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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剧评:透过笑容的悲歌---话剧《棋盘岭传》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8日09:02  新浪娱乐

  在一种空灵玄妙的合音中,板凳爹的灵魂渐渐飘远,其实飘远的更是一种悲凉:他缄默了。也或许,飘远的只是他不得不离去的空壳,而他真正的灵魂,已经散化在了棋盘岭的一草一木间。这个土旮旯里生长起来的农民,怎么能够离开已融入他生命血脉的土地?

  幕落了,灯亮了。我们的疑问还没有解决,我们的潜愿望还在等待:棋盘岭和这些农民的命运该有一个什么样的走向,幸福究竟在哪里?没有答案,编剧和导演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就如娜拉的出走,走后怎样,在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不同的答案。

  《棋盘岭传》这部戏,用导演的话来说,是一部为农民立传的戏,它的立意非常明确:关注农民的现实,关注弱势群体的心态。在整个编剧结构中,采用了倒叙的手法,用一个非现实的灵魂的陈述,表达了严肃现实的农民课题。整个故事的走向是通畅的,并无大奇。其用板凳爹一生的各个重要片断组接了故事支架,恋爱、生子、承包荒山等等,都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也可以说,是一个普通农民浓缩的生活流程。而这个流程,见证于一个灵魂的追述。其实,灵魂在这部戏中,阐发的也有另一种含义,那飘在高处的灵魂,也就是隐藏在这部戏身后的,所有同情者默默关爱的眼神。

  在舞台的探索与处理上,这部戏的层次是丰富的。一个远景的斜坡从写意中渐渐延伸到台前写实的斜坡上来,写实写意的连接,远景近景的组合,不仅在构图上有了纵深,为丰富舞台调度提供了条件,而且,蕴含着象征的意味: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向上绵延的斜坡,而我们则多么希望能够平坦的走在大路上。这部戏的景在整个感觉上还是非常简洁的,仅用了两个场景的切换。一个是整部戏的大背景,如斜坡、树林、碾子等的铺排。另一个是在这个背景上推出的室内组合,非常简单,几个室内元素就已经代表。简单的组合开拓出来的空间却是无限变化的,就如一副画,一个整体的效果涵盖了各个真实生动的局部。这部戏,在局部场景的运用上,便捷丰富,手到擒来。景与景的衔接过渡也很自然,流畅。

  值得一提的是导演手法。这种很正、很主流的戏,如果用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表现,则会很容易陷入一种说教的误区中去。那么依据现实与写实的主题,怎样站在表现美的原则上,开拓一种合理创新的表现手法,是需要导演非凡的想象力的。《棋盘岭传》,在时空的变化上,运用非常自由,尽管故事的走向是顺序性的,可是在表现手段上,却能够跳进跳出,自由变化。就如板凳爹的一顶帽子,成为灵魂与真人转换的通道,角色在虚与实中审视、对话、评价,并不会让人感到唐突与别扭,反而可以引发观众更深刻的思考。而且,整个舞台调度的设计给人一种影视蒙太奇的视觉印象。依托舞台营造的多角度空间,导演的叙述语言在此之间切换:打狼的画面、板凳爹娘恋爱的画面、树林里幽会的画面等等,这一幅幅经典画面图谱的连接,形成了蒙太奇的叙述结构,让人印象深刻。而这种经典的造型印象,在板凳爹娘的婚礼中达到了一个高潮,众人载歌载舞,挥动毛主席语录,构建了一个由人累加的“金字塔”,那种生命个体的价值、个体在集体中的淹没,那个集体无意识的年代想表达的种种,都尽在这样一个图画造型中。在将近结尾时,送葬的人群朝上走去,板凳娘脱离开队伍,孑然向下,隐进幕中。让我想起《美国往事》中的一个场面,广角镜头的空旷画面中,一辆自行车单独穿过。这样的处理,往往充满了哲思的玄机。而在这部戏中,舞台蒙太奇的运用,使平淡的故事脉络下,蕴含了无限的寓意与思考。王延松在这部戏中的导演语汇,不再继承以往作品中画卷式的图解,而是处处皆工笔,在平淡简练中精雕细琢。

  但这部戏的人物形象塑造却相对比较弱,除了一两个主角外,其他的人物趋向符号化,而且演员会常常不经意的流露出程式化表演的痕迹。在音乐风格方面,特点也不是很强,其中有一场箫的背景音乐,如果换成管子会更符合北方性格,而且能表达一种空旷荒凉的意境。

  有关于农民的戏,在如今可谓少之又少,《棋盘岭传》并不是刻意取巧,它站在一个人文的角度,去关注小人物的命运,寻求幸福的出路。这,依然是一个严肃并且需要认真对待的课题。在戏结束时,邻座的一个老先生站起,长吁一声:沉重。沉重吗?大唱“小草”,看似荒诞的送葬队伍、板凳祭奠他爹时种种滑稽的举动,在观众席中,常常会有笑声此起彼伏,但是为什么笑过之后,心还真如灌铅般地下沉?

  是了,透过笑容,我看到了如泉涌上的眼泪,这一曲不露声色、娓娓唱起的悲歌,也许就是这部戏真正打动人的地方。高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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