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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扩展一点讲的话,可能他还代表我们中国知识分子能达到的一个高度,我觉得今天看到作品的时候,虽然有些作品是他很年轻的时候写的,《雷雨》在23岁就写了,但他在很自由的状态的写出来的,那样自由状态也不是我们很多作品达不到。所以我想我们这次总政来演这个戏的时候,这个意义是怎样估计,怎么评价?我们大家都知道在部队里面,我原来听说是部队的首长亲点的,我今天知道这是你们报上去批的,这不一样,要为你们鼓掌,有这样意识、气魄和眼光不是人人能做到。部队演这个,我个人的感觉应该是部队现代化的一个部分,就是它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这话说起来很重要,士兵看不看的问题,如果士兵的素质提高,恐怕跟我们看这种经典作品是有关系的。我们部队的剧院团来演这种经典剧目,肯定也是我们部队院团现代化建设的一个部分,我自己感觉,这个可以讲很多方面,我个人感觉。
再一个,我特别想提到《原野》我个人感觉我看了《原野》最好的一个版本,《日出》也是,从个人导演生涯里面讲,也是达到一个高度,这个高度我觉得,虽然你原来也做过电视剧,但我觉得是戏剧人的自觉,就是我们作戏的不管导演、演员应该大力增强。这事实上是我们今天以及将来中国戏剧建设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我个人感觉,我个人理解。演员我非常喜欢,就不细说了像陈述,我记得欧阳先生在看了《暗算》以后说,这个演员演全国无可替代。我看了他演的《日出》,《日出》的版本我们看过很多,确实我觉得这个陈白露最好的。
王晓鹰:本来应该让岩松说明,我来做结束语,但我也想做发言,我先说点感受,再说结束语。大家说的挺充分的,我想说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稍微简单点,第二个意思多说两句。第一个意思对这部戏的祝贺,第二个对运作的祝贺,对运作我有不同的想法。岩松比我早出道几年,我觉得岩松对戏剧创作、导演创作有很深的理论思考,和对于舞台呈现有很高的艺术追求的一个导演,不是随便做的东西,想得很透。而且他这几年排过一些戏,别的戏我不说,我就说对排曹禺的戏岩松有他自己非常独到的心得和独有的舞台呈现,我的判断跟万芳刚才说的一样《原野》确实是非常得喜欢,而且觉得很强烈的把这个剧作表达出来了,强烈的导演的理解和表达的能力在里面。
这个《日出》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日出》是比较难做新读解和新演绎的作品,我老有这种感觉,《雷雨》可能会有,《原野》可能性更大,《日出》我老觉得它很难做新的东西,因为《日出》它表达的东西,还不说结构剧本本身比较实,它表达东西跟现实生活接得太近,就跟当时现实生活接得太近,如果曹禺先生都是有诗意的话,《日出》的诗意含得最深的,最隐蔽的,你北京人可以说得非常含蓄,但北京人处处透出契科夫式的诗意来,《日出》是很难的,我完全没有想到《日出》现在能演绎成这样一种方式,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形式上的探索和突破,我觉得还是在于他说的那句话,一个新的读解,他能够读解到这部戏里面传递出来的诗意,而这种诗意是从哪来的呢?是从陈白露这个生命,你可以说她是很美的一个生命,从这个生命的苦痛里面出来的,从她的苦闷和痛里面出来的,这个诗意从这儿来的,他找了一个特别好,也特别恰当的切入点去表达这个诗意,就是陈白露临吃药前,因为一个人她真正能够对自己生命有所深刻感悟的点,恰恰是在她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而且尤其她用自己主动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恰恰容易产生对自己生命深刻东西的回顾和感悟,这个东西我是非常有同感,而且我自己也深有体会,我那时候排《波尔柯察金》就是从他在海边拿起枪准备自杀开始的,通过这个结点看自己生命当中给自己留下最深刻印记的段落,这个戏一样的。