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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时代的红白玫瑰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31日17:17  三联生活周刊

  田沁鑫说:“我觉得张爱玲是个内热的人,内热而残酷。我觉得她身上还是有河北和湖南人的气质的,她挣扎得非常激烈。”

  记者◎马戎戎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1944年6月,张爱玲24岁写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到今日还是经典。

  国家话剧院新排的《红玫瑰与白玫瑰》,2007年底在南京、上海先演,2008年1月7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不经意间横跨了两个年份:2007年国家话剧院话剧百年的收官之作,2008年国家话剧院的开年大戏。导演田沁鑫,排过萧红的作品《生死场》;排过昆曲《1699桃花扇》,又把李碧华的《生死桥》拍成了电视剧。

  这一版《红玫瑰与白玫瑰》,排得极不老实,没有按顺序讲振保的人生和故事,也没有大段大段朗诵、或者以字幕的形式重现张爱玲的文本。舞台正中搭了一个玻璃通道,这通道随你想象是什么,如果你相信张奶奶说的“通往女人的心是阴道”,那它就是阴道。如果你记得红玫瑰说“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那它就是公寓房子的电梯。通道的一边,是清冷的白光,那是白玫瑰的家。另一边,是暧昧的红光,那是红玫瑰的家;振保呢,就在两头疲于奔命。这时候,那通道两边,就是振保的左心房和右心房,左心房是他的情人,右心房就是他的妻。

  每个角色都是两个人,红玫瑰有两位,白玫瑰有两位,振保还有两位。一个振保在通道这边一推门进去,发现老实的白玫瑰竟然在偷情。另一个振保在通道那边一推门,看见了朋友的妻红玫瑰,就此一眼爱上了。张爱玲原作里有一段,下雨天,振保回家取伞,一推门,却撞见了白玫瑰和小裁缝。他“心里‘怦’的一跳,仿佛10年前的事又活了过来”。田沁鑫从这句里得了启发,索性就让两个时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两个时空,不光是过去和现在,也是现实和内心。两个红玫瑰,是红玫瑰个性的两面,一面是风情万种,另一面其实是天真和单纯。两个白玫瑰,也是白玫瑰个性的两面,一面是懦弱顺从,一面是勇敢反抗。两个振保,一个是社会的面具,一个是真实的内心,面具劝说内心服从社会规则,内心讽刺面具扭曲自我。两个自我纠结扭斗,一出市井里最常见的艳情故事,硬是给演绎出了刀光剑影。倒是合了张爱玲自己说过的话:“情场如战场。”

  最震撼的还是结尾,原作里佟振保在电车上遇到红玫瑰,她不但没有萎靡,反而活得幸福。他以为哭的应该是她,结果是自己。辛辣又惆怅的结尾。到了田沁鑫这里,天真的红玫瑰被埋了,再出来时穿上了盔甲,拿起了长矛;社会的佟振保哭过之后,毅然杀死了内心的佟振保。于是:“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伤感霎时间变成悲壮。

  “佟振保牺牲了一部分自己,才成就了自己的社会形象,所以我觉得,人都是在社会中挣扎着。”田沁鑫说。

  张爱玲的作品是很难改编的,因为经典,因为文字的魔力。李安改《色·戒》,改到觉得“张奶奶”在叫我。关锦鹏拍《红玫瑰与白玫瑰》,不知道怎么超越,索性就把大段大段的文字直接印在胶片上。许鞍华拍《半生缘》,还是只能忠实原作的结构,同时把胶片做成旧照片的效果,甚为讨好。田沁鑫手里最初拿到的本子,也基本上是“张爱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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