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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和你当时的想法一样么?
孟京辉:年轻人想的都没什么大区别,只不过这一代年轻人面临的环境更严酷。我们那个时候,年轻人可以尽情地挥洒才华,现在却只能在特定环境下发挥自己的能动性。他们面临的环境脏了、杂了、信息量多了,他们背负的也多了。
记者:对比这些年轻人,你的戏剧现在外在形式感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你怎样看待这种变化?
孟京辉:我倒觉得我的东西变少了,舞台质感更单纯了,达到了一个抽象的意义。人生存的周边的质感,我现在很感兴趣。我记得有个观众说,你们都变了,为什么要把孟京辉留在自己青春的记忆里。我一想,是啊,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记忆里?我记得有本书上说,戏剧的本质就是要和生活的无聊和烦闷做斗争,所以一定要有活力。我在这个时代是活跃的,就可以了。舞台上有一些漂浮的东西,它们属于上帝。我只能祈祷,在生活中灵感和激情一直陪伴着我,那就够了。
记者:你满足你现在的生活么?
孟京辉:我不满意。从工作和学习上说,我喜欢高尔基的那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记者:那么假如真的要让你重新回到亚马孙丛林里领导游击队呢?
孟京辉:所以我不如格瓦拉,我革命得不够彻底。有一次,我和廖一梅谈起,看到年轻女孩从我们面前飘过去,又青涩、又唐突,那种状态真是能猛地打人一下子。我问她,你还愿意回到那个时期么?她说不,比起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生活状态,那种状态太难受了。她回不到那儿了,我也回不到那儿了。我是中央戏剧学院草坪上足球球龄上最长的一个,一直踢到2003年,我觉得已经可以了。我一直说我的青春期长,但青春期再长,也总有个结束。我们的戏剧节,我希望它可以成为我青春期的一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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