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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王潮歌（左）樊跃谈创作 |
樊跃笑容灿烂 |
导演王潮歌 |
王潮歌看网友留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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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无前例的白天演出
王潮歌：一直到现在还有问题，沟通一直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因为你用专业的术语甚至用标准的普通话，他们听起来都挺累的，我们当然听他们的话更累。不仅仅纳西话听不懂，有十个少数民族，每个少数民族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说自己的话，就这一个族隔了一个村，语言也有问题，口音也变了，我怎么能瞬间学十几个外语？
樊跃：我们开始还没有注意，后来发现，有的真是听不懂普通话，后来我们现场叫人翻译，许多人一起帮助翻译。
其实在这个演出的时候，如果大家有机会去看，其实注意一个最大的特征，我们是白天的演出，白天演出多难，全世界都没有把白天演出视为最好演出的时间段，都是在晚上。
主持人：为什么选择在白天？
王潮歌：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没有遮拦的阳光之下，人们是不可以躲藏的，你的演出不躲藏，我的心也不躲藏，所有的东西都坦白给你看，这其实是白天演出的一个很重要的愿望或者是一个宗旨。因为我们那里边最有价值的不是搭了一个多好的观众席，我们换了多少舞美的布景，都没有。我们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些演员，就是想让外乡来的人看看当地人。你知道他们喝酒是怎么划拳的，摩梭族是唱着歌划着拳，一个手出拳，手还回到这儿来，（模仿）特别有意思，摩梭人怎么会这么喝酒，这是我们表现的一个重要的主体。所以，白天的时候更清楚。
主持人：其实白天的演出有很多很多问题，没有灯光的辅助，难度很大，咱们怎么考虑的。
樊跃：我们称之为最大的特点，迎难而上没有问题。我们想如果白天演出能够把这个事情演得很好，让人们看清楚，就像王导说的，拿什么当做特点，白天本身就是一个特点，最大的特点是在阳光之下或者是风雨之下，这就是实景演出，要的就是自然环境和人，白天能够把人看得特别清楚，我们的演员又是这么一群土生土长的汉子们，你用眼睛看的时候，你自己心里的感触是跟任何演出都不同，它是活生生的，最后不是我们在创作什么，是你能够在这些人群身上发现什么，能够让他激活那份激情和真情，这是我们干的事，而且是本着这个去想的话，我觉得你会能找到许多非常有意思的东西，这是最感人的，这是最重要的。
每天随自然而变换
主持人：刚才我也听潮歌老师说，其实有好几版，晴天有晴天的一版，雨天有雨天的一版，就是这几版吗？
王潮歌：我们表演的版不多，就是晴天版和雨天版，但是观众看起来每天都不一样。后边雪山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樊跃：一会儿云彩来了，一会儿雨天，一会儿阴天。
王潮歌：首场的时候，观众一直脱雨衣，穿雨衣，我想别再动了，一会儿穿，一会儿脱，脱、穿本身会影响观众的感受。但是就是那样，雨瞬间来了，而且太阳来了也很正常，这边一大片太阳，那边就下雨了，风也是。所以，我在这个事情上的感受是，老百姓平常上班、下班、朋友吃饭，吃完饭就回家，回家就看电视，看完电视就睡了，这是基本上工作的一天情况。中间不会上班、下班、吃饭、看演出，看完演出回家聊聊睡了，没有这个过程。基本上都没有。我们经常特别搞笑的是说，我们好不容易编出一个剧，结果那天晚上一看跟内部观摩似的，所有来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这种情况很普遍，你无法使更多的人走进。为什么？是老百姓没有文化欣赏的水平？还是没有习惯？还是艺术家做得真不到位？真不让人家待见你。
