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戏剧开放日” 赖声川教集体即兴创作

　　《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暗恋桃花源》、《如梦之梦》，这些如今已成经典的赖声川作品是如何诞生的？下周即将上演的新剧《如影随行》，又是如何创作的？昨天下午，赖声川在上海大剧院举行的“戏剧开放日”上，邀请《如影随行》的演员与两组现场观众即兴演戏，实例演示了他的集体即兴创作方法，好玩又好看的演讲方法，宛如一场正在开演的戏剧。

　　讲座以一张照片开始

　　大剧院的观众席上，有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也有普通市民，坐得满满当当。讲座以一张照片开始，那是2003年5月，台北上演《在那遥远的星球，一粒沙》之时，戴着口罩的观众们是照片上的主角。尽管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非典”，他们的10多场演出并没有取消，反而照样爆满，于是，这张照片成了纪念：“多少年之后，这些人一定会记得，那个晚上在剧场中发生的事情。”

　　剧场，是赖声川追逐一生的东西：“有人问我，你会在空余的时间干什么？我说，我没有空余的时间，但我的工作，就像在玩一样。”这个“玩”字，指的就是他的导演方法———集体即兴创作。

　　所谓集体即兴创作，是指在没有剧本的前提下，根据大纲和导演的情景设定，由演员即兴发挥，导演在一旁指导，当演员找到了对的感觉之后，再加以归纳、成形。正因为如此，赖声川所有的作品，排练时间都需要几个月，最初的舞台剧《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甚至花了7个月。

　　现场示范集体即兴创作

　　为了具体说明集体即兴创作，赖声川首先将丁乃筝、屈中恒、徐堰铃、赖梵耘请上了舞台，利用《暗恋桃花源》的道具沙发和石头，搭出了一个客厅：“请容我先将耳麦关掉，告诉他们我的情景设置。”

　　即兴表演开锣了：丁(站在客厅中)：“你们回来了？”

　　屈(走进客厅指着石头)：“这是……桌子？”

　　徐(坐在沙发上)：是一个设计师特地设计的。

　　丁：是啊，是一个德国设计师，和你们家的家具还蛮配的。

　　赖(坐在沙发上)：和我们家一点也不配，奇奇怪怪的……

　　经过一通有时甚至是“鸡同鸭讲”的对话，大多数观众看得莫名其妙，这时，赖声川揭开了谜底：“我给的状况是，丁乃筝看得到其他三人，但他们看不到丁乃筝。”回想起之前的表演，观众们顿了片刻，剧场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时，赖声川再次解释了他的工作：“我可以被称作导演，也可以被称作编剧。集体即兴创作的时候，我一般会先给演员一个角色：他是谁、他在干什么，然后在一旁观看演员们的表演，如果感到需要重来，就会强调注意事项，这个过程都有人记录，晚上回家后我就会研究，也许本子就这样出来了，但也许有更精彩的东西，这个刚成型的本子一个月后就丢了。《暗恋桃花源》中老年江滨柳与云之凡医院相会的那场戏，就是演员们一次即兴创作出来的，完全没有经过修饰。”

　　观众试演江滨柳、云之凡

　　有了这个例子，最后一个环节便是邀请两组现场观众上台。你想象过《暗恋桃花源》中的江滨柳与云之凡初次相识以及闹别扭的情景吗？这是赖声川出的题目，道具是剧中的秋千，但这些场景均是剧中所没有的。上台的4位观众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在赖声川的指点与引导下，他们完成得不错。

　　表演结束后，赖声川总结道：“我不知道今天是否讲清楚了。有时在即兴中一刹那就有了，你抓到了，并抓住不放，那些会是非常动人的。”晨报记者 朱美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