋都关系这样的问题，他说不用问您肯定是个有钱人，那您一定也穷过，穷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做富翁的又是感觉怎么样呢？您到底有多少钱，您准备再赚多少？倪：

　　好，这个问题也是一般人，尤其年轻人想到的，我觉得对这个价值观，我的观点首先是消费观，也就是说报纸上也是说，有了钱以后你干什么，对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我觉得身体好，我现在喜欢打网球，就业余的活动，还有一个喜欢下围棋，这两件事情都不花钱的，我不喜欢卡拉ＯＫ，也不喜欢去吃吃喝喝，吃多了还发胖，所以还不如在家里很简单，所以个人消费非常少，首先没有消费的地方，我自己都觉得，也不需要，所以因此对钱的多少，当然年轻人可能不一样，他要成家，要房子，要什么东西，我们来讲这个消费观最重要，如果你没有这个，特别奢侈的消费观，或者是以前叫做黄赌徒也好，什么赌也好，这些东西没有任何这个想法，你对于这个财富的想法我认为可能我没有任何的想法，所以有一句名言，有人说真正好的企业家赚来的钱，他永远没有时间去消费它，我想大概也是这样。

　　主持人：

　　一般好企业家挣的钱都是他的儿子替他消费。倪：

　　但是现在我的儿子也已经工作了，我认为按照现在的观点来看，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也不用给儿子去消费，因为你给儿子去消费并不是好事，他自己赚钱已经够了，没有必要，你给了他还可能是害了他。

　　主持人：

　　好，不知道倪教授这番言语，底下的现场观众有没有不同意的或者是赞美的，叮当给他们一个机会。００：０６：２０叮当：

　　好，我走下去。观众：

　　你好，我问您一个问题，就是说您从一个教授下海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那么在那个当然也走了一条非常成功的创业之路，但现在高校里有一个非常罕见的现象，就是在校创业，你怎么看待这个在校创业。

　　主持人：

　　而且在校创业就是清华先搞起来的。倪：

　　这个我也想过很多，如果想实话的话，我不太赞成学生创业。

　　主持人：

　　如果不讲实话的话，那就赞成他们创业。倪：

　　以前外面讲，但是我现在也不善于讲这种假花，因为我要讲出来可能有人给人家泼冷水。但是因为清华的全过程我都赞成，都学过来了，我认为学生主要是学习，因为你就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四、五年时间，你赶快抓紧这个时间把它学好了，将来有的是机会。如果你在学生的时候，又要去想开公司，又要想学习，可能两边都耽误了。另外你对开公司这个复杂性可能有的学生想的太简单，我认为这个开一个公司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主持人：

　　所以我们校园里的很多创业公司都在这个时候纷纷的完了。倪：

　　这个我认为是必然的，我就是始终不赞成，我认为学校最主要的就是一定要把学习搞好，也许观念不一样，我认为干什么事情，一个人在他的那段时间内应该把它干好。比如我在学生的时候，我在中学是在上海的叫做复兴中学，是个重点学校，我在毕业的时候，全年级我是功课第一名。００：０８：４６

　　９０多分。我在清华的时候，大学里面总是前三名。所以我毕业的时候，也是优良奖状获得者，完了以后我工作的时候，也是比较优秀，另外业余活动，我想做什么就应该把它尽量做好，所以我是做了２０几年乒乓球校队，围棋，游泳什么都可以，关键把它做好。你想学生的时候又去搞公司，我觉得非常困难。

　　主持人：

　　不用着急，等到４７岁的时候都不晚，５１岁都不晚。（对，这个当然）观众：

　　倪老师您好，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您介绍了您公司的那种三种创意，就是您的三个发展方向，我想问一下您这种创意是从哪儿来的，或者说我们在学生创业当中，具体的这种思路应该怎么形成？因为我们也是从事这个方面的东西。倪：

