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记忆的花朵，不停在舞台重开，于今晚起在上海大剧院中剧场上演16场的先锋话剧《恋爱的犀牛》，对于导演孟京辉和他的妻子、编剧廖一梅而言，都是一份特殊的记忆。昨日，孟京辉、廖一梅夫妇专程抵沪接受采访，谈起了这“头”九年前两人蜜月时创作而成的“犀牛”。

　　廖一梅蜜月写“犀牛”：没有用头撞不破的墙

　　1999年廖一梅和孟京辉新婚，蜜月中的廖一梅写出 《恋爱的犀牛》，至今让很多人惊异——怎么有人能在这么幸福的心境下写出这么残酷的爱情？如今，廖一梅回看当年，也觉得那时的自己 “太狠了”：“也许是知道某个阶段要结束了，一定要把心里很冲的气抒发出来，年轻时，觉得没有用头撞不破的墙，现在想想，才知道，那也是会疼的。 ”

　　今年《恋爱的犀牛》重排间隙，廖一梅在街边小店买草帽，在砍过价付了钱戴上那顶帽子之后，小店的主人认出了她，隔着收银台，店主就开始背诵台词：“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当时，廖一梅很不好意思地在旁人的注视下听对方把台词背完。这种情景，她经历过很多次，但仍感到不可思议，直到打算出版自己的剧本集 《犀牛+琥珀》，廖一梅才重看自己这些九年前的文字：“因为它无遮无拦的激情，我有时甚至不好意思再去看。它以疯狂的决心和热情寻找的是 ‘献身’，而不是‘幸福’，如果你不是处于那样荷尔蒙高涨、激情迸发的状态，你可能会觉得别扭，甚至费解，但你该记得，每个人都曾经如此。今天，我也意识到了九年的时光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可以理智地谈论这一切。但是那火焰，我知道，它依然燃烧着，不曾黯淡。 ”

　　孟京辉为难“杀”犀牛：打小崇拜文学创作

　　如果说廖一梅接受采访时用的语言总是诗意的，那么，面对妻子的“狂想”总是笑而不语，但又总有能力将之搬上舞台，用话剧方式实现的孟京辉，言谈则更多围绕着戏剧实验本身：“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感觉是能排，因为它那么钻牛角尖，有独特的感染力，但又难排，需要年轻人的激情。 ”“每次重排、重演，他都在那抱怨——你又让我杀犀牛了，你倒是教教我，这犀牛怎么杀呀？ ”廖一梅浅笑着在一旁补充道，“还好现在，观众已经不再纠结着需要你牵一头犀牛上舞台，让他看你怎么杀。当年，为了表现这个意境，我们让男主角郭涛用真刀刺开白布，郭涛的手都弄破了，淌着血完成演出。 ”

　　在当时，几乎没有一部话剧有票房，夫妻俩说如果赔光了，就派廖一梅写一年电视剧还钱，孟京辉甚至抵押了房子：“我打小就崇拜文学创作的人，而我，就是个技术工作者，她说行就行吧。 ”于是，孟京辉找来一帮年轻的哥们儿，开始了当时 “中国第一部先锋戏剧”的排演。晚报记者 谢正宜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