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东部时间12月21日晚，位于纽约林肯中心的大都会歌剧院广场上观众如潮，其中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占了很大的比例。当晚8时(北京时间22日上午9时)，歌剧《秦始皇》在这座被称为“当今世界歌剧金字塔”的剧院举行全球首演。
引起全球关注
由作曲家谭盾、编剧哈金、导演张艺谋、副导演王潮歌、舞美设计樊跃、舞蹈编导黄豆豆、大将军扮演者田浩江等联手打造的这部歌剧在大都会歌剧院上演的消息传出后，纽约的华人早早就在兴奋地等待着。而多明戈担任第一主角，也让这部歌剧的分量显得更重。当晚，这座有4000个座位的剧院全部满座，观众中除华人外，还有当地名人、世界各地著名剧院的高层人士和媒体评论家。
1883年落成使用的大都会歌剧院，早已成为全世界音乐人士和爱好者心目中的艺术地标。每年的9月到第二年的5月，这座剧院都要上演20多部、超过200场的歌剧。100多年来，大都会歌剧院总是上演经典歌剧，《秦始皇》是该院委约首演的第4部原创歌剧，因此，引起全球音乐界、演出界和媒体的关注，也在情理之中。前来观看演出的林肯中心室内乐团艺术总监吴菡和美国亚洲协会节目策划主任古柏等认为：“《秦始皇》在大都会歌剧院上演，而且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响，说明歌剧是一种世界性的艺术形式。西方以外的艺术家，正在为歌剧的未来作贡献。这部歌剧不仅让'西方文化遭遇东方文化'，更说明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也是世界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并正在得到世界的重视和关注。”
东方韵味浓郁
谭盾构思的《秦始皇》，更多地用音乐来展示中国文化，而并非考证式地再现历史人物。昨晚演出一开始，大都会歌剧院所属的两支管弦乐团分坐乐池和舞台，序曲一奏响，观众便感受到了浓郁的东方韵味。由华人京剧演员吴兴国扮演的阴阳太师用京剧唱腔的说白，把观众的思绪带到了2000多年前的中国秦代。
秦王用武力统一中国后，希望有一首国歌使人心归一。于是，围绕着创作国歌音乐，展开了一场生死爱情纠葛、战争与和平的较量。谭盾在歌剧中，不但动用了两支乐队，而且配以150人的大型合唱队。音乐场面被充分展开时，恢宏磅礴的气势被观众评价为似乎在欣赏一部“歌剧大片”。喜欢迭出奇招的谭盾，用上了他喜欢的打击乐，瓦片、木板、石头等敲击发出的音响与乐队的演奏相映成趣。即使在多明戈扮演的秦始皇演唱的咏叹调中，也可明晰地辨别出中国古乐的元素。揪人的波折之后，登上皇帝宝座的秦始皇终于发现：国歌原来就是奴隶之歌。
最佳生日礼物
凑巧的是，12月21日是多明戈66周岁生日。由于秦始皇是多明戈在大都会歌剧院首次创造的歌剧角色，因此，这位歌唱家破天荒地花了半年多时间酝酿角色和练唱。凭着数十年在歌剧舞台上积累的经验，他也向谭盾、张艺谋提出了许多增强舞台效果和音乐魅力的建议。
在演出结束之后举行的首演庆功会上，当谭盾、张艺谋等中国艺术家向多明戈祝贺生日时，多明戈深有感触地说：“我习惯唱西方歌剧，用谭盾创作的音乐扮演中国皇帝确实非常难。在排练过程中，谭盾给我看中国书法、水墨画，张艺谋给我讲中国历史故事、示范京剧唱腔，使我了解了丰富的中国文化。”
多明戈多次来中国的北京和上海演出，对中国文化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他把主演这部歌剧当作是给自己的最佳生日礼物，他说：“在排练和演出过程中，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中国人的聪明和智慧。如果我的收山之作是第一次演中国的第一个皇帝，也算圆了我的一个东方文化之梦。”
一个大胆想法
张艺谋在大都会歌剧院排练的这些天，正逢《满城尽带黄金甲》在北美热映。所以，他成了媒体追逐的对象。不过，排练的地点是在大都会歌剧院地下10多米深的大厅里，严格的保安措施让他可以专心地投入到这部歌剧中。首演时，他坐在观众席上，眼睛看着舞台，耳朵却在注意观众的反响。张艺谋觉得，中国文化凸现在全球最耀眼的文化场所，是世界艺术潮流的发展趋势，“因为，是金子总会发光，中国文化在世人心目中越来越显示出价值，是合情合理的。”他说：“我和谭盾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首演成功，那么在2008年奥运会前夕，我们想把这部歌剧搬到中国长城实地演出，并用直升飞机拍摄，向全世界转播。”
满足更多观众
尽管欧洲有媒体质疑大都会歌剧院采用“名作曲、大导演、大明星”的模式排演《秦始皇》，有“标新立异”的“炒作”之嫌，但绝大多数歌剧界人士对《秦始皇》的首演却给予了肯定。过去，大都会歌剧院总是上演欧洲古典歌剧，已经让观众群越来越老化。而《秦始皇》却吸引了许多从不进歌剧院的华人观众，其中有不少年轻人。目前，《秦始皇》第一轮9场演出的36000张门票已全部售罄。据介绍，纽约一些著名学府如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的学生们，都在预订大都会歌剧院当天出售的站票。为了满足更多想看却买不到票的观众，大都会歌剧院在部分场次采用网络视频和电台广播的形式转播演出实况。还将在1月13日最后一场演出时，首次使用数码高画质传播的手段，在纽约之外的全美和加拿大地区的部分电影院进行现场同步影像直播。 本报记者 杨建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