　　我觉得第一是要先实践，我现在，以前做的寻呼，寻呼本身就是一个信息服务，你在这个寻呼里面你就要想到它的升级换代，那么寻呼的发展，原来寻呼是点对点的，我来呼你，这是一个，但是寻呼的功能可以广播式的，一点对多点，它的功能就是这样的，你一发射出来一个信号，所有人都可以听到，那么你就很自然的就可以享受到这样一个功能，就是发挥它广播数据传播的广播功能，就是无线ＰＤＡ，当然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很多人都会容易想出来，这个不是很难。但是要把这种思路跟你的实践结合起来，那么我现在是有规模了，简单我就全国已经有９０多个点了，那么我就跟一家公司说你跟我来干吧，你出钱，我们一开始就开一百个台，所以我们今天的计划一下子可以开一百个台了，但是如果你自己没有实践，你再讲故事也没有用，故事还是容易讲的，你编呀、想呀、看报、看电视都有，但是真跟自己的实践结合起来，不断地琢磨，特别是要符合实际情况，另外我觉得一定要符合中国国情。中国干事跟国外很不一样。

　　我插一句话，在寻呼里面有一家公司是美国当时投资的，花了９个亿，什么设备都是特别棒，特别洋，但是最后现在完全不行了。我们大概一共花了７千万，但是现在规模比它大的多的多，所以这不在于钱的多少。这个要看你要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

　　主持人：

　　刚才这位同学还问了一个问题，说您三个方向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的顾问班子给的，还是谁给的。００：１１：３１倪：

　　不是顾问班子，第一是从实践，第二是不断地琢磨，大家交流吧，大家有报纸，有各方面来看，但是我们想尽量走在前面。稍微领先一点。

　　主持人：

　　是您个人在实践当中得出来的，还是您的顾问班子在实践当中得出来的。倪：

　　不是顾问班子，主要是我根据各方面的经验，根据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比如说中西部路线，这个就是我琢磨出来的，对不对？比如二级城市战略，经理当地化，这都是我们跟实际中琢磨出来的。我比如说随便讲一个，为什么经理当地化，当时我们一开始２２个台，有１１个台是北京派出去的，有１１个台是当地经理的，就干了一、两年以后，发现当地经理干的比北京干的好呀，我一想北京干的为什么呢？北京很聪明呀，北京人也不傻，为什么干的比当地差呢？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刚刚就讲了这些原因，后来我就提出来经理一定要当地化，北京派出去的也可以，你去吗，你去好，比如我们经理到南京，你要去，你要当经理，你要准备当地化，你要把你老婆带去，你愿意不愿意，你要愿意我就让你一直干下去，好，他说可以我愿意，我愿意到南京，他就扎根在南京了江苏，他愿意，这就我变成了一个政策了，这是琢磨出来的，根据实践一点点琢磨的。

　　主持人：

　　总而言之，管理经验从实践中来。倪：

　　管理没有统一的模式。观众：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您说的无线产品，无线产品就是那种寻呼类的，现在几乎都是单向的通讯，也就是说你是主要的发射端，用户只可以接受信息，而不能双向的交流。这个问题你们考虑过吗？倪：

　　当然考虑。你要看这个双向的问题要分解一下，第一下行的部分是主要的，对不对？因为大家收看信息是下行，还有一个上行，下行是主要的，我用广播式，成本最低，如果点对点，就刚才讲手机也可以看信息，那就代价太大，比如上行的部分，比如你股票要下单，对不对？或者要传一个短信息，那是少量的，那么我就采取一个办法，在ＰＤＡ上面，现在都做到了，外接一个手机，利用公共平台，本来人家自然想出来叫做双向寻呼，双向寻呼就是下行上行都有了，上行也可以传数据，但是双向寻呼也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投资太大，可以做的到，北京要投四百万美金。那么我想为什么公共平台不可能用呢？ＪＳＭ已经现成的公共平台，你就插进去，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做到了远程交易，下行是广播，上行插一个手机，手机人都有了，插在ＰＤＡ上面，可以下单，可以密接，可以安全，全解决了，而且代价很低。这就解决了双向数据传输问题。当然进一步我已经看到了，其实我们在策划，明年一定出来三合一，就叫做手机、掌上电脑、信息机三者合一。就说一个人带一个东西，带一个掌上电脑的东西，基本上通讯东西全有了，还可以接ＭＰ３，还可以接ＪＰＳ，全球定位系统，还可以接数码照相机，还可以接录音机，数字录音机，只要这个东西全解决了，大家可以注意明年这个时间一定会出来。好主持人：

