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界泰斗欧阳山尊:话剧曾经繁荣如今不够辉煌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4日13:13  新京报
话剧界泰斗欧阳山尊:话剧曾经繁荣如今不够辉煌

北京人艺建院“四巨头”之一、93岁高龄的欧阳山尊

  93岁的欧阳山尊,堪称中国话剧百年见证人。他是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代表之一,也是北京人艺的建院“四巨头”中惟一健在的元老。今年,这位“去年9月份摸了摸阎王爷的鼻子又回来了”的耄耋老人将再次登台像话剧百年致敬。采访中,这位从艺78年、导演上百部戏剧的老演员、老导演对话剧现状表示乐观,认为目前还不是理想当中的辉煌,有些小小的紊乱,但前途光明。

  20年代繁荣,30年代而立

  新京报:中国话剧的诞生之初就承担着唤起民众、拯救民族的重任,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话剧和当时的民族救亡运动也有着密切的关联,您是见证者之一,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话剧发展的特点吗?

  欧阳山尊:从上世纪20年代开始,话剧便进入了繁荣的发展期,首先出现了许多艺术水平较高、分量较重的剧作,比如郭沫若的《聂莹》、丁西林的《压迫》,欧阳予倩的《泼妇》和《潘金莲》,田汉的《获虎之夜》,洪深的《赵阎王》等。这一期间,尤以上海戏剧协社由洪深排演的《少奶奶的扇子》最为突出,演出轰动了上海,表演方法和舞台工作也成为许多剧团学习的范例。

  1927年,国民大革命失败以后,戏剧运动迂回前进,各地都出现了很多团体和研究所,南国社是突出代表。到了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民族危机日益严重,话剧也以战斗的姿态与当时的救亡运动紧密配合。中共地下党还在反动势力十分猖狂的情况下,组织大力开展学校剧运动和工人剧运动。

  其实,话剧进入上世纪30年代就能称为“而立”之年了。因为无论是剧作还是表演、导演、舞美艺术,都已走向成熟。剧作方面,当时有陈白尘的《太平天国》、宋之的的《武则天》、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等。另外,上海的一些剧团还演出了不少外国古典名剧,如《威尼斯商人》、《娜拉》、《大雷雨》等。从那时起,中国戏剧人开始了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导演体系的研究。所有这些,都促进了中国话剧由业余走向职业化。

  战争时期的戏剧毛主席“以为是好的”

  新京报:我们知道,您不仅是艺术家还是一位老八路,也是参加过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并且目前仍健在的两位艺术家中的一位。据说您还与毛主席有书信往来。

  欧阳山尊:1942年,我在延安给毛主席写了封信,大致意思是前方非常需要文艺,希望在延安的专家能够到群众中去,到前方战士中去,为他们工作。三四天后,毛主席给我回信了:“欧阳山尊同志,你的意见是对的,此致布敬。”就是布尔什维克敬礼的意思。毛主席的回信给了我很大鼓励,延安座谈会后,我就到了绥德,开始领导八路军120师战斗剧社的演出。那年年底,毛主席看了我们的戏,便亲自写信对我们说:“你们的剧我以为是好的,延安及边区正需看反映敌后斗争生活的戏剧,希望多演一些这类的戏。”后来再到解放战争时期,文艺工作者在新解放区组织了很多文工团,建立艺术院校,开始培养人才,为解放后的戏剧事业做出了贡献。

  新京报:后来,您被称作北京人艺建院“四巨头”之一,据说当年刚开始组建的剧院是个综合性的团体,并非以演出话剧为主。

  欧阳山尊:是的,我们把那段时间叫做“老人艺”。因为当时有合唱队、舞蹈队、昆曲队、交响乐队等等,光演职员就有600多人,当时的院长是李伯钊,我是副院长。后来北京市市长彭真,决意将艺术院团分门别类,于是昆曲队分出来就是如今的北方昆剧院、交响乐队分出来就是如今的中央交响乐团。那年是1952年,我回国后便开始和曹禺、焦菊隐等人组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如今一些戏是“化大众”,不是大众化

  新京报:其实北京人艺经历了一段辉煌和曲折的历程,也是中国话剧发展的一个缩影,您的体会应该最为深刻。

  欧阳山尊:从新中国成立后到“文革”开始的17年,是中国话剧丰收的17年,高质量的剧本和高水平的演出大量涌现,就北京人艺而言,就有曹禺的《明朗的天》、郭沫若的《蔡文姬》、老舍的《茶馆》等。

  “文革”的十年,是中国话剧遭受扼杀的十年,除了样板戏,话剧已不见踪影。“四人帮”垮台后,曾有年轻人奇怪地说:“怎么还有这种光说话的戏”。而从那时起,话剧重新出现在舞台上,对那些不知话剧为何物的青少年开始了重新启蒙。

  改革开放带来了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管理方法,话剧又一次进入了繁荣期。但是,随着“专业化”和“剧场艺术”口号的提出,话剧的观众面缩小了,于是出现了新的危机也就是我们说的“低谷期”。

  新京报:话剧百年之际,您怎么看中国话剧现状?

  欧阳山尊:10年前,我曾说,话剧发展在当下面临着新的困难,例如话剧剧作者的稿酬和剧本的出路问题;剧院演出经费问题以及演员演话剧和影视报酬差距大,造成话剧演员大量流失的问题。如今看来,这些问题依然存在,话剧并不是很辉煌。我认为最重要一点要争取观众。如今,有些戏大众看不懂,而是导演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似乎这样才显得自己高深,毛主席曾说这不是大众化,而是“化大众”。这样的话剧已经脱离了群众,没有前途。

  本报记者 天蓝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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