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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有流行之说,歌手有过气之讲,相声却没有落伍之理。不用担心选不对曲目,不用害怕挑不准演员,不用恐惧被他人嘲笑没有品位。新年期间,花上二三十元走进茶馆,品上一杯香茶,嗑上一碟瓜子,该叫好的时候叫好,该鼓掌的时候鼓掌,进进出出,热热闹闹,一下午就这样傻傻地笑过去了。听相声,这就是当下最惬意的文娱方式,而去天津听相声,则是惬意中的惬意。昔日乘惯了歌声的翅膀,今日就该搭下相声的列车。这一刻,可以放肆地笑,随意地闹,不用粉饰,无需遮掩,怎样都不觉夸张,如何都不显过分,没有人会冷眼嘲笑,没有什么要斤斤计较,这就是相声的世界,这也应该是我们要的生活。
笑是必须的 思考是必要的
在相声二字的统摄下,欢声笑语与冷暖思考共生,相声给予了观众愉悦,同时俘获了观众的思索。当然,这一效果、内涵的共生总要分出个轻重缓急,分出个胜负高低,而京津相声刚好将二者的“对抗”完美呈现了出来。
能侃在北京是一种能力、一种值得骄傲的资本。随便坐一段出租车,“的哥”们都能跟你侃到云里雾里,侃得心胸舒畅。北京人善于辞令、口才出众,相声艺术的发达是这种才能的产物。然而正如京味作家苏叔阳所言,北京的这种幽默是有文化的表现,是痛苦与欢乐交叉点上的产物。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古城文化赋予了北京深邃的内涵与文化氛围,同时也将这一烙印深深刻在了京城相声身上。北京经典的相声作品中,充满着对人性的客观洞悉和深刻理解,充盈着民间大众的智慧和思考,其对人性真伪善恶的理解和把握,对人生喜怒哀乐的观察和诠释,对世态炎凉和尴尬丑陋的揭露透析,让人们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相声并不仅仅是一笑而过。
反观天津,尽管已有600年的历史,但何为“津味文化”,至今仍是天津人疑惑不解的一大难题。也正是因为缺少一种核心文化的束缚,天津相声并不拘泥于本土文化,轻松、活泼,形式多样,讲究包袱,追求效果。语言、包袱、笑声,是相声艺术的三大要素,缺一不可。其中,语言、笑声是其他一些喜剧艺术也具有的,只有包袱才是相声艺术特有的,包袱在相声艺术中处于最重要的地位。也正因为如此,对包袱内容和形式的分析、揣摩与拿捏上恰到好处的天津相声,有着其不同于京城相声的独特魅力。在有些相声中,甚至可以根本不需要情节,只借助于对话的魅力,即能组织包袱,直接揭露矛盾,表现主题。相应地,观众听相声也并不醉心于情节的复杂曲折,顺着表演者的引导将包袱一个个地抖开,也就够了。观众们听到兴起,全场一起喊着“吁——”,台上挑起了台下的情绪,台下又感染着台上情绪,于是愈加奋勇,愈加一发而不可收拾。由天津青年相声演员创作,曾一度闯过2007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二审的《明星梦》,就是天津相声的典型代表,一句话一个包袱,笑点不断,爆点不少,也从侧面提醒了相声爱好者“相声有风险,聆听需谨慎。因为一不小心,合不上嘴,直不起腰,恐怕在所难免。
显然,内涵与效果各有各的高招,各有各的妙处,谁赢谁输实在不好断定,若非要分出个胜负,看来也只能依据观众自己的口味来裁定了。
可以全是大腕儿 不能天下无腕儿
北京人听相声,习惯了小人物视角的冷嘲热讽,享受着来自街头巷尾的幽默,无论讲的事情是小到芝麻还是小到针眼,只要感觉到了,味道对了,观众都可以照单全收。大家并不在乎讲的事情是不是宏伟、够不够壮观,而是在乎这个讲故事的人到底够不够级别,成不成气候。
说起北京相声界的腕儿,就不得不提郭德纲( 听歌 blog)。1996年,尽管郭德纲创建了德云社,提出了“相声要回归剧场”的不朽言论,但没有多少人肯去花微不足道的钱来听这个20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说相声。而当其头顶戴上“腕儿”的光环,一切就不一样了。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郭德纲红了,德云社火了,“到剧场去听郭德纲的相声”成为很多人的选择。一时间,去茶馆听相声似乎成了一种新的时尚。“你听过吗?”这是2005年坊间年轻人里非常流行的一句问话,被省略的部分就是“郭德纲的相声”。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票难求,从天桥乐茶馆的二十元到天桥剧场的几百元,票价一个劲的上升。他的演出观众排队等票是常事,而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也等不到票还是常事,而有票进场却没座位只好用小板凳加座亦是常事。
天桥乐茶园是郭德纲领衔的北京德云社固定说相声的地方,每周六、日都有德云社的演出。郭德纲人气如何,从茶园前的告示便可看出端倪:每周一起开始预售周末德云社相声大会门票,只接受电话预订,每人限三张,要报出身份证号,而且不能保证郭德纲先生每场都能到场演出。据天桥乐茶园办公室主任郎进才介绍,虽然规定的时间是每周一到周四卖周末相声大会的票,但是周一一天基本就能卖完。之所以限制买票数量,并且登记身份证,是因为“黄牛”太多,把原本20元的票价随随便便就炒到了上百元。如今郭德纲社会活动众多,并不能保证每场必到,况且即便现身也只是说三四个段子而已,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观众们的热情,足见郭德纲三字的“诱惑力”。2005年圣诞前夜,在一家五星饭店,有郭德纲参演的晚宴一位竟达6880元,再加上服务费,总费用超过了7000元!
近年来,每逢周六晚上,北京东城区文化馆里也会传出一阵阵欢乐的笑声。“相声俱乐部”的演出场场爆满,台下黑压压坐满了观众。吸引观众的不是别的,正是李金斗、常宝华、苏文茂、赵世忠等这些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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