　　好，我们等待着。观众：

　　倪老师您好，我就想问您一下，您是一个典型的孺商了，中国古话说，无商不奸，那么您作为一个学者，您怎么给现代的商人一个定义呢？谢谢您。倪：

　　我觉得一个人我刚刚给大家讲，一个人大概分享是三类，第一类现代我们知识分子来讲，第一类是当领导，通常讲做官，第二类做学问，第三类经商，做企业。大概一个人最后的方向大概这个，这三者要兼顾大概是不可能的，而且不应该兼顾。但是比如说企业家懂得一些知识，做教授，我们叫做孺商，这是后来人讲的了，但是我不管什么叫法，孺商也要他要服从商业的一些定律，服从商业的一些规则吧！对不对？孺商从知识分子来看，因为以前改革开放的初期，都是小学生发财，我们到深圳去的时候，一个区委书记就问了我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说你注意到没有，改革开放到现在真正赚钱的都是文化程度最低的，那个时候，但是现在不是了。我觉得服从商业的一些规律的话，知识多一点的人可能也会想的多一点，阅历更宽一点，我觉得还是很有用处的。另外品德我觉得很重要，就是您对一个下面的经理，你是身教言行，你给他一个楷模，大家对你一个信仰，实际上他也要管下面。对不对？我管他们，我管到省这一级，２０多个省，他管到下面省内地极市这一级，他也碰到这个问题，他也要想，我怎么管的住，对不对。所以大家都一样，你们很年轻，在成长过程中必然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类似的问题。

　　主持人：

　　在实践中锻炼吧。好，每一位到我们节目当中做客人的嘉宾都要回答共同的几个问题，我们看一看倪教授是怎么提前填好这些问题的。第一个问题，对您影响最大的五本书是什么？一、二、三、四。（我就填了三个）填了三个，（对）倪教授填的第一本是《第三帝国的兴亡》，这好象跟您关系比较远。倪：

　　但是对政治的看法比较清楚，这是文化大革命前看的。就是讲希特勒时候他是怎么兴跟亡的，他是怎么开始起家，怎么发展，怎么失败的，我觉得对于了解历史，了解一个人，当时哄动一时，这本书写的非常的好。

　　主持人：

　　第二本书是《战争风云》。倪：

　　对，当然是美国的一个大家都可以看到了很长的“名字”，叫做，实际上描写整个战争背景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背景写的非常的好，对人的描写，对战争背景的描写，因为我们这些人，要搞改革开放你对于整个时代不了解，大概是不行的。

　　主持人：

　　第三本书是《钢铁之王》还是《钢铁大王》，（钢铁之王）《钢铁之王》漂太君。刚才我以为这是两本书，一个是《钢铁之王》一个是漂太君。倪：

　　就是他，他是一个韩国的，现在普相公司的总裁，我跟他也很认识，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公司。它大概是宝钢的三倍，普相，它开始创业已经搞了２５年，他很成功写了一本书。

　　主持人：

　　他现在其做钢铁吗？倪：

　　他现在本身已经退下来了，后来做过韩国总理。（那它的公司还做钢铁吗？）当然了还是普相。（据传说钢铁已经是夕阳产业了。）但是它的利润每年有１０亿美金，所以它是韩国最好的企业，它个企业另外我也是认识他，所以我看了这本书也很感慨，他也碰到了非常大的困难，就是真正２５年，把一个普相完全是一片沙滩，建了两个全世界最好的钢铁公司，那么我都去过，参观过，而且宝钢我也去参观过，所以我也有一个对比。所以我觉得这对于作为一个企业家来讲，我觉得是一个可以学习的地方。