而且这样的做法它可以把它需要省略的地方很方便的省略掉,需要强化的地方很方便的强化出来。这样的一个读解引发出它后面这样的结构方式,我们说结构是一种表达,就这种结构方式它其实是一种表达,用王岩松自己所理解的曹禺先生这里面写的一个美丽的,你看起来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心里面最深的苦闷和最大的生命之痛,他把这个东西作为诗意的东西表达出来了。如果你说这个戏表达是美丽远远不够,你说表达美丽更多是倾注对她的同情,在这点上表达最充分是他从那看下去,看翠喜的生命状态跟看小东西的生命状态,然后构成人生的一个对照,我们非常强烈的感受到曹禺先生表达出来的就是,他同样对应的女人悲剧生活。
实际上我觉得有很多场景,还都可以采用这样的方式,甚至于去表达别的那些人,比如表达潘月庭和李十清之间大鱼吃小鱼残忍的社会生存状态的时候,这个陈白露都有可能去看,就是整个这个生活结构是她生命存在的完整部分,她回头看的时候不仅仅看到了翠喜这样和她更接近的人。这样一个方式,实际上非常强烈的把这个戏诗化的内涵表达出来,所以你现在看这个戏非常强烈的感觉到这个戏的诗意,而且这样诗意的表达你强烈感觉到生命的痛和生命的悲哀,你从这里面你体会到了她生命的痛和悲哀的时候,你才能折射回来看到我们自己生命里面有的痛,也从这里才让这个戏更好看。从这里说到那样一件事,我们这个戏里面一群演员们那样精彩的表演,在这里面又有一层更强烈的含义是什么?这演员演得更精彩,越能体现出来陈白露在生死点上回过头看生命环节的意义,呈现出两层意义,不管你用什么调动,什么方式,这种意义呈现出来了,把对生命的感悟给揭露了。我想这个戏的后面,其实这一段东西比咱们林大导《汉姆雷特》后面接的更自然,更贴切,这个东西我就不去多说它了。总而言之,我觉得用一个新的方式去读解经典,用新的方式演绎经典,如果说15年我拍《雷雨》,那个时候还成为一个问题,还需要解释,现在这不应该成为问题,我们最多讨论讨论你这版读解里面得在哪,欠缺在哪,如果这还成为一个问题的话,我们的艺术观念就大大的落后于我们整个文化观念的发展。我说这话的意思,哪怕作为我导演个人,我再喜欢这个戏也没有那样一层含义是说,否定一个规规矩矩的,然后原原本本的去演这样一个经典作品的就是它的艺术价值,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我觉得是我们需要真正的有一种多元化的文化观念来看待我们的文化现象,以及看待我们面对经典的态度。我们很容易说,我们中国戏剧评论和戏剧界很容易说一句话“难道我们以后都这样吗”这句话很糟糕的,我们为什么说“难道我们以后都这样吗?”为什么不能以开放的心态,开放的文化生态,开放的艺术生态来面对各种各样创作性的工作,创作系的劳动,这个现实主义或者原原本本的演出方式仍然有它的魅力。
我昨天下午在上海看《余无生处》的时候,那个剧本基本上跟原来没有什么改变,表达情感更深刻,我说我流的眼泪仅次于台上何云的角色,很深刻的感受。马上它这个戏到北京演,我非常愿意为它选择,我看过有感觉。这个《余无生处》就是有意识得学习了《雷雨》,而且就是学习了曹禺,非常传统同样有它的艺术力量。回过头来也不要因为有一些以传统为正宗,以新的读解和创新是左道旁门,这都是不必要的。首先我们要恳求的就是这个《原野》在充分尊重大师,充分理解经典的基础上做的深刻的读解。有一个香港导演说我想拍《日出》,夏春生导演说你想拍《日出》很好,我拍《日出》第一句台词是《日出》的第一句台词,然后从第二句开始就不是了,我估计是谁啊?我估计是龙燕生,因为他喜欢做这种词语演绎,这当然不能说他不尊重,他有意思做现代的读解,这是把曹禺先生剧作里面最深刻的,最能打动的情感内容那一部分,用一个今天人的解释和今天人的演绎很好的跟今天的观众碰撞的方式表达出来,它成为我们多元化戏剧生态非常精彩的,非常有说服力,很感染力的方式。曹禺先生看我那个《雷雨》的时候,完了给我说了一句话,感谢你让我旧的作品获得新的生命,我想曹禺先生在天有灵,他一定会对岩松导演,对总政话剧团的演员们说同样的话,就是感谢你们一部很旧的,虽然很经典,但也是很旧的作品获得新的生命,现在时代下一个新的生命,这个我就简单的说到这儿,刚才谁说的一个词非常好,赏戏。
