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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的想象 小议现代舞《看上去像只鹰》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05日15:42  新浪娱乐

  舞蹈的本性,最是适于创造梦一般的幻境。尤其是一出生就只以时代精神为襁褓的现代舞,它挖掘了广泛的意念投射效果,不光强调冲动的原始真实,更强调它对精神的穿透深度。也许当你透过訾伟的新作《看上去像只鹰》,看到编导设定的4、2、1三段式(四人舞、双人舞、独舞)结构,在编导所使用的“非形似”的动作素材中洞悉到其中的“神似”之妙时,你或许就会豁然顿悟,人在不经意间的情感决口,常常就是被那些闪动着灵慧的火花击中倾泻而出的。你也会就此意识到,在开放的现代舞体系中,现代对传统的解读也并不是一种简单地对“形”的肢解,而是试图深入到人的意识深处,通过形式的创造,来表现人类心灵的真正状态。

  《看上去像只鹰》是訾伟构思历时四年的创作,也是由其本人与同行崔涛、胡磊、王涛、张蒂莎五人共同演绎的一部小型现代组舞。作品分两部份计65分钟,上半场七段男子四人舞(按音乐来划分),下半场五段舞(三段双人舞,两段独舞)。由于该作品不属于主题先行的行列,所以,也是一首让人无法仅从形似层面就能解读到“雄鹰”的“鹰之歌”。你只能在“鹰”的代号中随着舞者那充满质感的肢体语言,在舞者清晰的呼吸声中,在一种自始至终执着的“重复运动”中细细地去咀嚼和品味。

  一、“以群寓个”的四人舞

  “以群寓个”是一反整体化一,力求杂多的统一,在舞者个性的创造性展开的同时,在众多个别的冲撞、融合、纠缠中去寻找新的“群体结构”。《看上去像只鹰》上半场的七段男子四人舞,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现代舞编创方法的这种特质。舞蹈中,舞者表演个性被蒸发,呈现出的则是编排的、画面的个性。四人之间不仅在重复的基调中建立起一种对话关系,同时又形成了诸如1对3,2对2,1对1对2的小中心,这些小中心很快又在流动变化中互相交往,不断分化组合和重组,出现了许多预想不及的情调、律动和画面。如,开场时四人菱形站位,在相互间形成的不同小中心多端的次序变化中,手臂从微动,一步步发展为右脚后蹬屈膝、身体后倾、头部左甩的一种动感十足、身体顿挫、尽显蒙族彪悍意味的强劲动势;第二段,舞者蹉步在四个方向平行交叉撞击中产生的空间变化;第六段,从小踮步过渡到大步腾越环跑时的你追我赶......这里的个别不是孤立的单个,这里的群体也不再是“清一色”。由于已经抹掉了舞者个性在此的价值,群舞(四人舞)便痛痛快快地以“群”取胜。

  四人舞的背景音乐几乎是清一色的蒙古族曲调(其中也包含藏族、维族及其它电子乐),囊括了该民族最有代表性的,如马头琴、长调、呼麦(蒙古族传统的一种演唱方式)等音乐形式。也许是编导蒙族出身的“民族基因”决定性,在这些从小耳濡目染的故土旋律中,无可厚非地在潜意识中,将蒙古族舞蹈中的很多具有代表性的动律原素,如“笑肩”,“甩臂”及其颤膝等动律,维族舞中 “踮步”、“三步一抬”等步伐元素以及藏族舞中的体态动律,都情不自禁地揉进了自己的舞蹈当中。舞者动作中散发着明显地“民族性”的特征,但这种“族性”特征并不是对原貌动作的简单图解和再现,而是被进一步“抽象化”,即编导对动作从头到尾持之以恒的“重复”呈现。

  有些舞段要么只是一组动作的贯穿始终,要么干脆就是“将沉默进行到底”。因此在每一个舞段中,我们会看到编导自己所尊崇的一种编创意识,即对舞者主题动作 “竭尽所能”地重复,直到下一个主题动律的出现。但是,这种重复和其它编导的手法又是截然不同的。以往我们看到编导在某一组动作出现之后,会使下一次该动作重复之间存有一定的时间差,而且这种重复往往一般“事不过三”。而在这里,你会体会到编导的整个创作思路就是“重复”,而且是一种实实在在、绝无半点偷懒的“超体力运动”,让“重复”在一种“纯粹”的运动中从“量变”渐渐达到“质变”的效果,令观众的视线在舞者重复的语言中任意游弋自己的想象。使作品在一种延展和不可重复中,让观众在这种“特定”的动作属性,但没有任何具象情节内容的现代舞纯舞动作方式中,体验一种“解构与重构”中“迥异”的美。

