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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百年纪念研讨会论文--《空台赋》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7日15:24  新浪娱乐

    新浪娱乐讯 4月6日上午9:30在北京中环假日酒店西翼三层会议厅举办贺中国话剧百年研讨会。本次研讨会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认真贯彻落实胡锦涛总书记第八次文代会和第七次作代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站在时代的高度,总结中国话剧百年的历史,研究当代话剧艺术的成就,探讨话剧未来的走向,为中国话剧艺术的健康发展提供理论支持。以下为黄宗江的学术论文《空台赋》全文:

  师妹:

  Congratulation! 我真服了你了!敬服,敬服!你比我小四岁,也是八十有一了!还能登台!我生属梨园教,自小就敬重老伶工。得见的陈德霖、杨小楼……没得见的英国的E11en Terry、俄罗斯的塔拉索娃……他们都没有您今天的艺寿吧?念天地之悠悠,古今中外,您之外还有谁这个岁数还能现身舞台?稳扎稳打地再现慈禧于香港的话剧《德龄公主》,真是绝妙一笔。见过的太后可多了,属你最稳最棒!留神脚底下的旗装花盆高跟,可别拌着!

  明年是中国话剧百年纪,今年是我恩师佐临百岁诞辰,我赴沪参与。我真想带去一个剧本雏稿供讨论,或题为《百年空台》(写意话剧)。朝思暮想,想的我死去活来就是写不出来,寄上片断示意,候教。

  夜,空台。

  两个老演员,一男一女你和我,拄杖相扶,蹒跚登场。

  空台,空台,给人带来无限的感伤、忧伤、哀伤;无限的荒凉,如沙漠,如海洋,什么也不如不像,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座空台,空台一座。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前可见古人,后可见来者……

  一台又一台的戏,

  威武、雄壮、辉煌!

  号角声声嘹亮!

  不亏这人生一生,一场又一场!

  你我是当年哪个剧专的两个同窗密友。我们当年一块演过排过多少戏,更多少课堂小品。命运无端,一别天涯,时空相隔,当年我们都不满二十,如今八十还多。

  百年之际,我们不免怀念感恩中国话剧的奠基人弘一大师、欧阳予倩、洪深、田汉、曹禺、佐临、焦菊隐……他们还确实地曾对我们手把手地口传心授。

  我们追忆起我们曾一块演过或排过的片断。

  你忘不了你的四凤,我忘不了我的周冲。

  “有时我就忘了现在,忘了家,忘了你,忘了我自己……在无边的海上,一条白色的小帆船,我们坐在船头……前面就是我们的世界,那里没有争执,没有虚伪,没有不平等的,没有……”

  我常觉得这一段给我的一生的人性论定下了基调。你想来哪一段呢?四凤的,繁漪的,鲁妈的……都行!我那时想演曹禺剧中的每一个男角色。

  我想可以把我们这台戏演成一场小品晚会,前面一对或多对年轻而又年轻的戏剧学院的学生来半场曹禺或世界名作的小品集锦。他们演罢要离开时,我们叫他们留下灯,留下了空台,我们再登场。

  演罢永恒的《雷雨》,我俩再回忆,我们的《家》。

  “妈,真地,您没有骗我。

  他是个人!

  女儿肯!

  仿佛在梦中见过,

  像曾经在画里,

  在春天……”

  “啊,这是杜鹃,

  耐不住寂寞,

  歌唱在春天的夜晚……”

  回首青春,我特想来一段我在《戏剧春秋》里的京剧残唱。夏衍曾有文曰:“当时重庆名角如林,尤其是黄宗江一台演了三个角色。”这真是我当年做演员的最高荣誉。我演卡尔登剧院的一个老茶房,目睹剧场沧桑,收拾杯盘时,哼了两句,你可以接唱王宝钏,正好一显你的京剧根底。

  “少年子弟江湖老,

  红粉佳人两鬓斑;

  三姐不信凌花看,

  红颜不似彩楼前!”

  “寒窑哪有凌花镜?

  水盆里面照容颜!

  老了哇!

  十八年老了王宝钏!”

  十八年多短,我们都八十多了!

  我们还可中英文合诵莎士比亚名段。

  “A11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11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They have their exits and their entrances;

  And one man in his time plays many parts,

  His acts being seven ages……

  全世界是一座舞台,

  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

  他们都有下场时候,

  也都有上场的时候。

  一个人的一生扮演几个角色,

  他的表演可分为七个时期……

  At first the infant

  Mewling and puking in the nurse’s arms……

  最初是婴儿,在保姆怀中啼哭呕吐……

  Last scene of all

  That ends this strange eventful history,

  Is second childishness and mere oblivion,

  Sans teeth,sans eyes,sans taste,sans every thing。

  最后终结了这古怪多事的一场历史,

  是婴儿时期的再现,全然的遗忘,

  没了牙,没了眼,没了味觉,什么也都没了!”

  我说好妹子,咱们总算Avec teeth,avec eyes,avec taste, avec everything!咱们总算“还有牙,有眼,有胃口,什么都还有!”还能演戏!真不能不感谢上苍!

  同拜天地人。

  可以退场了,我可还有话想说,好像有一百年的话想跟你说。

  你可能要说:别说了,下辈子再说吧!……还当着这么些观众呢!谢幕吧!

  深深拜谢!

  以上居然写出文字,想来或又是我一场空想。既写了仍寄你一阅,并呈多少同台或异台的师兄弟姐妹,一表“百年一觉台空梦”吧。忆昔当年我的好友赵丹、于是之……阅我绍介契诃夫的独幕剧表一垂暮的老演员夜登空台,无限感慨的《天鹅之歌》,他们都特想一演而未果……你我能在此百年之际一演吗?晚安吧!Sweet Princess!To be or not to be……黄宗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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