樊跃：我们以前也是绞尽脑汁搞一个演出，好像就给身边的人看，没有想到给老百姓看，这个演出不是。
先别急着用唾沫把我们摁死
王潮歌：我从《印象·刘三姐》得出的现在这个感觉，因为现在所谓的票房好，谁看见我们做广告了？我们没有做过大幅通栏的广告，像一个演唱会一样，做天翻地覆的广告，我们就是口碑传，这个口碑传就是老百姓真喜欢。如果真喜欢，反馈给张艺谋、我和他三个人最重要的启示是我们现在已经放下了我们自以为高的架子，我们真正在演出的过程中是不看着演员，是回望着您的，看着您哪儿笑，哪儿鼓掌，哪儿觉得烦人皱眉头，如果这样下来一两个月，我跟樊跃现在手里有大量的信息反馈，几千份的观众调查表，细致到比如马鞍舞、酒令舞，所有的节目排名上榜，第一名是多少，获得赞扬率比如说到了90%，第二名是82%，第三名是多少，最后的节目就是需要我跟樊跃改进的，改了以后看怎么样，上来没有，谁又下去了。
观众不知道，以为导演在这儿是接受采访，其实我是为您服务的人，经常看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来调整我的节目。这个不是说我们现在不艺术，是去媚俗了，而我恰恰认为，我们搞艺术的人，真正把心放开来，坦平了跟观众在一起，我是为您的，这一切都是“您喜欢吗”，如果您也喜欢，我们互相才能生存。如果艺术家只看自己，说你不懂、你不喜欢是因为你根本看不明白，老是这样一个口气，我觉得他们就不是相辅相承的关系，最后会分开。就像老百姓现在也不习惯进剧场，因为他们剧场没有给他们觉得好、再来的感觉。现在我们被当做文化产业的实验基地，当做文化产业的一个标兵来宣传鼓励，我想咱们的国家并不是别的意思，或者老百姓看并不是别的意思，是说鼓励我们这些艺术家为人民多做贡献；鼓励这些艺术家多在市场这个水里面学会游泳；鼓励所有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变成真正的百花齐放、色彩纷呈，让老百姓有消费文化的习惯，让他能够拿这个钱，有这个资格去买到他们合适的文化产品，真正像米老鼠、唐老鸭，美国不是文化侵略，但是人家的文明、文化真正进入你们国家民族的心理，我们有那一天吗？我们有那个机会吗？我们如果做得好当然是有。所以，这个未来，现在我们太弱小，像一婴儿，会哭泣，但是还没站稳，还不会跑。我就想别先打我，别先还没看的时候就说你肯定不好，你肯定是什么什么东西，或者说自己真正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然后会加上一些情绪化的东西去把它弄死。如果它真的摁死了，大家真的用唾沫的方式把它摁死了，并不是我们作为导演的一种惋惜，对老百姓也没啥好处。因为只有鼓励我们多干，只有鼓励我们做更丰富的艺术产品，只有除了我们三个以外的很多导演都跟上来，老百姓才能赚便宜，才能在市场上挑选各种各样的商品，才能有比较，有鉴别。就像你现在买个方便面，二十种都在等着你，像早先就两种，现在文化产品就两种，你选择什么？如果变成二十种、一百种的时候，赚便宜的、受益的一定是百姓。
完全环保的演出
主持人：对，其实我们到每个旅游景点的时候都看到有民俗文化的展示、民俗文化村的参观。我们仅仅也是从一些物品、服装，还有一些需要你购买的纪念品去了解当地文化。
樊跃：我们的演出是一种新的感受。王导演说的那一点特别重要，我们需要支持，需要大家再次创意和创作，这种事情就会越做越好。
主持人：现在《印象·丽江》的演出是正在继续着？
王潮歌：每天都有，任何时候你去都会看到这个演出，《印象·刘三姐》也是，任何时候你去都有。当然括号，自然灾害之外。比如说《印象·刘三姐》经常会遇到水灾，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绝对环保的设计，没有在任何江水里，什么堤坝、防洪都没有，所以水一来就淹了，有时把我们的观众席整个淹在水下，剩下最高的贵宾席一小点还在上边，景区都会被淹，水退下去以后，我们把污泥清理完了之后再演出。