  二、着眼于“关系”的双人舞

  爱与死是永恒的主题。如果我们把《看上去像只鹰》当作是编导訾伟从舞六年来个人思想成长经历的一次总结的话,那么其中的双人舞,应该是他对崇高爱情的一次美丽感悟。作品中,编导更关注于双人舞之“双”,即“关系”。在关系上不断做文章,延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积累。作品中三段双人舞,三种不同的形式,却始终在一条循序渐进的脉络中条理地铺陈开来。

  第一段,“主(男)引客(女)随”的原地舞动。男女舞者在前后“有距离”的站位中,应合着鼓的节奏,开始了彼此原位静止关系的第一次对话。舞者身体从左右的微摆到这一动势的逐渐加大,直至手臂前后大幅度的甩动,最后带动整个身体乃至头部的运动,整个舞段就是在这样一个单纯的“主题动作”上贯穿始终的。节奏由弱渐强、由慢到快,直至最大限度的拉长动作的某一动势,最后嘎然而止,在稍许的蓄势待发后又开始另一轮的“重复”;第二段,男女同向旋转的空间流动。由于有了第一段的“距离”之美做积淀,因此,在第二阶段关系的相互吸引中,空间载着微妙的关系之变,开始流动起来。而编导对这次渐进中双方的对话“语境”,则择选在舞者单纯的同向旋转中展开。半圈、一圈、一圈半、两圈......这里,舞者身体的旋转成了最有力的表白之词,空间的流动则意向出了两颗心在即将碰撞前的轨迹——动(空间的流动)中趋进(关系的递进);第三段,身体接触的关系深化。悠远的长调,“零距离”站位的关系意味,男女舞者在两人手臂穿、插、抽、甩、抱等动作轨迹的变节奏多次重复“纠缠”中,迸发着让人感触颇深的“情感火花”。编导在静——动——接触这一关系变化的层层铺垫中,最后回落在“接触点”这一双人舞技术重要的核心中,开启着双人舞动态的可能,使舞蹈从单向度的抒发、发展到了形体对话、动作冲突的新水平上去了,深化了舞蹈对人在进入关系内容揭示中的表现。

  三、呈示生命力的独舞

  独舞是最个性化的舞,是主人翁直接抒发胸中激情、展示其精神气质的最佳途径。就像在《看上去像只鹰》中,很多人虽无法直观到“鹰”,或从舞者某一动势中,扑捉到它的原形。但是从舞者肢体所投射出的气韵流向中,你却能感受到编导天性中蒙古汉子虔诚的“图腾崇拜”意识。特别是訾伟最后的solo,编导用现场演奏版吉它的音乐做伴奏,舞者仿佛就是琴弦的化身,动作随琴声或急或缓,或疏或密,在一阵急风骤雨般的舞动中强势收住,用持久的静坐在长调声中结束了整个演出。动与静的融会,倾泻出了编导全部的思想内涵,既是对人生的一种深刻反思,又是对现代与传统的一种自我阐释。在演出结束的一刹那,让观众突然感悟到4、2、1的想象,就像生活中的一个个长镜头,让人在成长后的高度上,回放着自己所走过的每一个瞬间。

  至于观众对《看上去像只鹰》的反应,就像开场前制作人所说的那样,也许你会激动不已,也许你还觉得编导的整个创作手法太过于“实在”。其实不管怎样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演员的肢体诠释中目睹到了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从这些接受着同一训练,但作品却不雷同,有着自己独到见解的演员身上,逐渐地明晰着现代舞所强调的“个性化”趋势和一种积极的“雄鹰”般地现代精神, 而这一点对于成长中的演员来说是多么地鼓舞人心。艺术的多元化强劲浪潮无法抗拒,因此很多时候,我们无须为自己框定一个既定的审美标准,将自己年轻的心紧紧束缚。因为,现代社会中对于艺术作品本身来说,其实并无好坏之分,有的只是文野之别。就像《看上去像只鹰》中,演员在不切光的舞台环境中进行的几次歇场,他们可以粗重的喘气,随意走动,还可以为自己扇凉,所有这些平常看似的“不雅之举”,但此时却让这种刻意中的随意举动,在舞者“真实化”的行为中,让观众欣赏的“正式”心理稍稍放松了几许,从而以一种更为平和的心态去关注作品创作过程中所蕴含的美丽,而不仅仅是结果。雏鹰总是在风雨的洗礼中,才会变成羽翼丰满的“雄鹰”,当岁月的痕迹除去它身上的稚嫩与狂傲时,沉静中的思索会让它在新的起点中飞得更高。殷 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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