关于这个运作我觉得非常大的突破和非常大贡献,这里面的大家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我觉得就像历新刚才说的,要让这样的剧团形成一个主流戏剧的规模效应当中的一部分,就是说这个剧团,它不但要能演这类戏剧,还要能演对于这个社会具有文化影响力这样的主流戏剧,这样一种东西它需要有一个不同的剧团共同结合起来组成这样一种力量,这个当年我给煤矿话剧团排《死亡少女》的时候,权和跟我们说,我希望我们这个团能够像实验话剧院、能像北京人艺一样,成为社会上有影响力的剧团,他想从这个戏开始做,但没有做下去的。我希望总政这样的运作方式是一个开头,但不要就此为止,要把这样一个道路开拓出来,既然总政话剧团开了这样一个路,一定要开拓下去。你们现在是在做市场化的运作,但是当我们涉及到一个戏剧市场化运作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说这个事情,怎么理解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准确一点。比如说刚才高阳说了很多数字,关于这个国家战略产业GDP百分之多少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国家推动它的文化产业化的时候,或者希望文化产业增加国家GDP的时候,它关注的焦点应该不是话剧,应该是那些更娱乐性的,更能够真正的去成为文化产业的那些比如说动漫,比如说影像制品,比如说电视剧诸如此类,就美国很多东西都从这儿出来,美国在话剧这个层面真正成为商业也就是百老汇,也就是我们话剧面对市场,开拓市场真正的含义是什么?真正的含义不在于我们要扩大多少GDP的影响,而在于我刚才用过的词,就是要让话剧艺术能够用我们所占有的资源产生真正的文化影响力,比如说总政话剧团,总政话剧团有什么样的资源?总政话剧团有经费资源,有这么好的艺术家资源,有吸引社会艺术家跟你们工作的凝聚力资源,总政话剧团又有很多好戏这样的资源,但这样的资源社会影响了又是两方面,这样一种东西如果仅仅搁在那里,它有资源在那,但他不能对社会产生影响的时候,它就没有社会影响力,也就是说它是个有价值而无价格的东西,不能真正体现它的价值。它用市场化的方式,不要说市场化,说市场运作的方式让它更多面对社会,更多面对观众,让这些资源体现出一种文化影响了,而这种文化的影响力将跟现在成为热门的那些娱乐化的,真正的商业化的概念文化构成一种文化的,你也可以说文化的并存,也可以说文化的对峙,也可以说给受众提供对于不同文化宣传的权利。总而言之需要有这样的文化影响力,你才能够让这个国家的现代化建设,文化这一块建设我们话剧体现出它真正的价值。我觉得总政话剧团走出这一步,真正的意义不在于它能挣多少钱,你们需要钱吗?我说的意思是,他们比太多太多的剧团有钱多得多,意义不在这儿。我认为,所有的剧团我非常非常反对,把话剧团没有先决条件下搁在市场上说你走市场化,我是反对的。我们面对市场不是减轻国家对文化投入的负担,也不是仅仅投入市场来赚钱,不需要。我们需要利用国家资源又利用我们的创作资源,然后利用我们面对市场开拓市场的动力,去扩大话剧这个在社会文化层面里面高端文化,去扩大话剧的影响力。我就在文化研讨会上一个副部长说,王晓鹰说这话角度很高,我祝贺《日出》巨大的成功和贡献。
王延松:非常感谢与会专家的发言,我们从做这个戏就开始受益,到了今天我们还在受益,作为导演来说我觉得这三部戏对我个人的成长有很大的好处,我是觉得一个戏的导演他最终所传达出来的是它的价值观,曹禺的经典作品对我们形成我们当下现在导演的价值观念来说有很大的好处,我是受益者之一,我希望在将来个人艺术总结文字里面有更好系统的阐述,那时候再汇报给各位老师和专家。我希望《日出》能够在这一轮北京人艺的演唱有更好的剧场反馈。
王晓鹰:我代表中国戏剧家协会,中国戏协,中国戏剧首先感谢总政话剧团《日出》剧组给我们提供这样一个好的剧作,让我们在这儿充分的赏戏,让我们感谢在座的专家共同分享大家赏戏的心得,也感谢媒体朋友们,对于这个戏,对于戏剧事业,对于戏剧走向社会产生文化影响力的关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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