　　主持人：

　　您做了１７年，钢铁之王做了２５年，你还有８年时间能达到他那样的水平吗？倪：

　　做不到，我觉得做不到，为什么呢？我对企业的发展，每个人也要自己定位，也要有一个量力，他们这种公司基本上是国家投资的等于是，国家投资，他们的投资１５０亿美金，这种事情哪儿去找？首先是个资金问题，所以公司不在于大小，我的看法，不是在于大，大的话你钱首先投资哪儿来，对不对？而且应该把它做好，是最主要的。第二公司要有危机感，弄的不好随时都可能破产，所以不能说我始终不能说，我就是成功的企业家，我从来不这样看，我觉得我们是挑战危机。

　　主持人：

　　好，公司不在大小，主要是把它做好，第二做公司的人永远要有危机感。下一个问题您希望得到的荣誉是什么？倪教授回答是优秀企业家。下一个问题，您希望拥有多少财富？倪教授回答是无所谓，无所谓。倪：

　　对，因为说传了，这个事情你要想开，第一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对不对？你看美国各大公司这些死了以后全部捐献给社会，比尔盖茨也说，他有多少个亿，几百个亿，但是他死了以后，他只给他的女士大概一两千万美金，大部分他都是捐给社会。

　　主持人：

　　但是美国是有它独特的税法制度，咱们国家还尚……倪：

　　不管有没有，但是它是一种理念，就是说它不决定传给自己的儿子是一种光荣或者是什么，不是说遗产税的问题，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我想这个不是这个问题，所以你要再过几十年你已经去见上帝了，你还要那么多干吗呢？“生过”了他，他就是觉得这个生活有价值就行，觉得活的很充实就行。

　　主持人：

　　下面的问题，对您影响最大的人是谁（可以是历史上的也可以是身边的）。倪教授填的人名我不知道是属于历史上的还是属于身边的？是邓小平。倪：

　　对，我觉得中国，我的观点是中国历史到现在最伟大的是邓小平，就是改革开放没有这个就没有今天。

　　主持人：

　　那毛主席他们家的人听了不高兴了。倪：

　　那我就，如果要讲正式看法，我觉得毛主席大概是共过一样一半，就是前期还不错，后面自从５６、５７年以后就不行了。５７年反右派，我在清华的时候，那非常惨，但是清华的右派，学生的时候就只有５００多个人，我们一个年级一百人，汽车专业１００人，１０几个右派，本来是天之骄子，清华大学学生，啪，右派，敌我分子，拉去劳动改造。犯了什么错误了，就是说话，对领导提提意见，就变成右派分子了。年轻，年纪轻轻２０岁，１９岁，简直他都没想到，党号召我们整风，要我提意见，我就提了，说你过份你就是右派。你这个不可思议。

　　主持人：

　　最后整人，整来整去，他老婆居然整到了倪教授头上。倪：

　　所以我对后面这一段，说实在话是我觉得很不欣赏他。

　　主持人：

　　下一个问题，您最难忘的一个时刻是什么？倪教授回答是粉碎四人帮。倪：

　　对，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出来的，否则我可能就做监狱了，就不行了，就永远永无翻身之日，被踩上一只脚，当时叫做。

　　主持人：

　　踩上一万只脚。（对，踩上一只脚。）您以后在叙述这段历史的时候，还可以往严重的设想一下，可能是枪毙。（对，那是可能，那是以后的事了。）最后的一个问题，您希望本期对您的这次专访起什么样的名字，倪教授说这期专访的名字最好叫做倪教师。倪：

　　对，因为为什么？公司到现在叫我都是倪老师，我反对人家叫我经理，或者总裁，没有意思。

　　主持人：

　　我叫您倪教授也可以吧？倪：

　　也不好，叫倪教师是最好，因为最朴素，从小小的幼儿园，小孩一直到老教授都可以叫我倪老师，从工人到知识分子到经理到干部都叫我倪老师。

　　主持人：

　　好，在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我应该是一如既往地送给您一件礼物，但是我们的编导听说您喜欢的是围棋，我们的礼物没有按这个方向准备，我们准备节目结束以后，给您送上一份非常好的围棋，好感谢倪老师。（好，谢谢。）谢谢现场观众，下周同一时间再会。００：２３：５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