樊跃：我们这个演出是没有任何固定的东西，水来了以后你就搬走，水平息了以后你再演出。
王潮歌：浮桥架在上面。
樊跃：全是放在上面。
王潮歌：雪山也是，遇到特别恶劣的天气，比如在山上会有十级的风，跟台风、海啸差不多的感觉，十级大风。
樊跃：尤其是夜里。
王潮歌：那个风来的时候，人都站不稳，整个玉龙雪山的道都要封闭，人上不了山，那时就不演了，就是真的遇到特殊自然环境，没有因为我们的原因不演。
印象西湖更重传说
主持人：这样的演出还计划在哪些景点举办？
王潮歌：有些已经在进行中，有些已经进行到尾声，有些已经开始了一些时候。比如像尾声的如西湖，西湖已经是在尾声了，更多的阶段已经都完成了，可能会在今年年底跟大家见面。还有一些其它的城市，现在我们怕人家不理解，说你们在干吗呀，所以我们都在保密状态，什么事情都做好了以后再跟大家坦白。
樊跃：相信大家看了西湖以后，又会得出这个结论：他们又不一样了。
主持人：在这里像《印象·西湖》能透露一点吗？它有什么不一样？
王潮歌：用好听的词来说，西湖全是传说而来的，也就是假的。它的任何美，它的石碑、诗词、传说都是故事情节幻境的静态，跟十个少数民族一比差很多，他们都很阴柔、很礼貌，但是很具有中国传统的凝练和集合。像梁祝、白娘子，是谁都会倒背如流的一个传说故事。所以，我们坐在那儿，真正老百姓的生活在那儿看不清楚，所以我们会做传说。
主持人：我相信其实每个去西湖的人都带着一种寻梦，带着浪漫情怀的色彩去的。
网友：我在丽江看到了你们的演出，非常感谢你们给我的快乐
网友：王导，你们怎么可以想象那么催人泪下的场面，可以介绍吗？
主持人：刚才我们也介绍了，点点滴滴催人泪下并不是我们设计出来的，其实就是当时自然和人的结合带给您的震撼。所以这些网友可能觉得他们那个时候真的被感动了。
樊跃：谢谢。
网友：我是有幸看到你们的丽江演出，觉得美极了，这次的演出是白天，真的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网友：看到你们这个演出还有晚上的，是在古城，什么时候演，很想看一下。
王潮歌：古城是在进行之中的后期，还没有最后完成。
主持人：原来是这样。
王潮歌：估计到明年。
女导演要付出更多心血
网友：王潮歌导演，女导演的工作是不是比男导演面临的困难和挑战更多？
王潮歌：女导演面临的困难和挑战比男导演多是百分之百的，比如你是个女的，你也一定是比男的有一些困难。任何行业，因为男性社会为主导这是确定的，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所以，一个女性如果想干得好，想在男人社会里便的出类拔萃，她一定是出类拔萃之中的出类拔萃才可以。所以，我一致认为我比他们更用功、更辛苦，同时更辛苦。这一点樊跃和张艺谋都认，说“对对对，她是更用功”(笑)。
主持人：樊导肯定很有体会，比如在哪些方面？
樊跃：我想在潮歌身上有两个特征，一个特征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个。还有一个特征，她还有天分，这个天分太重要了。光强没有用，还得有天分。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这两方面，当然确实不太容易，你看像我的脸都晒成这样，镜头一推都能看见都曝皮了。她真的不容易，可能看到我们现场制作的片子可以知道。一定比大家想的还不容易。
网友：在这个过程中遇到最大的困难是来自于什么？
樊跃：首先是白天，其次是自己，你想清楚自己白天怎么办，演什么、干什么？其实我们刚才聊的所有一切都是难度。我想我们过来了，而且又有观众这样好的评价，我真的感谢观众，感谢丽江，感谢丽江的文化和人民给我们这么大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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